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的虹光匯聚成流川流不息,港口各式各樣的仙家船隻接踵而至,李青瓷重新踏上這處土地,緬想地望著浮空島獨有的景象。
他這次遠行歸來花費了1個月多5天,這是沒辦法的事單單是豐鰭島與西固島的固定往返航行就要近10天時間,更別說他在海淵島上滯留的時間。
其實他個人挺闊達的,只要結局是好的中間的過程再辛苦些也無所謂。
最重要的是當他進入豐鰭島的時候,宗門令牌起了反應,這至少說明他還是滄浪宗弟子身份。
想到這裡他急衝衝換上宗門道袍,沒有去清玄殿更新外門弟子身份,而是先給宛師傳訊,他想馬上介紹自己的新夥伴給宛師認識。
玉符很快傳來信息,老地方“沁心園”。
環境清幽,空氣清新,屋外規律地響起竹筒敲擊青石的清脆聲,屋內香煙嫋嫋。
首座上的儒士優雅地衝茶點茶,玉杯內茶香四溢。
“此茶安氣寧神,你試試。”
“是。”
李青瓷雙手捧杯,細細品嘗,品嘗當中的苦澀與甘甜,如今再品別有一番心得。
雙方自見面到到現在都只是說著喝茶的事,一切盡在不言中,李青瓷的回來就已經能說明所有事。
“宛師請看,他叫李白靈。”
李青瓷從懷裡掏出小家夥,捧在手裡,蟲類妖獸身體冰涼,但是他感覺手裡捧著一顆跳動的心臟。宛師接過蜷縮成球的李白靈,臉帶疑惑,
“李,白靈?”
他看著手上頭部是白色的蟲獸,不禁問心中疑惑:
“這是白色靈獸的意思嗎。”
李青瓷滿臉尷尬,只能用飲茶遮掩表情。宛師輕笑,重新觀研靈獸,片刻後才發言,
“這白色,嗯,應該是變異的‘黑玉百足’,資質當屬上乘,非常不錯。”
原來是藍色,現在好像又異變了,不過李青瓷沒有藍色的事,因為宛師說的又沒錯白色也是變異所得。
“宛師,白靈他為何一直沉睡,現在都過去好幾天了。”
“你應當也清楚‘共生’的弊端。妖獸神魂凌弱,蟲妖更是如此,他應該是雙方重新均衡神魂時,得到了較大的提升,一時間無法適應現在的肉體,所以只能通過沉睡來調節穩定。
白靈的情況快則三兩天,慢則一個月應該就會醒來。”
經宛師如此一說李青瓷心頭大定,難怪他當時醒來時頭痛欲裂,估計這是分裂神魂的後遺症。
“那這對我...”
“沒錯,雖然均衡不是均分,是達到某種平衡。但被分割了神魂肯定影響重大,好在你神魂強於常人就算少了也還能接受,不太會影響後續道途。
反觀白靈就是大有裨益,他應該會更早開啟靈智。”
聽到這解釋李青瓷心裡喜悅,他跟白靈的“共生”恰恰是各取所需。
靈獸在未開啟靈智前,意識懵懂,只能算是通人性。
妖獸一般只有金丹期才會覺醒靈智,築基還好具有人族稚童般的智力,煉氣期的智力跟野獸無異,只有本能的趨利避害,當然凡事不是絕對,也有一些個例。
李青瓷心中有明悟,或許這就是為什麽上古仙人們要創立“共生靈獸”。
宛師把白靈遞回給了李青瓷,李青瓷心裡其實還有擔憂,因為從目前的角度來看白靈是個資質很不錯的靈獸,
“宛師,白靈如此優秀,弟子擔心為歹人所謀。”
“哈哈,你且放寬心。”
宛師安慰李青瓷,“共生靈獸”本身就是高層不公開的秘密,如果契約完成了,不得奪取,這是宗門內的共識。
其次契約的牢固遠超想象,先不說能不能在不傷害一方的情況下解除契約關系,就算真的可以做到也必然是耗費巨大代價,最後雙方肯定都遭受本源重創,說不定直接掉落凡塵。
白靈的資質很好預估原來是有衝擊金丹期的可能,即相當於上品靈根,但現在被契約均衡了資質,估計也就能到達築基期,如果還要解契約再次受創,他可能連築基期都衝擊不了。
如果是未契約狀態可能宛師都會心動,而現在則是李青瓷杞人憂天了。
李青瓷臉上靦腆,心裡暗忖,當真應了那個人的話,造了兩個廢物。
他又就白靈的問題與宛師多谘詢一些信息,這種築基上師親自教導的機會可不多,忽然他神色猶豫,但還是將那枚黑玉令牌拿出,放置於茶桌上。
他想得很清楚,宛師是與他親近之人,斷然不會害他,“幽冥殿”的事對他而言也不算什麽隱秘事,不如趁早對別人公開。
宛師神色嚴肅地看著桌上的黑玉令牌,又聽到李青瓷說起相關的事跡,片刻後歎了一口氣。
“這組織我接觸過。”
“宛師難道...”
“我曾經被他們追殺過。 ”
李青瓷的話啞然而止,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最後還是宛師接過話來,
“是一個利益至上的組織,只要你能付出足夠的代價,他們就為你服務。
其實在豐鰭島的黑市就有他們的蹤跡。”
李青瓷靜靜地當一個聽客,宛師喝了一口茶潤喉,
“他們到處發展下線,連宗門的師兄弟都有存在,本質上跟黑市裡的那幫人沒有區別,我是不建議你跟他們有過多接觸的。”
“只是你已經滴血入玉了,他們的分殿肯定有記錄,保不齊以後會找上門。”
“弟子知罪。”
宛師輕揮手,按住李青瓷於椅子上,沒有讓他起身。
“‘幽冥殿’的事你留意即可,宗門不在意門下弟子的個別身份,只要不是叛徒和魔修即可。
我只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謹記勿要沉淪其中,凡事都有宗門在。”
“弟子銘記於心。”
房間內的氛圍重新恢復輕松,雙方又閑談,主要是宛師告誡李青瓷,現在突破了煉氣中期,要勤勉修煉,爭取築基,不然一切空談。
在最後將要結束的時候,宛師忽然談到玉泊府職務的事,
“你在玉泊府的長假已經超期,那裡鬧出了一些風波,不過我與郭兄幫你平息了,你復工時多加小心,切勿又被人抓到把柄。”
“謝宛師。”
宛師不提的話他都忘了,自己還有一件那麽重要的事,只是讓他有些許不解的是,不就是長假超期,需要兩位築基上師去壓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