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在此處修行不知道多少年,卻從來不曾踏出大陣一步,根本不認識路,急忙引動本源之力招來敖真,讓她趕緊帶自己飛出奪天大陣。
敖真聽他說得緊急,化成原形,卻是一條五百余丈長銀色巨龍,銀色鱗片閃閃發光,身形蜿蜒曲折,遊動間隱有雷光。
鍾慕不及細看,踏出陣法,足尖一點地,飛身上了巨龍頸部,感覺劫雷將近,急說快走。
巨龍一晃身軀,瞬間急飛,鍾慕差點摔下來,急忙伸手抓住龍角,卻見巨龍身軀陡然一震,片刻間繼續飛行。
鍾慕雙目經數百年來不停引入真龍本命精血洗練,隱隱約約能看見一些,抬頭看去,巨大劫雲已緩緩成形。
將雙手儲物戒指內龍族精血換成十滴真龍本命精血,試了一試,真龍本命精血這等寶物,內含生命本源之比龍族精血強上萬輩,感覺瞬間修行快了十倍,這十滴,夠他煉化一年。
神念內視一番,心肝脾肺腎經多年真龍本命精血滋養,生機蓬勃,體內氣血龐大,僵屍死血只有一些極小殘余,星星點點,分布在細微末節處。
正看間,忽聽敖真慌亂的聲音道:“到了,”
鍾慕放了龍角,馭劍而起,來不及多看,片刻間,劫雷降下,鍾慕隻覺隱隱一痛,不及細查心念一動,全速運轉功法恢復,劫雷不停降下,威力一道勝似一道,將他定在半空。
鍾慕心知是道一這個作弊器在幫他找極限,心下一點不慌,神念全開仔細體悟劫雷中蘊含的天地之力。
只見劫雷幾乎沒有間隙不停劈下,半空中一個巨大雷球中血氣衝天,隱隱約約中一個人影動也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鍾慕隻覺疼痛感一絲絲加重,過得幾日已是痛得痛不欲生,隻覺身體不停被撕開,又不停連接在一起,極致的疼痛,一直痛到了神魂裡,不知不覺神念一動,神魂凝實出現在頭頂,劫雷不停劈下,神魂被越劈越小。
身體神魂雙重痛苦,實在無法忍受,直欲開口狂呼,但偏偏又叫不出來,一連數日,神魂已被劈成微塵般細小,福至心靈,這不就是神念化絲麽?神念一動,又一個神魂出現在頭頂,任它被劫雷越劈越小,直至微塵。
這種極致的痛苦讓鍾慕忘卻了時間,只知道不停凝出神魂,稍稍好過一點,但那種不顧一切,欲要瘋狂呼喊的**,卻是越來越強烈。
終於有一天,一聲仿佛從天邊傳來的巨響,如雷鳴狠狠的在他耳邊響起。
“昸”
鍾慕神念內視,心臟突然一縮,真龍本命精血轟的一聲,順著經脈竄了出去,勢不可擋,片刻間陡地又是一張,經脈中精血被吸入心臟。
疼痛感立時大減,勉強可以承受。
“昸”
“昸”
“昸”
鍾慕感覺身體慢慢真真切切回到了自己手裡,鼻子深吸一口氣,空氣立刻充滿了肺部。
不由自主張大嘴,深吸一口氣,大喊一聲。
“啊。”
聲音連綿不絕,聲震千裡,含著無盡痛苦之意,一連響了一刻鍾。
他這一渡劫,成了當地一大景觀,劫雷足足劈了一年,還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一眾小屁龍,沒事兒就過來圍觀,就想看看這劫雷到底要劈多久。
他這一吼,把一幫看戲的嚇了一跳,之後興奮異常,終於有動靜了。
但一吼之後,劫雷繼續,沒了動靜。
劫雷中,雖然神魂身軀,一樣痛苦,但這麽久下來,卻勉強適應了,心知是天道在作弊給自己開小灶,任憑劫雷不停劈下,仔細感悟劫雷中天地之力,神魂不停凝實放出,一一劈成微塵。
不知不覺間三年過後,劫雷終於停了下來。
朵朵金蓮飄下,大道之音隱隱約約呢喃。
鍾慕引動天地之力,定在空中飄然而立,極目遠眺,千萬裡河山盡收眼底。
仙府陡然一震,不知道擴張了多少,只是刹那間,感覺地廣人稀,大片大片的空地,渺無人煙。
眾小屁龍忙上前恭喜。
鍾慕含笑跟他們應酬一番,這些小屁龍,他一個都不認識,也沒什麽多說的,不一會兒應酬完畢,讓它們自去修行,感應一下敖真,卻在遠遠看著。
借天地之力飛了過去:“這是哪裡?”一邊抬頭打量,見是一個洞府,四壁鑲嵌著一些閃閃發光的靈材,洞府深處,一眼看不到底,也不知道有多深。
遙遙隱約可見一處別院,靈光閃閃。
敖真道:“聖子殿下聽說過閨房嗎?”
“嗯?”
“這就是了。 ”
鍾慕一滯,心說不就是你龍洞麽?什麽閨房,連忙說道:“哎呀,不知者不罪,不好意思。”
敖真與他也算舊識,當初騙的第一個龍族無知少女,兩人說話,也比較隨便。
更是他親封的仙府小妖界領袖,雖說境界不高,在仙府也算三大巨頭之一。
敖真不知道在想什麽,神不守舍:“我沒怪你的意思。”
鍾慕見她神思恍惚,不好多問:“本想請你帶我遊覽一下,看你心神不寧,你先好好休息。”
敖真急忙把他叫住:“聖子莫忙,我還有要事請教。”
“哦?有何事情?”
“此處不好多說,請聖子隨我來。”
敖真上去一把拽住他,意思是不說清楚不能走。
鍾慕一頭霧水,仙府三大巨頭,不好不給面子,隻好隨她往洞府深處走去。
敖真一頭走一頭往身後扔法陣,也不吭聲,悶頭直走。
鍾慕見不是路數,停下問道:“你到底要說什麽?”
敖真拿頭頂著他走:“大事情,天大的事情。”
“你說。”
“等會兒說。”
鍾慕一手抵住她亂頂的腦袋,這敖真勁兒還挺大,差點沒抵住:“為什麽要等會兒說?”
敖真見頂不動他,隻得說:“你知道龍角代表什麽意思嗎?”
“嗯?”
“跟人族少女那裡差不多。”
鍾慕有點懵了。
敖真繼續道:“你抓了我龍角那麽久,一句交待都沒有,你還想走?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