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紫衣女子隱蔽的抬手向上一指,黑熊大漢立馬明白過來,眼中焦急的神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化作平靜的表情。
面容平靜的黑熊大漢心中卻是在猙獰的怒吼:“兩個小王八蛋,竟然敢耍你爺爺!跑吧,只要你們跑不出度雲山,就都要死在我的手裡。”
隻一眨眼的功夫,朱子明就帶著沈淵跑沒影了,松風道長也只能眼睜睜的目送他們走遠,在朝著疑惑的眾人尷尬一笑,抬手揭下青色光幕上的符籙,道:“諸位道友,請隨我來。”
說罷,松風道長領著這些修仙者就魚貫進入了兩層閣樓之中。
待到眾人進入了一樓的大廳,只見廳內除了兩張八仙桌外,就只有十余把木椅,被布置的典雅簡潔,倒還真有幾分修仙的清淡。
松風道長當仁不讓的坐到了主位之上,招呼其他人自己找位置坐下。待到眾人都坐穩之後,松風道長略帶渾濁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諸位道友都是為了龍門大會而來,想必對於每次龍門大會都有修仙者消失的事情都有所耳聞,我們聚在一起也是為了安全著想,不知各位都有什麽好主意。”
來自碧波洞的恩愛道侶,還在你儂我儂的說著情話,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有人失蹤的問題,連看都沒看松風道長一眼。
長相普通卻是一臉傲色的女子聞言,有些不屑一顧的說道:“龍門大會每次舉辦都會有修仙者不明不白的失蹤,據說就連丹陽宗弟子都有消失的例子,能有什麽好辦法?”
普惠禪師雙手合十,唱了聲佛號,道:“女施主此言差矣,辦法還是要想的,只要我們在廣場當中,丹陽宗的各位真人自會保我們平安的。”
高傲女子聽完有些不樂意,譏諷道:“就像隻縮頭烏龜一樣待在廣場不出去?大師此言還真是深的佛法精髓。”
普惠禪師聽完高傲女子的話,便閉上了眼睛,嘴裡不停念誦著經文,不再說話。
松風道長原本還在面帶微笑的看著眾人討論,哪想到高傲女子的一番話竟將普惠和尚說的閉口不言,忙出來打圓場,道:“普惠禪師的話也不無道理,但是盡管諸位都是修仙之人,也不能老是躲在廣場不出去。各位還有什麽其他的辦法嗎?”
黑熊大漢早就忍耐不住了,他一邊擔心那兩隻快到嘴邊的肥羊跑的太遠,一邊聽著眼前的這些人滿口廢話,不由得站起身來,不耐的大聲說道:“這還有什麽可說的,到時候大家一起走就是了。我們這麽多人,那怕是煉氣十一層的大高手,碰到我們這麽多人也要掂量一下吧。”
黑熊大漢說話,就不耐的起身,推開身後的大門,往青色屏幕外跑去。
黑熊大漢的這番話說的像打雷一樣,轟隆隆響,話說完,還不待眾人反應就推門而去。松風道長的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人無視了,但還是只能一臉微笑的說道:“白兄弟這番話說的到是不錯,只要我們一起抱團走,想必歹人也是不敢朝我們下手的。”
“諸位道友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就留在這裡過夜吧,樓上空著的房間還是挺多的。”松風道長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繼續朝眾人說道。
“那就多謝松風道長了。”
“多謝,多謝。”
諸位修仙者聽到松風道長的話,都紛紛向其致謝。要知道大殿群中的閣樓可都是要付靈石才能居住的,那些不願意掏靈石的家夥就只能在閣樓外的廣場上打坐過夜,或者去廣場之外的密林中找個避風的地方過夜,哪有在閣樓中舒服?
紫衣女子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上樓休息,反而是朝著松風道長看了一眼,語氣略帶歉意,道:“我去將白大哥找回來,希望道長不要生氣,白大哥就是這個脾氣。”
“呵呵,憐仙子說笑了,貧道並沒有生氣。仙子還是快快將白兄弟找回來吧,免得發生不測。”松風道長還是一臉的笑意,似乎並沒有將黑熊大漢的衝撞放在心上。
“那就好,白大哥做事確實是魯莽了一些,小妹在此替白大哥賠個不是,還望松風道長多多擔待。”說罷,紫衣女子便離開座位,腳步緩緩的朝門外走去,似乎真的要去把黑熊大漢找回來。
待到紫衣女子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松風道長的目光中,松風道長的眼中才劃過一抹濃烈的殺意,喃喃道:“希望你們兩個能活著回來,不然的話......”
松風道長才不相信紫衣女子要出去找黑熊大漢的鬼話,要知道就是紫衣女子找到他,讓其拉那個小乞丐和粉色道袍的小子入夥的,還專門讓其用望氣秘法確定了兩人的修為。
現在那個小乞丐和粉色道袍的小子一走,黑熊大漢就急不可耐的尾隨過去。紫衣女子現在要出去找人,這兩人的心思,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
“憐妹,怎麽樣?雲翅鳥還感應得到嗎?”黑熊大漢一臉急不可耐的神色,也難為他到現在還忍得住。黑熊大漢並沒有走遠,而是在一旁等著,仿佛早就知道紫衣女子會出來找他。
“還感應得到,那兩個小子並沒有走遠,就在青石廣場的附近。”紫衣女子閉目凝神感應了一下自己的寵物,語氣自信的說道。
“那就好,我們還在等什麽?”黑熊大漢露出了有些猙獰的笑容,朝著紫衣女子問道。
“不要心急,他們是跑不出雲翅鳥的監視的。松風道長也告訴我了,他用祖傳的‘望氣術’看過了,那個看不出修為的小乞丐,就是個剛剛感氣的凡人!到時候我們先把他殺了,再慢慢炮製那個練氣六層的小子。”紫衣女子按住黑熊大漢躁動不安的心,將自己的計劃細細的說給他聽。
“到時候,我們先......再......”紫衣女子一邊說著,黑熊大漢一邊點頭。兩人就這樣在低聲細語中,朝著青石廣場外走去。
閣樓內的松風道長在經歷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最終放棄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念頭。
在松風道長看來,紫衣女子與黑熊大漢就算得手,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身上的東西也會歸他所有。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必要去冒那麽大的風險做黃雀,若是被紫衣女子發現,那之後的那筆買賣就肯定成不了了。
“做了黃雀是沒好處,反而有壞處的事情。”松風道長思考之後得出一個肯定的結論,就一臉平靜的上了二樓,找個空房間睡覺去了。
“朱師兄,我們怎麽不跑了?”一直被朱子明拉著跑的沈淵看著突然停下的朱子明,不由得發問。
沈淵的心中大急:“怎麽不跑了?再不跑小命都要沒了,那松風老道看著就不是什麽善茬。”
朱子明松開抓著沈淵肩膀的手,臉上輕佻的表情逐漸消失,變得嚴肅起來。他抬頭望著天空,用手指了指一個方向,道:“我們被人盯上了,跑肯定是跑不掉的。”
沈淵順著朱子明手指的方向望去, 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再接著茭白的月光仔細一看,才看到一個小黑點在遠遠的跟著他們,看樣子是一隻小鳥。沈淵心中不由得寒氣大冒:“歪日,生物能無人機?還是不用遙控的那種?”
“那,朱師兄,我們怎麽辦?等死嗎?”沈淵添了下嘴唇,開口問道,他不由得在心中埋怨起朱子明來,“釣魚也是你要釣的,現在如你所願的魚是掉到了,就是不知道是大鯊魚還是小醜魚了。”
朱子明聽到沈淵的話不由得嘿嘿一笑,嚴肅的表情中帶上一抹玩世不恭的神采,卻不回答沈淵的問題,道:“師弟,你覺得護身之法與長生之術哪個更重要?”
沈淵被朱子明臉上自信的神情所感染,一顆緊張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雖然不知道朱子明葫蘆裡賣的什麽藥,但還是略一思索,回答道:“這個問題,王師叔講過,一樣重要,但是護身之法佔得略多一點。”
“咦?”朱子明輕咦了一聲,感歎道:“沒想到王師叔那麽酸腐的人也會說這種話,我還以為他會說長生之術更為重要呢。”
朱子明一邊帶著沈淵往僻靜的地方走,一邊從袖袍中往外掏一些看不清樣子的東西擺在身旁特定的方位上,又衝著沈淵問道:“那師弟,你覺得護身之法有哪些比較好用呢?”
沈淵哪裡知道這些,他滿打滿算也才修了四五天的仙,其中三天半被朱子明拉著到處跑,字都認不全,又怎麽可能知道護身之法那些好用?
“大威力的法術吧。”沈淵情急之下也想不起來更多,只能胡亂蒙出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