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瓷迷迷糊糊地在寶鏡湖畔醒來,一邊揉著脖子一邊喃喃自語,為什麽別人喝斷片都是頭疼,自己反而是脖子疼。
百思不得其解,他回到水宮發現藍馨蓉正在跟白靈玩耍。
他剛上前打招呼就被藍馨蓉劈頭蓋臉地訓斥,什麽上梁不正下梁歪,什麽帶壞白靈雲雲等等。
反正李青瓷像個孫子一樣道歉,明明白靈是自己的靈獸。
等到藍馨蓉氣消了,李青瓷屁顛屁顛地要回白靈,休憩小刻,便又跑出去浪了。
今天他還要為余紅芳的事著急。
幾經波折,挑了合適的禮物,時間便悄然掠過。
日影西斜,余暉殘照。
李青瓷出現在外島石壁懸梯,順著懸梯沿著外壁下行,很快到達了外島區域。
他換下了往日成天衣著的宗門青衣道袍,別出心裁地穿上靚藍錦鍛袍子,外套淺灰繡金絲邊鬥篷。
他發現自己很喜歡穿戴鬥篷,因為這樣可以遮掩住自己的全身,有種捉摸不透的高深感覺,更重要的是可以藏著白靈。
這小家夥腦子靈活了就總是很不安分,在自己衣袍裡到處流竄,尋常路人看到他糯動的衣物不免詫異,從而引來不必要的目光。
李青瓷輕車熟路地來到了“余三娘魚膾店”。
撥開幕簾,熱鬧氣息撲面而來,大廳內賓客作樂聲不絕於耳。
掠過人來人往,李青瓷直奔櫃台,那裡歪靠著一位吞雲吐霧的美婦人。
齊胸襦裙,輕紗外罩,碩果累累,凹凸不平,很是愜意。
“三娘你也真是的,自己搞餐飲還要抽煙,就不會被人投訴嗎?”
美婦人桃眼瞥了他一眼,惘然不顧甚至挑逗地吐出一口輕煙,直撞他臉,
“怎麽,你也想跟那些色鬼一樣'投訴'我?”
“怎麽可能,這輩分不能亂。”
“看來你是有這個意思咯。”
李青瓷尷尬地扣臉,這話他怎麽接,趕緊先發製人,不耐煩地猛扣桌面。
砰砰砰!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我說到底也是你預女婿,到現在都沒能喝上一杯水。”
這種老江湖你越是跟她糾纏就是越不清,除非真的有非分之想,不然還是趕緊岔開話題。
“是不是女婿還早呢。”
在美婦人的眼神示意下一位應侍生推來一杯水,真的只是一杯白開水。
鬥篷內的白靈剛鑽出來,準備享用美食,結果發現金斟內的清水還不自信,用前肢沾了一點入口,委屈巴巴望著他地說道,
“哥哥,真的只是水。”
空氣一凝,李青瓷與余三娘都顯得尷尬,那位端水的侍應生更是戰戰兢兢,因為眼前的白色蜈蚣靈獸毫無保留地彰顯著築基初期的氣息。
余三娘默默地瞥了白靈幾眼,揮擺著煙槍,清水撤下美酒端上。
白靈喜出望外,樂滋滋地汲取靈酒。
看著觸角搖擺一動一息之間竄動的閃電,美婦人輕哼一聲,
“哼,本事大了,拿靈獸壓我。看來我們孤女寡母都逃不了你的魔爪。”
李青瓷義正辭嚴地說道,
“三娘放心,男女之事我李某人一直都是靠著魅力,從不強人所難。”
說罷,他從衣袍內取出一錦匣,打開,裡面用綢子墊著一枚指甲大小,切割地方方正正棱角清晰,折射著耀眼火彩的晶石——[金晶方石]。
別看這小小的一枚,就價值近3千下品靈石,因為這是二階金系靈物。
只不過這麽一丁點還不足以煉製二階法寶,頂多就是加入到煉器中提升法器的品階。
李青瓷花靈石買這東西也不是為了煉器或者別的什麽,純粹就是因為它長得好看,特意購置此物也是當做賠禮送余紅芳。
說起這晶石還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他在挑選禮物的時候是先去熔火山找工文宣谘詢,因為在坊市的大樓閣售賣點,這種二階靈物至少都是一份量打底的,不可能特意切出一小塊賣你。
因此他就找到了昔日老友工文宣來谘詢合適的散件金系靈物。
他有好幾年都沒有聯系過工文宣了,因為[霹靂珠]這東西他早就看不上了,再加上這家夥那時痛宰自己,讓他很不爽,所以幾乎跟工文宣斷了聯絡。
不曾想再次見到這家夥居然已經煉氣九層了,更意想不到的是他在搜刮資源準備築基。
看到李青瓷這條大水魚上門,他毫不客氣地獅子開大口,想要狠狠地從他身上抽水。
結果下一秒就立刻呆立原地。
因為李青瓷鬥篷下的白靈已經冒出頭來,凶神惡煞地噙著工文宣,在李青瓷似笑非笑的表情下他服軟了。
或許在宗門內築基期的靈獸要比築基期的修士低一等,但是他還沒有築基啊!
萬一築基失敗了,那就是惹到了半個築基修士,他不敢賭。
最後他低聲下氣地賣出了這一枚[金晶方石],李青瓷愉快地笑納。
築基真是好啊,哪怕是自己的靈獸,他也可以狐假虎威享受到超越正常宗門煉氣弟子的好處。
余三娘看著李青瓷推出的閃亮晶石,不禁嘖嘖稱讚道,
“你倒是舍得下重本,這東西一看就挺值錢的。”
“還行還行。只要能讓我見著人,僅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保證能把人哄好。”
李青瓷對著余三娘擠眉弄眼,意味不言而喻。
反觀余三娘玉手托腮,追憶著什麽惋惜道,
“年輕就是好。”
“嘿嘿。三娘這話說得,你老也是風韻猶存,魅力不減當年啊。”
李青瓷雖然沒有見過余三娘年輕的模樣,但是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隻強不弱。
“臭小子!”
她舉起煙槍正要好好地教訓眼前男子出言不遜,卻是將要敲下之時停住。
因為李青瓷的手裡捏著一隻錦繡緋紅香囊,空氣彌漫著清香淡雅的氣味。
這是春香閣大師匠心製作的香囊[桃迷醉囊]。
春香閣不是什麽煙花酒地,而是做正經行當的店鋪, 專門售賣與花有關的東西。
聽聞閣主還是主島上“四季花亭”的成員。
這[桃迷醉囊]也不是法器,不需要法力驅動。
它主要是采集了“陽春綠地”內[桃花鹿]成熟鹿角散落的花瓣,加入其他靈花靈草發酵煉製而成。
香味與眾不同,先是微苦醇厚,過後緊接著甘甜,前後反差更是突顯甜蜜。
最重要的是它普遍性催情功效,築基修為以內都有奇效。
行房時只要刮上,片刻後便與人體內產生的激素反應,讓人心生錯覺短暫遊離現實與虛幻。
不僅增添趣味,還大大提升行房質量,對於某些特殊群體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李青瓷也是因為自己是“陽春綠地”的助教關系,才能從春香閣購置香囊,花費不少。
余三娘罕見的臉若桃花,與香囊相得映襯,
“臭小子。一看就知道你是個色胚子。”
她嘴上說著,手卻止不住奪來把玩,愛不惜手,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東西的香氣還是功效。
李青瓷適時地祝賀,
“祝賀三娘騎術節節高!”
“哼!”
余三娘嬌嗔,但是回想之下不由得提醒他一聲,
“你小子悠著點,這次沒有那麽好混過,芳兒性子強,容不得別的女人。”
“瞧你說的,我光明磊落,根本沒有別的女人。”
看著李青瓷信誓旦旦的樣子,她還想再提醒一下,但這時候轉交樓梯出現“咚咚!”緩慢沉重規律的聲音。
余紅芳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