星夜曲 30章

“最後，你們的武士考核通過了。“劉洪明取出兩本證書和兩枚徽章，“恭喜你們成為正式武士。從此以後，你們可以自主行動了。”

“前輩，我還有個問題。您實力雄厚，像您這樣的武士或許能輕松完成任務，為何需要我們來艱難完成?”

“唉，你們還是太高估我了。你們殺死的怪物，我打不過。”

“可您是晶金八階的武士，又有三種元素！”

“你們不知道，昨天你們殲滅了靂獸最恐怖的軍隊之一——炎靈族。”

林泉和花雨愣了一下，眼睛瞪大了幾分，互相望著對方。

炎靈族，名雖簡單但準確，全體為火屬性，而“靈”字則是林泉和花雨識過的能力:死亡後靈魂疊加於同伴上，強化後者。

雖然他們曾了解過炎靈族，可它們和幻影領主、八大幻影供奉、兩位亞璃星人的煥銅級武士和兩位靂獸王一般成為了武士學徒們的傳說。沒有冷靜的思考，是難以意識到在記憶中反覆塗抹的朦朧印象竟在眼前的。

“現在任務完成，能告訴我們為什麽要我們來這個炎靈族駐守的地方，還要在這裡建造如此堅不可摧的基地?”

“真是和我年輕時一樣，什麽都敢問。這是秘密文件，但等級不高，你們應當有權了解。”劉洪明點了幾下手表，一份資料投影在了牆壁上，“在三個月前，天文台收到了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是一種不屬於元素、符文或是體內動力的波動。它本不會被發現，但因為太過強烈，使元素感應粒子發生了有效震動，工作人員為這種波動找到了發源地，在靂獸境內核心。因為一些原因，只能派學徒級武士才不會被發現。”

“是什麽原因?”

“作為本次核心戰力，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核心戰力?”

開玩笑，他們和那些晶金級怪物有上千倍差距。

“其實，兩位靂獸王並非靂獸統治者，它們背後還有一隻擅長法術的首領，正是它部下的法陣環繞整個靂獸統治區，使學徒級以上的武士都會被發現。亞璃星人的兩位煥銅級武士，金素正在閉關，羅宿冥正在牽製幻影軍。對靂獸首領我們幾乎一無所知，如果局勢不受控制，你們使用光影武士附體也可以充當核心戰力。目前的基地直接建在了能量波動的位置上，波動產生者是一顆半透明的紫色寶石，刻有各種圖案，既不是法陣，也不是幻影軍獨有的符文。它的細節無從得知，但目前來看，它同時具備強大攻擊和輔助效果，但尚未完成，如果被靂獸完成，後果將不堪設想。”

“所以，如此雄偉的基地只是為了防守這一顆寶石?”

“不只是防守。我們要完成這顆寶石，借它的力量，”劉洪明望向遠方的群山，“滅了靂獸。”

劉洪明離開後，病房再次變得安靜。

“唉，受了傷，沒法練武，真無聊。”

“我的幻界裡也可以練武，需要進入嗎?”

“好的。”花雨閉上眼睛，林泉在幻界中擺出鏡、血、海耀的紋路，花雨的精力被吸收入林泉體內。

一片微泛著深藍的漆黑夜空，只有寥寥幾顆星閃爍著，但每一顆都在熒白色周圍蒙上隱約的彩色。天邊泛起一條白色輪廓，正是恆星的竭力使這個世界有了一點淒慘的灰色光芒。 四面都是水，但並非漆黑，而是深邃的紫藍，比天空甚至略亮一些。若不是一絲陽光落進水中，在玻璃般的平靜下灑下朱紅的寂寞，很難相信天竟然在海的下方。他們站在唯一的一塊亂石上，沒有波浪拍打，但岩石……卻有些濕潤，給岩石鍍上了陽光的銀灰。風極輕微地吹過，細膩地拍打著臉龐，海水卻不因風而泛起波浪，或許是這裡太冷清，使人產生錯覺吧。

“這裡真是……”

“冷清嗎?”

“確實，但我感覺……這裡好美。夜空與海有種不一樣的意境，像是寂寞，但這種寂寞，卻感覺比許多人在一起更溫暖。”花雨說話時沒有轉頭，而是靜靜地望著那一小片白色輪廓，“這個場景是凰陽升起還是落下?”

“我不知道。無論是升起還是落下，在天空中的這一刻都沒有區別。都是空中一瞬的美麗，隨後被光芒或黑暗打碎，只剩在腦中留下的永久定格，人就有了記憶。”

“這一部分幻界，是由靈魂的哪一部分組成的?”

“你自己都看不出來嗎?我們都喜歡這個地方，這裡會是哪兒?”

“不知道，或許只是因為我喜歡獨自發呆。”

“我也一樣。我的心靈如夜空般漆黑，只有天邊的白芒那般向一個人敞開過，從此有了些微光。”

“那個人是誰?陳迪?”

“不。他雖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但我從未感受到他理解我。你明白了吧，花雨，這幻界中最美的地方，是關於你的部分。我的內心隻為你敞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