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衝見到姑母怒氣衝衝地跑過來,心裡一驚,支支吾吾地不知該怎麽說,有些忐忑地站在一旁。
陳才宇趴在地上,指著他剛才放在階梯上的《天仙金丹心法》,紅著眼吼了出來。
“伯母,我好心借給林淵衝書去讀,我來要回,誰知他不還,還打我!”
聽到這個,林淵衝連忙跑到階梯前,他連忙將心法抱在自己懷中,睜大雙眸,死死地盯著兩人。
“不是……我……”
林中佟到了陳才宇身前,趕緊將他扶起,拍了拍沾滿塵土的華麗衣服。
陳才宇身子明顯頓了一下,他喘著粗氣,想要上去再次和林淵衝打。
“快,林淵衝把書還給才宇,來他這裡,打你幾下。”
他站在上面咬著牙,聲音沙啞。
“我不!”
林中佟牽強的笑容僵住,她的身子抖了一下。
“淵衝啊,我們家又不是沒有,若是你想看呢,你跟我還有你姑爹說,我們又不是不給你買,怎麽還搶別人書呢?”
林淵衝什麽也沒說,只是將懷裡的心法抱的更緊了。
“乖……聽話,將書還回來,晚飯還沒吃呢吧,姑母給你做你最愛吃的……”
說道最後,林中佟不知道該說什麽。
林淵衝看著站在姑母一旁的陳才宇。
兩人四目相對,只見他露出一股得意的笑容。
他認為可以吃定自己了。
“小……林淵衝,你聽到沒有,你姑母在叫你,給書還了我就行,從今往後我們還是“朋友”。”
林淵衝死死咬住牙齒,身體上傳來一陣陣無力感。
“要不這樣……才宇,這本書多少錢,姑母……買下來了!”
林中佟猶豫了許久,看著像是橫豎不過一死的他,對陳才宇說道。
陳才宇伸出一個指頭。
“十文錢?我手裡就有,來,才宇你……”
林中佟將手伸進兜中。
“不要給他!”
陳才宇搖了搖頭,瞥了一眼他,笑著說道。
“十兩白銀。”
“十……十兩白銀?才宇,莫要打趣姑母,世上怎有那麽貴的書?”
“我的書值這個價!”
說完,他直接打開林中佟的手,連忙跑在一旁,滿臉鄙夷地看了一眼她,冷聲說道。
“髒了我的衣服。”
“才宇……”
“別叫我才宇,別碰我,小畜牲你等著,今日之恥,我一定會還的!”
陳才宇厭惡地看了一眼身上穿的衣服,指著他惡狠狠地說道。
他看都沒看一眼林中佟,他走到院門前啐了一口,滿臉不屑。
“小畜生配惡婆娘,真是好搭檔!”
林淵衝“啪”地一下重重將房門關上,他咬著牙,心裡湧上一股心酸。
他坐在床上,看著《天仙金丹心法》咬了咬牙。
窗戶外的月光灑在書上,像是塗了一層鹽。
平時這個時辰他已經看不清書中的內容。
不知為何,這次居然可以看到一清二楚。
他翻開心法,暗暗地下定了決心。
“我一定要修煉有成,不說天下之大何處不敢往,保護自己足以。”
一陣微風拂過,快速翻動。
“築基、煉己、安爐、采藥、雙火、結胎、養嬰、飛升。”
他抓了抓頭,好奇心的趨勢他再次翻回那一頁。
“煉己?”
別的他可以理解,但是“煉己”是什麽意思?
安爐、采藥、雙火這些他都知道。
莫不是要準備一個爐子,放上許些藥,然後升火給自己煉化了嗎?
他自己煉自己幹什麽?藥是治病補身子用的,難不成有人要給他吃了?
想到這裡,他毛骨悚然,趕緊打消這個念頭。
仙人不嫌我是三無修仙者,難不成還要害我?
林淵衝連忙翻到第一篇正文。
上面大大寫著兩個“築基”。
而踏入築基前,有著“精”“氣”“神”三境。
他先將其大致瀏覽一番,看到末尾的詩忍不住讀了出來。
“心齊宴坐我忘吾,冥契高玄古丈夫,神返太初皆物化,宛如飛雪點洪爐。”
月光隨著時間透過窗戶漸漸照在他的身上。
林淵衝散發著銀白色的光芒。
“精者為何?”
他自問自答。
“水之母坎之源先天之精清而虛,後天之精濁而實。”
整個木屋中漂浮著無形無象的氣體。
“啊……”
林淵衝感覺自己四肢像是被填滿了一樣,如純白色晶瑩的液體在他身體流淌。
這些都是他修煉出來的。
“後天之精濁且實,好似千鈞重負壓在身上。”
他喉嚨一甜,本能的右手遮住嘴“咳咳”了兩下。
右手被鮮紅所包裹。
還沒完,兩腎開始膨脹,好像隨時都會爆炸一樣。
林淵衝感覺眼睛被堵住一樣,無論如何都睜不開。
手中的濕潤,口中滑落的液體這無不告訴著他生命的流逝。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後天之氣為何被人所不齒。
“應念而生,補即是培,因心而化,偕真氣以盈虛,合元神為藥物。”
林淵衝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重,隻好憑借剛才的記憶往下讀去。
他隨著心法裡面記載的,將所謂後天之氣想象成先天。
屋內的氣體逐漸被蒸乾,身體上的異樣開始消失。
純白色的氣體變的越來越淺,先是鑽到兩腎處,最後充斥到四肢。
至此,他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黑夜竟然可以明亮!
林淵衝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他睜開雙眸,發現右手沒有一絲血跡,喃喃自語。
“幻覺嗎?”
他感覺剛才身體上流的血是真的,只是不知現在全部消失不見了。
“我現在已經煉精完成了嗎?”
林淵衝咧嘴笑道。
“莫不是我有著罕見的體質?”
他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仙人都沒有看出來,可能只是這個境界很簡單罷了。
畢竟在煉精之上還有兩個境界。
但是不知為何,他感覺所有先天之氣凝聚在一點,好像隱隱要凝聚成一團。
林淵衝決定一個小目標。
“兩年半內修至築基,剩下半年尋找宗門。”
至於所謂省元,那就不勞他操心了。
陳才宇更是不行,自己以前便是想要脫離他的魔爪,現在則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