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回過神來仔細想想,如果將投靠了自己的虎崽子類比成家養的貓,還真是吃喝不愁,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除了被送進宮以外好像確實很難有什麽劫數。
但不管怎樣,親眼看到這一幕,孟謙還是覺得大受震撼。
他咽了好幾口唾沫,最終還是沒忍住,對著漲停凝神用了一次轉運能力。
【已獲取目標氣運:義父在上(赤)】
【氣運等級評定:該類氣運無等級評定】
【當前尚未了結氣運】
殺身之禍!!
血光之災
義父在上(赤)
【當前可用點數:406】
“……”
這又是什麽東西?喜為人父才剛剛過去,這就又來了一個義父在上,是和爹過不去了嗎?
孟謙發覺自從殺身之禍以來,最近碰到的許多人和事都變得奇怪起來。
倒是這個無等級評定他反而覺得可以理解。畢竟紅色的機緣白給已經很賺,沒有點數獎勵也在情理之中。
李清霄精心準備的名字未被采納,原本便很是憤憤不平,如今見孟謙表情變化又突然一臉癡呆的模樣,於是忍不住開口道:“謙少你又不是老來得子,何至於高興成這副樣子?”
“……”
老來得子?
孟謙突然腦海中響過一道霹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終於在心中將所有的一切都串聯在了一起。
他緩緩抬頭看向李清霄:“我大概已經猜到我們要找的這個人是誰了。”
…………
晚飯過後的天黑的很快,但今日的儀興縣張燈結彩的宛如過節。
百姓們還陷在白天仙師為民除害的興奮之中。
許多小商販都打起了折扣,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在城外開酒招的張明德推了一車自家釀製的老酒在縣衙大街上見人就送,只要奉上自帶容器,就二話不說的給人裝滿。
他每送出一壺,自己便喝下一碗,沒多久便跌坐在地又哭又笑起來。
孫立岩站在縣衙門口,看著縣城裡比往日熱烈許多的氣氛,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他差人將酒招老板扶至縣衙裡頭,又給他蓋上薄薄一層衣物,這才放差準備回家去。
這條走了十幾年的路他很熟,不到一刻鍾功夫,他便來到家門口巷子正對的西直街上,往前走再轉一個彎便能到家。
忽然,他眼角余光掃過前方,在街角處發現了一個一閃而過的黑影。
“嗯?竟有不長眼的小賊趁機行竊?”
他立即施展輕功,向前追去。可待他來到黑影消失的轉彎口時,卻驚訝的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好快的腳力!”孫立岩心下一驚,警惕之心大生。他猛地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不由得渾身生起雞皮疙瘩來。
“若真是魔道修士,我豈不是白白送死?”他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退意。
又過了片刻,眼看著天已黑透,聽著遠處的歡聲笑語,他終於一咬牙,還是追了上去。
循著蛛絲馬跡向前追索,孫立岩轉過一個彎,眼前突然出現一片高牆,他仔細辨認了一番,猛的發現赫然是薛府的後門胡同。
他吞了一口唾沫,心臟狂跳猶如擂鼓。
就在他站在街角進退兩難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後有人走來,他應激之下猛地向後轉身,傾力一拳轟出。
待到看清來人相貌,收招已來不及,隻得臨時變招成掌,堪堪削去了一半力道。
“啪”的一聲悶響,李清霄看著眼前孫立岩瞬間漲紅的臉,趕緊伸手將他的嘴捂住。
“噓,別出聲。”
孫立岩隻覺得自己一掌拍在了精鋼鑄成的牆上,整條手臂都震的酸麻無比,若不是福至心靈變幻招式,怕不是右手指骨全都要粉碎骨折。
他好不容易待疼痛退去了一些,連忙向李清霄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已經無礙。
李清霄這才放開手,沒好氣的問他:“你怎麽在這?”
孫立岩一邊甩了甩手臂,一邊低聲說道:“下官在西直街看到有個可疑黑影,一路追蹤而來。”
“這事不是你能摻和的,趕緊走人。”李清霄將他拉到身後,也不看他,隻盯著薛家後門。
孫立岩面上一陣紅一陣白,過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心道:“下官現在暫領一縣之首,實在不能對此置之不理,我願與仙師一道在此蹲守,也好盡綿薄之力。”
李清霄轉頭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又轉回去繼續盯梢,嘴裡語氣卻溫和了許多:“既如此你自己小心些,真要是動起手來我沒空管你。”
就在此時,院中驚變突起。
先是一陣桌椅翻倒的動靜,而後一聲破門聲響起,一個人影渾身裹挾著黑霧從院子後門衝出,向著兩人所在方向疾馳而走。
“閉眼!”李清霄隻來得及說出兩個字便閃身衝了出去。
孫立岩不敢有任何猶豫,立刻將雙眼緊緊閉上。
刹那間,他隻覺得眼皮上變的通紅一片,被隔絕的視野裡竟是亮起如晝般的光芒。
李清霄正好擋在黑影之前,後土寶光訣全力發動。
這門法術,除了廢眼睛,還善破陰邪。
那黑影被突如其來的光華閃的頭暈目眩,一時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一道熾烈火光從其背後破空而至,一瞬間龍形的火焰就將那人團團圍住。
黑影驚恐的發出一聲尖叫,拚命想要逃竄,他周身的黑霧也像是覺察到危機,劇烈鼓動著想要衝破火焰的包圍。
怎奈孟謙紫火真陽訣催動下的炎龍破空正是至純至陽的法術,只是片刻功夫,那黑霧便被焚燒殆盡。
“孟昊?!”黑霧之中露出的身影出乎眾人意料。
“糟了!”孟謙猛地反身衝回薛宅。
薛宅另外一邊,一道黑色身影拔地而起,向著城外方向疾馳而去,他臂彎裡赫然夾著一個孩童,一條紅色頭繩飄在半空如血般刺目。
孟謙眥睚欲裂,腳下踏焰行功法瞬間發動,化作一道火光劃破夜空拚命追去。
李清霄看了一眼此刻仍在哀嚎的火人,確定其再也造成不了什麽麻煩,這才惱火地“呸”了一聲,抬手祭出一架寶輦,緊追著兩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