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尚未了結氣運】
破財之災
血光之災
殺身之禍!!
【當前功法】
紫火真陽訣(傳世):見微
閻刃(佳品):精通[ ]
踏焰行(密藏):融會[ ]
炎龍破空(佳品):見微
【當前可用點數:286】
穿越到這個修仙世界已有兩個多月,在醒來後他就發現自己獲得了類似望氣術的能力,每日還可挑選一名對象,隨機獲得一項對方的氣運。
在這些氣運了結時,還會根據完成度獲得一些用來升級功法的獎勵點數。
起初他還十分欣喜,覺得自己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可當他連續十幾次使用這個能力卻盡是些“破財之災”、“心煩意亂”之類的玩意後,他就死了心。
呵,兩世非酋,恐怖如斯。
於是他想著苟在山門,隨便賺賺點數修修仙,安穩度日算了。
結果沒想到昨天那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師妹身上竟有殺身之禍。
玉清仙門作為方圓三千裡地內的扛把子,大部分低階弟子每天只要悶頭修行,天知道這殺身之禍是怎麽來的。
難道是茶藝大師慘遭狗血情殺?
就當他還在琢磨自己要怎麽化解這個劫數的時候,沒多久便接到了要下山回老家除妖的門派任務。
他糾結了半天,決定還是從心而為,花去了一千三百多點數,連夜將自己的功法升級了一遍。
回想起昨天加點時候的識海差點被撐爆的痛苦經歷,孟謙有些心有余悸。
寶輦的另一邊忽然傳來一陣吃零嘴的吧唧吧唧聲。
孟謙皺著眉頭有些嫌棄道:“你謊稱閉關從宗裡偷偷溜出來,這點三腳貓的法力還要累我分心,萬一有些好歹我可是要背上好大一口鍋。”
寶輦主座上,一個渾身珠光寶氣的俊美青年不屑道:“我好歹也是一氣境的修士,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有甚好怕,不是我吹噓,四象境以下的雜毛修士小爺根本不放在眼裡。”
說話這人是紫霄崖剛入門半年的同門李清霄,傳聞是隔壁玉宸王朝的富哥們來混個資歷,平常整日裡在宗門閑逛,連續幾回到上清殿門口去欣賞春光時都碰上孟謙在按眼緣挑人竊運,立時將其引為知己。
昨日這廝聽聞孟謙將下山除妖,死活都要偷跑著跟來。
孟謙知道李清霄出身極高,家底豐厚當有保命之法,但見他底氣如此之足,卻也有點將信將疑。
李清霄見他拿狐疑的眼光上下掃視自己,當下就作勢掏起儲物戒來。
孟謙連忙伸手阻止:“不是不信清霄你的實力,只是今次出門我心中總有忐忑,你若要跟我一起,那便諸事都要以我為主,否則我寧可立即回去讓宗裡換人。”
李清霄見他說得認真,便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孟謙接著正色道:“有道是財不可露白,你這一身過於顯眼,容易把人驚走,需換上一套行頭。”說著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套玉清仙門標準外門弟子服裝,遞給李清霄。
李清霄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你要我穿這個?!”
“李師弟!請讓我下車!”
“換就換!”
沿著記憶中的路線又飛了半日,一座熟悉的縣城輪廓便遙遙出現在地平線上。
孟謙讓李清霄在距縣城還有十多裡的時候收了雲輦,此時恰好瞧見下面路邊有一座酒招,門口幾張桌子邊圍坐了三五行人,他琢磨了一下便拉著李清霄在近處尋了個山頭悄悄落下,又繞了一圈從山陰處走上大道,而後兩人緩步向酒招行去。
一直走到店前,酒招裡仍是靜悄悄的,沒見有小二出來迎客。
孟謙伸頭向裡望去,只見一位老漢正呆坐在酒爐旁,佝僂著的脊背好似一棵枯樹,深陷的雙眼裡透露著蒼老的疲憊與淒苦。爐上燒著的酒水早已煮開,沸騰翻滾的水珠的沿著壺壁落到火裡,發出“呲呲”的聲響。
於是孟謙出聲招呼道:“店家,來兩斤燒酒。”
那老漢這才回過神來,雙手胡亂擦了兩把臉頰,啊呀一聲手忙腳亂地料理起面前的酒水來,口中連喊:“對不住,對不住,兩位道爺請稍等,酒馬上便來。”
兩人到門口隨意尋了張空桌坐下,不多時那店家便端來兩壺溫好的熱酒,還多贈了淺淺一碟蠶豆。
孟謙取下壺頂上覆著的兩隻酒碗,給自己和李清霄各斟滿後端起酒碗一氣飲盡。辛辣的酒水在口中停留片刻,化作一道熱流滾入腹中。
好酒!
孟謙心滿意足的呼出一口酒氣。
李清霄見他愜意的模樣,又看看眼前粗製的酒碗,小心翼翼地端起來嘗了一口,而後眼睛一亮,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孟謙的心思這時卻在邊上一桌酒客身上。剛才這邊動靜頗大,早已引得旁人矚目,只見其中一人望著店主人佝僂的身形,壓低嗓音對同伴道:
“這張老漢也真是可憐,早年兒子兒媳去城裡收帳半路上遭了土匪,就剩下一個當成心肝寶貝的孫女,前些天我還見他到縣裡采買了不少新奇物事,說是要給孫女當生辰禮物,沒想到臨了小丫頭卻被虎妖叼了去。”
“是啊,我那天跟著去看,他家門口場上到處都是那畜生留下的腳印,聽後來進山的獵戶說在一個山洞裡還發現了不少其他人的衣衫,都是些半大的孩子,連屍骨都不曾留下半點,怕不是都被一口囫圇吞了。”
孟謙聞言一愣,他本就是想在這酒招裡打聽消息,沒想到這麽湊巧就碰到了一位苦主。
思索間正想去和店家搭話,忽聞遠處馬蹄聲響,兩乘快馬自西邊官道上疾馳而來,揚起陣陣塵土,絲毫不顧往來行人,倏忽間便到了酒招外,只聽見其中一人籲停馬匹高聲呼呵道:“張明德何在?”
那店主人聽得外頭動靜早已慌忙出來,連答“草民在此”,其余客人也都起身四散退到邊上。
孟謙眯眼望著神色跋扈的兩名官差,伸手撚起一粒蠶豆,慢慢剝去脆殼放進嘴裡,用力咬碎,嚼的嘎嘣作響。李清霄更是頭也不抬自顧自的繼續喝酒。
出聲的那名官差眼見有人不長眼的坐在原地,面上不加掩飾的閃過一陣陰鷙神情,向邊上同伴使了個眼色,自己卻執鞭指向店家。
“就是你報官說山裡有野獸傷人,害的兄弟們這些日子天天在山裡喂蚊子?”
他問完也不等老漢答話,接著又道:
“哼,也算你運氣好,縣裡已向仙門求援,過幾日便有仙人下山除害,縣太爺聽聞你這酒招子盛產美酒,今日命你獻上仙酒三壇,到時用來招待仙人。”
張老漢渾身微微顫動,眼神中聽到前半句時乍起的驚喜轉瞬即逝,透露出一絲難掩的懼意,雙唇囁嚅艱難開口:
“草民…草民這酒招開了三十多年,只是售賣些自家粗製的酒水,這仙酒卻是從未見過,實在不知何處去尋啊。”
“罷了,既如此我等也不為難你,你且交上五十兩銀子,仙酒便由縣裡統一采買,切莫推脫耍滑,到時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得罪了仙人連累全縣,你可擔待不起!”
那官差見張明德猶猶豫豫呆立原地,又見圍觀眾人越來越多,皆是掩嘴相互竊竊私語,心中自覺落了面皮,不由惱火這老頭不識抬舉,有意拿其立威,於是揚起馬鞭便向老漢狠狠抽去。
“啪!”
孟謙一隻手掌輕輕印在身前另一名尋釁的官差臉上,只見那人瞬間仿佛被巨大的鐵錘擊中,直直的向後飛去,正好替張明德挨下一記鞭子後摔在地上,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呼……”
孟謙又喝下一碗烈酒,吐出心中一口濁氣,他緩緩起身,輕輕拍了拍雙手,兩眼盯著剩下那名機械轉過頭來的官差,直看的那張滿是暴戾的臉上漸漸爬滿驚恐。
良久,孟謙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
“貧道與師弟今日著急出門未帶盤纏,如今吃了這店家兩壺燒酒, 店家心善還請我吃了一碟蠶豆,官爺不知可否化個緣,替貧道把帳結了?”
那官差口中唾沫直咽,壯著膽子顫抖說道:
“我乃朝廷官差,你可不要胡來,今日我看爾等面善,幫你把帳結了便是。”
孟謙笑眯眯道:“酒水二錢銀子,蠶豆五十兩。”
“……”
那官差有心發怒,但眼角余光掃著地上生死不知的同伴,剛到膽邊的惡氣便消失無蹤,隻得又小心說起軟話:
“道爺明鑒,實在是小人今次出門也未帶這麽許多銀兩,您看可否容我回城取銀票來?”
“倒也不必這麽麻煩,那五十兩正好當做買仙酒的錢,你只需將那二錢酒錢付了即可。哦,四錢吧,畢竟是縣太爺認定的美酒,貧道一會再沽兩壺帶走。”
那官差猶豫再三隻得從胸前摸出一塊約莫七八錢的碎銀,擲給店主人後也不管同伴死活便欲縱馬離去。
孟謙見狀微微皺眉,右手掐訣向前一劃,道路中頓時憑空燃起一道火牆,驚的馬兒人立而起,重重將那臉色更加慘白的官差摔在地上。
“把他帶上,今後不許再來騷擾店家,滾!”
那官差聞言連滾帶爬地跑回來,扶起不省人事的同伴將其放於馬上,自己牽束韁繩騎上另外一匹,頭也不回地跑了。
淒冷的秋風打著旋兒撕扯得酒幌獵獵作響,孟謙望著漸漸遠去的兩道人影,又瞧著正偷瞄自己的百姓那滿懷希望卻不敢說話的模樣,腹中酒氣漸漸湧上心頭。
“去他娘的殺身之禍!活著乾,死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