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不知那教主意欲何為,但想那‘神木令’乃是聖火教極為重要的物件,看樣子對方自是為此而去,當即躍身搶上台階,揮劍猛削疾刺。
“他媽旳……還給我!”
陀夫斯基剛要碰到那塊黑木,卻差點被利劍削去手指,急忙縮回手來,眨眼只見那黑木已被杜止美搶先一步奪在了手中,喝罵聲下,揮拳朝他猛撲奪搶。
“這‘神木令’據說是你們魔教的聖物,我還道是什麽稀奇東西……”
杜止美閃身一躍在了寶座另一側,心想對方對自己奪來之物如此在意,料來便是聖火教的‘神木令’無疑,隻不知對方為何此時非要奪它,有意道,“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塊爛木頭而已!”
他大略看了看,那物件顏色深黑,隱隱透著紅光,遠看便似是一塊黑木,倒有點像此前刻著李小白名字的那塊‘墓牌’,一頭削尖成菱刺,兩側邊上有幾個凹凸卡齒,形如鑰匙,雖隻一尺來長,其實甚為沉手,看來絕非木製。
剛才這物件並非橫著或隨意擺放,而是插在寶座旁的一個小台子上,似有特定用途,杜止美這麽說,自是想從那教主口中套出一些話來。
“狂妄小賊,敢盜我教聖物,我非撕了你不可!”陀夫斯基一邊揮手搶奪,一邊喊道。
聖火教有三大聖物,乃‘聖火’、‘神油’和‘神木令’。
這‘聖火’自不必說,‘神油’便是殿外祭台上流出的黑油,而‘神木令’正便是杜止美手中那塊黑木。
杜止美等人一開始殺來,便都蒙著臉面,這位新任李教主始終還不知他們是什麽來頭。
此時杜止美趁機奪走了‘神木令’,李教主自然便將對方一夥人等,當成是為竊取聖物而來的盜賊。
“這寶座就這麽空著有些可惜了,看來是得有個人坐著才行……”
杜止美揮劍格擋避閃,於對方把自己說成竊賊也不以為意,斜眼瞧見李小白已趁機悄然躍至了寶座背後,一手抓著鐵鏈向寶座上指了指,登時會意,隨口說著,挺劍又向那巨人教主連連疾刺。
按照聖火教教主接任儀式,請過‘神木令’、燃起祭台‘聖火’將兩個活人獻祭之後,新教主才算正式繼任。
陀夫斯基雖是今晚新將上任,但儀式中途生了些變故,卻連教主寶座也還沒來得及坐上一回。
聽手握‘神木令’的杜止美這麽一說,似是要去搶上寶座,待見他揮劍刺來,陀夫斯基便忙將身子攔在了寶座當前,順勢一屁股坐下,猛一腳踢斷了對方長劍。
李小白見狀,連忙疾甩鐵鏈,將那教主和寶座連著一起捆繞了幾圈,拉緊鐵鏈鎖扣上了後,躍至座前,一笑道:“可算逮著你了,嘿嘿!”
杜止美劍身已斷,便握著劍柄後躍了幾步,也笑了笑道:“這寶座看來是為你量身打造的,我可沒興趣跟你搶!”
“兩個無恥小賊,有種就放開我,再來單打獨鬥!”陀夫斯基心知中了兩人奸計,怒吼幾聲,恨恨罵道。
那寶座乃花崗岩鑿刻而製,寬有兩人合抱,四腳黏連底座卯定在地板上,難以移動。
李大教主此時上半身和兩手都被縛著坐在寶座上,任他力大無窮,即使拚命掙扎,一時間卻是徒勞無濟。
“你神功蓋世,
又穿了這麽一身帶刺的殼子,可謂是這個‘無敵金龜’了,嘿!要說單打獨鬥,除非你先把這一身殼子脫了……” 杜止美提高了聲音道,“不過你只要答應我,讓你這些魔教之人就此解散,你再自行廢去雙手雙腳,我倒也可饒你一命!”
李教主自不答應,兀自晃動掙扎,口中不停叫罵。
兩人這說話時,在殿內與聖火教徒廝殺亂鬥的一眾,近百個天山派弟子,見大師兄杜止美業已得手,紛紛向他靠攏而來。
那些教徒瞧見他們新教主竟已被人生擒活捉,士氣不減反增,也都齊向寶座台階下圍攻了過來,台下附近轉眼聚集了數百人眾。
那百十個天山弟子,各自都或多或少受傷在身,有的已是力不能支,卻仍在奮力退敵,其余各人一邊緊守抵禦,一邊詢問杜止美接下來該如何行事,等他拿個主意。
杜止美心知再過片刻,即便他與李小白,還有這一行眾位師弟能一起殺到殿外,但廣場上仍有不少官兵和聖火教徒圍守,要全身撤離此地絕非易事。
且看來這時就算殺了那教主一人,也難濟什麽事,說不定更要鬧出大亂。
不過此時也沒別的法子,他轉念便舉起‘神木令’對準那位教主的腦門,朗聲道:“魔教之人聽著,你們再不住手,我現在便殺了你們這位教主,再放一把火把這裡燒成灰燼,就算玉石俱焚,也絕不容你們再禍害世人!”
他這麽說,自是做好了與聖火教同歸於盡的打算,但心想即使真到了那地步,自己也會想盡辦法,至少也要讓李小白全身而退。
李小白正自站在寶座右一側,見台下幾乎清一色蒙臉紅衣之人,兩眼露著凶光盯著台上,不禁感覺有些森森然。
又向大殿門口附近看了看,見那小蘇兄弟和秦將軍,還有那匹馬都還在原處,殿外卻不斷有官兵湧入,暗想:“杜大哥要我救了人質就先走,可是我不但沒有走,還把小蘇兄弟也帶了進來,這時要想脫身,只怕是更難了。”
他本想和杜止美說些什麽,一時間卻也並無解圍脫身之法,便沒開口。
“你們這些蠢貨,還不快住手,這是要害死我麽!”
寶座上給捆著的那李教主仍自掙扎不停,一邊對著台下教眾大嚷大叫道。
各教眾聽到喝令,這才漸漸停手,隻仍團團圍堵在寶座台階下附近。
杜止美見狀稍寬了心,本想叫李小白和幾個師弟一起突圍先走,自己帶人斷後。
不料便在這時,台下聖火教各人眾中,卻突然衝出一個身材魁梧的蒙面大漢,大喊聲道:“魔頭,拿命來!”
說話間挺著手中一把大刀疾衝上台來,直往陀夫斯基身上砍。
杜止美長劍已斷,一怔之下,便拿著‘神木令’隨手一揮擋。
不想隻輕輕刮碰了一下,那大漢手中大刀登時便斷為兩截。
杜止美不由‘咦’了一聲,這才發現原來這‘神木令’竟是能摧金斷玉的利器,剛才那教主非要拚命奪它,看來是為了將鎖在手中的鐵鏈削斷。
那大漢也怔了怔,手上斷刀仍在握,隨即便又不顧一切往寶座上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