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豈敢與前輩對決,只是仰慕前輩之威名,前來討教幾招而已。”凌峰謙遜的回答。
“那結果如何?”
“前輩手下留情,令我能全身而退,還贈此壺【東邪桃花釀】。”凌峰說著指向桌角的葫蘆。
雖然凌峰講的輕描淡寫,但黃蓉和陸英聽了,內心卻是風起雲湧。她們知道這桃屋小鎮,就是要來挑戰黃藥師的人太多太多聚集而成的,多少年來,不管是誰前往桃花島挑戰,從來就沒聽說黃島主有手下留過情,如今這少俠能全身而退,至少說明他在對決中打個平手,或者真的就贏了。
“老頭沒事就好,一大把年紀了,就是不聽勸!”黃蓉舒了一口氣,雖然她心裡清楚,當今武林,能勝自己老爹的人寥寥無幾,但畢竟年紀已大,這不今天就是他的七十大壽。
“黃幫主過濾了,當今武林中能勝前輩的高手,應該是鳳毛麟角。”
“你看,你小小年紀,不就和他打了個平手嗎?如今他都年至古稀了,而且江湖輩有人才出。這不,今天還是他的七十大壽。這老頭,也不悠著點。真令人著急。”
“師姐,莫急!這江湖,哪一能勸得住師父!他就這樣,要不怎麽叫東邪呢!”程英寬慰道。
“罪過,罪過!晚輩不知今日乃前輩七十大壽之日,還貿然討教!實在是罪過!”凌峰心有慚愧。
“少俠莫自責,也許今天有你與他切磋,他反倒開心,要不怎麽會送你【東邪桃花釀】,那可是他的命,連我和靖哥哥都求不來。”
“呵!還不知他是怎麽得來呢?不能全憑他一張口所說,看了就不像好人。”程英心中怒氣未退。
“在下剛才多有得罪,請女俠多多包涵!”凌峰知道程英對自己有恨意,趕緊賠禮道歉。
“你叫我一聲姐姐,我就不與你計較!”
“姐姐!”凌峰是個有趣之人,一直秉承寧願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美人的準則。
“這還差不多!”程英宛然一笑;這一笑,也就泯恩仇了。
黃蓉在旁看著兩人,會意一笑,心中有了主意。
“敢問少俠尊姓大名!”
“黃幫主,在下凌峰”
“凌峰?!”能與老爹打個平手之人,竟然以前從未聽聞。奇怪!黃蓉頓生疑心,回頭倒要好好查查。
“在下剛從昆侖學藝歸來中原,初入江湖,望黃幫主和程姐姐多多指教!”凌峰真誠的說道。
此時,程英重新審視了凌峰一番,突然心裡就有了親切感;對凌峰的態度有了一半八十度的反轉。
“既是如此,姐姐就叫你小峰啦!”
黃蓉見狀,盈盈一笑。
“好啦!這麽說來,我們都算是有緣。無奈今日天色已晚,我們還需趕回桃花島為老爹祝壽,就此別過!他日江湖再見。”黃蓉抱拳與凌峰作別。
“黃幫主,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望黃幫主成全。”
“不妨說來聽聽。”
“今日乃黃老前輩大壽之日,小輩還唐突討教,雖說不知者不罪,但現在已知,心忐忑難安,而且老前輩還贈與視如珍寶之【東邪桃花釀】,晚輩感動不已;故請黃幫主給與在下一個贖罪和感謝的機會,讓我跟隨諸位前往桃花島,與老前輩賠禮並祝壽,不知能否如願?”
黃蓉聽完,微微一笑看向程英,程英在旁像小雞啄米一般,頭點個不停。
“好吧,看你也是光明磊落,頗有大俠之風,我老爹應該也會樂意你的到來,就隨我們一同前往吧!”
“多謝黃幫主成全!“
“你就不要再叫我黃幫主了,既然你叫小師妹為姐姐,那也叫我姐姐吧!“
“在下不敢!叫您姑姑吧,可否?“
“甚好,就叫姑姑吧,看你年紀也就跟我女兒相仿,叫姑姑最合適不過了。”她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女兒郭芙,郭芙正黑著臉,眼睛翻著白。這一路,黃蓉告誡她不許說話,不許惹事;要不然,她哪有那麽安靜太平呢?
“怎麽能叫姑姑呢?那和我豈不是差個輩份!顯得我很老似的。”程英嘟囔著。黃蓉笑而不語。
“我依然叫你姐姐!”凌峰微笑說著,她知道程英心中的小秘密和小打算了。
“那我們就啟程前往桃花島吧,再晚就沒渡船了。”黃蓉說道。
眾人點頭!
凌峰叫來店小二,付了飯錢,退了訂房,便隨黃蓉、程英一眾人等前往桃花島。
凌峰此次再登桃花島,與晌午登島挑戰的心情就完全不同了;現在心情很放松,很愜意,便有了心思去欣賞這一路的美景。
夕陽已一半落入到水面之下,這一半露出水面的夕陽,把湖面染紅,隨著小船的前行,本來平靜的湖面被推出一道水痕,在夕陽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遠遠望向桃花島,整個島在以夕陽為背景色下,已被渲染成墨色,在一片墨色中,有一個點閃著金光,定睛仔細辨認,可以看得出那是【落英亭】的亭尖反射著夕陽余暉。
黃蓉顯得比較興奮,她已有五年沒有回桃花島了,若不是這次是老爹七十大壽,她都不會回來;因為現在襄陽告急,外敵已在五十裡之外駐扎,虎視眈眈。 郭靖郭大俠正鎮守襄陽,不敢輕易離開,所以這次便不能前來為老丈人祝壽了;不過在民族大義之前,個人的利益得失始終會放在後邊,這就是一個俠者之風度。本來,黃蓉也不敢離開的,她在襄陽,至少郭大俠多一個智囊,可是在郭靖的再三勸導下,還是來了。一來,有丐幫一眾兄弟相助,可以放心點,而來郭大俠說的有道理,黃蓉一路南下,可以廣發英雄帖,召集天下英雄齊聚襄陽城,共禦外敵;三來,為老爹祝壽之余,請他老人家出島,坐鎮襄陽。
而程英是算著時間緊趕慢趕,在今天趕回,出島三個月來,在江湖也激起了一陣陣漣漪,鋤強扶弱、匡扶正義,也是快意人生。但師父之七十大壽豈敢忘,計算著了時間往回趕;但真沒想到會是這麽的巧,竟然遇到師姐回桃花島。自從五年前上島拜師學武,總共也就見黃蓉師姐一面,而且還是上島的第一天,黃蓉匆匆離島時在桃花船塢見過;要不然,今天還不一定相互認識。不過今天是幸運的,不打不相識,既然還遇到一個凌峰;這臭小子,姐姐以後就專門欺負你了。
一眾人等,在夕陽的余暉中,安靜了各自內心,想著各自的事。就這樣,不一會,眾人乘坐的小船眼看就要到達桃花船塢。
遠遠看去,桃花船塢站著一老一少,原來黃藥師已得知黃蓉的到來,帶著“傻姑”在此等候。
“爹~!”黃蓉看到後,熱淚盈眶,揮手示意。
……
一片桃林一片情,兩眼望穿濕衣襟;
江湖茫茫隻留影,桃花盛開雀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