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沈淵的身形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前幾天見的時候還是個人模人樣的,閉關結束就變成個骷髏架子了,這對於正常人的衝擊力也太大了。
“你是...沈師兄?”值守弟子從沈淵模樣大變的臉上看出了幾分熟悉,試探的問道。
“不錯,我就閉關了幾天,不認識我了嗎?把剩下的善功退我,我還要去領法器。”沈淵咧嘴一笑,說著將自己的弟子令牌遞了過去,瘦脫相的臉更加讓人害怕起來。
“哪裡,哪裡,就是師兄這樣子變化也太大了,一開始真沒認出來。”值守弟子麻利的將剩下的善功退還給沈淵,嘴裡嘟囔著。
值守弟子將令牌還給沈淵,又問了句:“看樣子師兄閉關是成功了?”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哎呦,沈師兄,我把那事兒忘記了,師兄就當我沒問。”
沈淵似笑非笑的看了值守弟子一眼,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去另外的櫃台領取法器。
善功殿的值守弟子一般來說都是心思靈活,八面玲瓏的人擔任,雖然有的甚至都沒有修為在身,但都是長袖善舞的主。像剛剛的那位值守弟子就看不出沈淵已經進入了煉氣期,但是僅僅見過一面,就記住了所有關於沈淵的信息。即使有的時候說了不該說的話,也讓人對其生不出惡感。
沈淵不得不在心中感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啊。要是換他來做這個值守弟子,怕不是三天兩頭要吵架。
有走了十幾丈,沈淵來到一個較大的櫃台前,這裡的值守弟子眼中黃芒微微一閃,臉上就掛上了和善的笑容,還沒等沈淵開口,就搶先說道:“師弟是剛剛進入煉氣期,來領法器的吧?”
沈淵知道這值守弟子的修為一定比自己高,不然天眼術是看不出什麽的,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的,師兄。”
值守弟子的臉上笑容更甚,站起身來,走出櫃台的范圍,朝著沈淵一招手,道:“那師弟就請跟我來吧,煉氣期弟子的法器,我這兒可沒有,要去後面師叔那兒領取的。”
說罷,便領著沈淵往善功殿的後面走去。沈淵沒想過,光是看到的部分就足夠大的善功殿,後半部分還有這麽大,而且全是各種各樣的修仙資源,看的人是眼花繚亂。
很快這位值守弟子領著沈淵來到一個蓬頭垢面的灰衫老者面前,這老者正趴伏在一張巨大的桌子上呼呼大睡,呼嚕打的震天響。
一堆雜七雜八的物品,東一片,西一片的擺放在桌子的各個角落。有的是衣物,有的則是刀劍之類的兵刃,還有的則是荷葉樣式的圓盤。從這些物品上的靈力波動來看,這些都是法器。
除了桌子上的東西之外,這灰衫老者的腳下,背後,四周也全是各種各樣的法器,就連鋤頭、鏟子、錘子、鐵鍬這些日常工具也被製作成了擁有靈氣波動的法器。
灰衫老者就像是被這些靈氣盎然的法器給埋起來一樣,要不是呼嚕打的震天響,一般人一眼還真找不到他。
沈淵看這些法器看的是心裡直犯嘀咕,“難怪凡人弟子不被允許去藥園、靈田之類的地方賺取善功,只能乾一些打掃衛生、巡山挑水之類的活計,合著都需要法力催動法器進行工作啊。”
值守弟子的臉色有些尷尬,卻也不敢打擾灰衫老者睡覺,只能朝沈淵使了個眼色,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候。
沈淵見此情形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一言不發的跟在值守弟子的身後,識趣的等待起來。
又等了一會兒,灰衫老者好像是感覺到了兩人的到來,呼嚕聲一下子停了下來,睡眼朦朧的抬起頭看了一旁站著的兩人。
值守弟子趕忙湊了過去,低聲說道:“王師叔,我來幫這位師弟領取煉氣弟子需要的隨身物品,您看能不能配備一下?”
這位蓬頭垢面的灰衫老者竟然被值守弟子叫做師叔,但是沈淵卻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那種築基真人的靈氣波動,只有煉氣期的樣子,就是不知道是功法原因還是就只是煉氣期。
沈淵在心底暗暗思量著,嘴上卻半句話都不說,全看值守弟子操作。
灰衫老者眼睛瞅了一眼沈淵,眉頭一皺,道:“剛進入煉氣期?上一次招收的新弟子兩年前就都領過這些東西了,怎麽現在又多出一個來?三年才進入煉氣期,這樣的資質丹陽宗也要?什麽時候我們宗門的門檻這麽低了?這還領什麽法器,不如放棄修仙之道,下山尋個差事終老吧!”
這位灰衫老者當著沈淵的面對其狂噴一通,將其說的一無是處,口氣大的嚇人。
沈淵聽了這話,心中不免有些惱怒起來,按捺住自己的情緒,一言不發。而值守弟子聽了這話,臉色也變得尷尬無比,哈哈一笑,把話題岔開。
“王師叔,話可不能這麽說,您看這位師弟可是入門弟子,資質那是頂好的,只不過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修行。是吧,師弟?”值守弟子一邊在旁邊打著圓場,一邊朝著沈淵使眼色。
“入門弟子又如何?保不齊是哪位真人的子侄!三年時間才進入煉氣期,嘿!”灰衫老者又重新打量了一眼沈淵,冷冷一笑。
真不知道灰衫老者對沈淵哪裡來的惡意,一直對其態度不佳,沈淵的的心情更加惱怒起來,強忍著沒發作。
看到沈淵一臉平靜的樣子,再加上值守弟子在一旁插科打諢,灰衫老者也沒再多為難沈淵。
只見灰衫老者身體動都沒動,雙手在四周的虛空中揮舞了幾下,就有好幾樣各不相同的法器從其身邊的物品堆中飛舞了起來,乖乖的落到灰衫老者那張大的出奇的桌子上。
“哈哈,王師叔這驅物術練得可真是爐火純青,丹陽宗也找不出幾個驅物術比師叔厲害的人來了。”值守弟子哈哈一笑,對著王師叔大拍馬屁,灰衫老者面上也是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飛葉法器一隻、雜事工具一套、烈陽劍冷月刀各一把、百斤儲物鐲一隻、雲紋白衣兩件。”
每招出一件法器,灰衫老者就會念一句名字,最後看了一眼手上的雲紋白衣,又看了看沈淵,臉上又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對著值守弟子說道:“李師侄,煉氣期弟子的東西都在這兒了,把他們都領走吧!我就不留你們了,恕不遠送!”
說完,灰衫老者再也不看兩人一眼,雙手一籠,又趴在桌上打起盹來。
值守弟子沒敢說話,快速的將桌上的東西攏在一起,放到儲物鐲中,再朝著沈淵使了個眼色,快速的離開了灰衫老者所在的地方。
兩人快速的來到了善功殿的前面,值守弟子長舒了一口氣,對著沈淵有些抱歉的說道:“師弟你不要介意,王師叔因為早年因為某些事情,所以對記名弟子、入門弟子的印象都不太好,但是人還是很好的......”
值守弟子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儲物鐲遞給沈淵。
沈淵哪裡敢對那灰衫老者有什麽意見,也是嘿嘿一笑,道:“不會不會,師弟資質確實不好,多謝師兄幫忙。”
值守弟子看著沈淵身上的白衣,也知道他在睜眼說瞎話,也不再接話,而是把話岔開,道:“儲物鐲的使用方法,相信師弟也知道,只要用靈力注入儲物鐲,再鎖定想要攝入或放出的物品就行了。”
“飛葉法器師弟的修為還不夠,切記不要飛的太高。烈陽劍、冷月刀都是下品法器,威力不大,師弟要小心使用。那雲紋白衣可是個好東西, 有一些辟火、避塵的功效,冬暖夏涼,而且還有一定的防禦能力,在這些法器中最為實用。至於那些鶴嘴鋤之類的雜事工具是煉氣期弟子處理宗門雜務時使用的,等師弟選了宗門雜務之後,自會知道如何使用的。”
值守弟子耐心的講解每一件法器的功效,沈淵也對其大有好感起來。不過煉氣期弟子的雜務?這倒要好好問一下。
沈淵將另一個儲物鐲也戴在手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值守弟子有些異樣的眼神,問道:“師兄,請問煉氣期弟子的雜務是怎麽回事?”
值守弟子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鬱,道:“雜務就與丹陽宗凡人弟子打掃山道的事情類似。只不過煉氣期弟子的雜務需要一些法力修為才能夠管理好,就比如說管理藥園、種植靈田,若是沒有法器、法力的幫助,靈植的成長自然是不怎麽樣的。”
沈淵的眉頭有些皺了起來,道:“每個煉氣期弟子都需要處理雜務嗎?”
值守弟子有些驚訝,道:“那是自然,丹陽宗的弟子每人都是要負責一定的雜務的。除此之外,有的時候,宗門還會給一些弟子下發一些外出的雜務。這些雜務還會有考核獎懲。”
“就比如善功殿的值守弟子也是一份雜務,優獎劣罰。丹陽宗弟子在進入宗門後大約一年就有煉氣期的修為了,就能夠處理一些雜務了。像師弟這樣三年才進入煉氣期的弟子,不知道這些也是正常的。”
沈淵自動忽略了值守弟子的某些話語,問道:“那師兄,如果我接受了外出的雜務,應該就不需要負責宗門內的雜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