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仙途記 第2章 往事

陳默一愣，隨即搖頭。

不過他知道爹不會無緣無故的問這個問題，不由問道:“爹，什麽是修仙者?”

“修仙者啊...自然就是修煉成仙的人了。”

男子笑了笑，只是這笑容裡，夾雜著莫名的意味。

“那他們和我們有什麽不同麽?”

陳默還是沒太明白。

修煉成仙的人?修煉是什麽?仙又是什麽?

男子摸了摸他的頭，再次解釋，“他們啊，能一劍殺死...山林裡的老虎，只要數十息就能去到王...王大夫家...”

“這麽厲害啊?”

陳默嘴巴張得老大，顯然對於爹說的話很是吃驚。

畢竟連三裡莊最厲害的獵戶，想要殺死山林裡的老虎，都要廢好大勁呢。至於數十息就能趕到王大夫家，兩者間相距有好幾裡地呢，太不可思議了！

“遠...遠不止於此呢，”男子目光深邃，繼續道:“有厲害的...還能飛天遁地，長生不老呢！”

這一次，陳默驚得直接說不出話來了。

飛天遁地?

長生不老?

這難道就是仙人麽?

“是不是...難以相信?”

男子微微笑道。

陳默的表情，他早有預料。

“嗯！”

陳默重重點頭，不過隨後又有些不解，“爹，您跟我說這些幹什麽?”

“因為，爹曾經就是...修仙者！”

說出“修仙者”三個字的時候，男子明顯加重了語氣。

陳默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男子。

一直和自己生活在一起，重病纏身的父親，竟然是一名修仙者?

這可以說，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但是...修仙者不是很厲害麽?爹怎麽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我知道你一時很難理解，這...不怪你。”

男子地身體略微動了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在我十三歲的時候，有幸...進入了一個修仙宗門，這...這在當時的村裡，可是一件...一件極其光宗耀祖的事情。”

回想起往事，男子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自豪。

“雖然我的...我的資資質不算高，但勝在我足夠努力，修為也...也一直名列前茅，而且還...還得到了她的青睞...”

說到“她”，陳默明顯能感覺爹的語氣有一絲不正常，既激動又憤恨，很矛盾的感覺。

“她?她是誰?”

陳默連忙問道。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肯定與爹有很深的瓜葛。

“你娘，周媚兒！”

男子的聲音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胸膛緊接著一陣起伏。

“我娘！?”

陳默心下巨震。

這是他第一次從爹的嘴裡聽到有關於娘的事情，他迫切地想知道接下來的事。

只是，說出這句話後，男子仿佛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情緒中，許久都沒有再開口。

陳默心急如焚，但他也知道爹肯定有難言之隱，因此並沒有催促。

好在過了片刻，男子終於是再次開口，而他的語氣，再度變得平靜。

“你娘和我...是同一批的，當年有不少人追...追求她，最終...她選擇了和我在一起。”

“我本以為...我們會相伴終生，但是...但是後來...她卻在生下你之後，毅然地離開了我，和...和鄭凱那個王八蛋在一起了！”

“鄭凱他不就是家裡...家裡有點背景，有點修煉...資源麽?值得她如此絕情麽?”

盡管男子極力壓抑著情緒，但陳默依然能聽出其中的不甘和憤怒。

想不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拋夫棄子，跟著別人走了。

陳默內心，已經對這個素未謀面的親娘，有了不好的印象。

“當年，你還...你還那麽小，她，她怎麽就忍心的?”

“爹，您消消氣，您消消氣。”

陳默能感覺到，爹抓著自己的手，更加用力了。

他很害怕爹因為情緒激動，再次惡化傷勢。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幾聲，男子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悠悠道:“後來，鄭凱那個家夥，竟然想...想對你下手，我拚盡全力抵抗，才...才在一個黑衣人的幫助下，帶著你逃走到了這裡。”

“那個黑衣人是誰，您知道麽?”

陳默能猜到，那一戰肯定異常慘烈，否則爹也不會傷得如此之重，估計若不是那個黑衣人出手，可能就沒有現在的自己了。

“我不知道，但他給我的感覺有點熟悉。”

男子搖頭。

事後他也想過許久，但自己在宗門內並沒有什麽相知好友，更不要提這種熟悉感了。

“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陳默眼泛淚花。

想不到爹竟然有這麽曲折的過去，他感到悲傷的同時也對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娘有了恨意。

若不是她的背叛，爹絕不會淪落到如今這般地步。

若不是她的背叛，自己也不會天天被莊裡的同齡人嘲笑，欺辱。

若不是她的背叛，也許自己也會生活的很幸福。

陳默緊緊捏著拳頭，心中的恨意越發濃鬱。

男子仿佛感受到了陳默的心境，輕聲安撫道:“默兒，爹告訴你這些，並...並不是想讓你去...去報仇什麽的，而是你大了，應該知道...知道這些了，況且，爹的身體...”

還未說完，他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爹，爹，您怎麽了?您別嚇默兒啊！”

陳默嚇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一次，男子的咳嗽仿佛再也停不下來，任由陳默想盡辦法，也無濟於事。

“有...有些事，咳咳，爹...爹沒機會跟...你說，咳咳咳，牆角有...有個布包，爹把能交代的，咳咳咳，都...都寫在裡面了...”

男子雙手緊緊抓著陳默，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道:“默兒，答應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說完，男子身形突然一僵，隨後緩緩倒下，再無聲息。

“爹！！！”

陳默神情呆滯，隨後猛得撲到男子身上，放聲大哭。

從記事起，他的身邊就只有爹，無論是在外面受到了欺負，還是生活中遇到了挫折，爹總是會適時出現，幫助他，開導他。

只要爹在，他就不會感到害怕和仿徨。但是，如今爹沒了，自己以後怎麽辦?

這一夜，陳默沒了爹。

屋外風雪肆虐，屋內心傷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