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春也不答他話,“我還記得你已經脫離崆峒派,怎麽……”
柳無極原為崆峒派花架門掌門,後因觸犯門規被逐出門派,到了關外與馬賊烏陀幫混到了一起,成了烏陀幫幫主,在場不少人都有所了解。
不過不止丁長春一人,其他人大多不知柳無極何以又成了崆峒派的人,還帶了這麽一位紅甲巨人前來。
“丁掌門的消息是不是也太不靈通了?我現在已經成了崆峒派掌派人,不再是什麽柳掌門!”
柳無極也不待丁長春多說,便打斷道,“但這也怪不得你,我也是剛剛成為掌派不久,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們。崆峒派現在八門掌門我都帶來了,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
他身旁除了陀夫斯基,另一側還有七人仗劍挺立,其他各派之人不由得紛紛議論起來,看來這八人自是他所說的八門掌門。
原來柳無極當年隻身闖入光明教,救下陀夫斯基後,不知又找了什麽人,千方百計把被烈火焚身、只剩了一口氣的陀夫斯基救活,之後還重回了崆峒派當上了掌派,另外還讓陀夫斯基成了一門掌門。
李小白自然想不到這兩仇人會去了崆峒派,想來那時自己正在陶谷山莊,最多也就隔了幾日路程。
若當時自己知道的話,自不會帶著兩位護法他們往長安去,也就不會讓他們白白枉死,自己還成了所謂魔頭,一時間思緒翻湧,忽又想:
“若當年自己沒有勸爹爹和趙伯伯他們,留在烏陀幫,那他們也就不會跟著去尋什麽寶,這後來的所有之事自然不會發生。這麽說他們豈非正是被自己這個‘魔頭’所害,莫非這一切都已經冥冥中注定好了?”
恍惚中只聽柳無極又道:“前掌派大名鼎鼎的‘十指金剛’柳鹹陽是我哥,想必各位也都知道。他現在狀態不佳,自然來不了,我這個新掌派便代他來了,這有什麽不妥嗎?
丁掌門,想必你不會不知道,我哥哥縱橫一世,為什麽會淪落到現在這樣,雙目失明、瘋瘋癲癲的下場吧?”
柳鹹陽當年與天山派掌門周意,在大漠中對決大戰,柳鹹陽雙目中劍失明,而周意斷了一條臂膀,緊接著被柳無極所殺。
李小白當時也在現場目睹了全過程,其後也曾在長安,見到過柳鹹陽六親不認、被人拿了鐵鏈捆身當猴使的模樣。
聽柳無極這麽問來,隱隱隻覺有些蹊蹺,心說:“柳鹹陽師父失明以致心志失常、和周意掌門之死,自是因為周意為得鳳鳴劍,失手殺了柳無雙而起。柳無極這麽問,莫非這事跟丁長春也有關系?”
只聽丁長春道:“前柳掌派據說是和天山派前掌門切磋時不慎傷了雙眼,其後變得有些精神失常,相信在場不少人也都知道。
江湖中互相切磋以致傷殘的也不在少,前柳掌派一世豪傑,淪落至此,實為可惜。柳掌門……不,柳新掌派既然來了,那自然更好。
咱們此次會盟至此,又多了一派助力,自是武林之大幸。柳新掌派帶人前來,不會只是為了問這個問題吧?”
“當然不是!”
柳無極冷冷道,“我還想問問丁掌門,知不知道我姐姐柳無雙為什麽會死?還有我之前烏陀幫的百十個手下為什麽會死?我女兒柳雙雙為什麽會生死不明,很有可能也已經葬身荒漠?”
他這麽咄咄逼人地連續發問,在場之人自然都聽出其意不善。
李小白心想:“柳無雙自是被周意所殺,烏陀幫除了一部分為昆侖派所滅,另外的人自是去了大漠地宮尋寶,有去無回。而雙兒妹妹若不出意外,此時仍好好的在陶谷山莊,柳無極看來還不知道這事,自是以為雙兒也已經身遭大難。”
“如果我沒記錯,你那個姐姐江湖人稱‘蛇妖女’,而你自稱什麽‘劍妖’,烏陀幫不過是一幫馬賊強盜,打家劫舍,無惡不作,那能好到哪去?”
只見昆侖派掌門林岩松轉過身來,對著柳無極道,“我昆侖派看不下去,仗義出手,把烏陀幫一眾賊匪都已剿滅,為江湖除了一害。這樣的人死便死了,江湖同道人人拍手稱快還來不及,又何勞你在這多此一問?
當年我派原掌門蕭森蕭掌門,據說是被一個鋼甲巨人所害身亡。我倒是想問問你這位‘劍妖’掌派,知不知道此人是誰,會不會也到了你們崆峒派裡?”
當年在寶藏地宮,蕭森為陀夫斯基所傷所阻,兩人落入地宮陷阱,其後只有陀夫斯基逃了出來, uukanshu 進入地宮的昆侖派弟子又無一幸免。
因此昆侖派上下只聽到些風聞,傳言前掌門蕭森是為一個巨人所殺,只是這有本事殺害掌門的巨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始終也無人知曉。
林岩松等昆侖派之人,見到媚十娘帶來那四尊使後,本已有所懷疑。
不過想來神龍教地處海外,那四人不可能不遠萬裡跑去行凶,而且看樣子四人雖牛高馬大,合起來卻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昆侖‘劍神’。
待見到了陀夫斯基和柳無極兩人出現,昆侖派各人才又不得不疑心,蕭掌門的死與這兩人都有關。
“你是什麽東西,也佩來問我?”
柳無極知道昆侖派已換了新掌門,隻並不知便是林岩松,看了他一眼,隻淡淡道。
林岩松一怔,伸手便要拔劍,不料陀夫斯基大步一躍,已欺身近前,一把捏了他脖子,單手提了起來。
“放開林掌門!!”
昆侖派等人紛紛拔出了劍,擁上前來,呼喝著道,其他各門派也是一陣騷動。
林岩松倒是人如其名,長得高大壯實,在昆侖派後進一輩中也算得一流好手,豈料一招未出便給人拿住,身子懸在半空,兩腿亂蹬。
他與陀夫斯基原隻隔了有數步,本也有所提防,誰知對方看著粗笨,身手竟也這般靈敏,一下出其不意便給拿在了手裡。
他一口氣已喘不上來,死死地瞪著兩眼,心知只要對方稍一再用力,他這脖子非斷不可。
“有趣,有趣。”媚十娘忽笑道,“這下才真叫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