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處慶國北部,是北部第一大城,由於地處南北交通要塞,往來商賈遊人極多,熱鬧非凡。
經過數天的風餐露宿,陳默終於趕到了這裡。
望著前方人頭攢動的進城隊伍,以及更遠處那座巍峨雄壯的城池,盡管疲憊,陳默臉上依然有著掩飾不住的開心。
那個黑色袋子裡,是爹留給他的另一件“禮物”。
走上修仙之路的法子!
根據信件的內容,原本爹是不想讓他走上這條路的,因此將黑色袋子藏在了下方的小洞裡。如果陳默沒有發現,那就正好做一個平凡之人,安心過完這輩子。
若是發現了,那便是命,命中注定陳默要走上這條路,無論如何,爹也要為他做點什麽。
其中便提到,去往太平城參加修仙宗門的招徒儀式。
拿出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陳默隨著隊伍,緩緩向前。
“最近怎麽回事,感覺人變多了不少。”
“你不知道麽,最近是四象門和千秋宗招收弟子的時間,這十裡八鄉凡是知道的,都跑這兒來了。”
“我還聽說,近年來這兩個門派招收弟子的數量一直在上升,年齡也有所放寬,感覺肯定有什麽事要發生。”
“嗐,這修仙界的事,你我一介凡人,還是別瞎操心了。”
等待的同時,陳默也在留意隊伍四周的談話,倒是讓他聽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四象門和千秋宗,爹的信件裡都有提到。是北部這片區域比較大的兩個修仙宗門,因為種種原因,兩個宗門之間經常發生爭鬥,暗中較勁了不知多少年,互有勝負。
不過若論底蘊,還是千秋宗更為深厚,畢竟它們的開派祖師可是一位極為強大的修仙者,曾經統治過整片北部區域,甚至還把手伸到了其他地方,只是後繼無人,逐漸沒落,被後起之秀四象門蠶食了不少地盤。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麽說也是曾經的霸主,四象門就算人才輩出,短時間內也根本無法完全抗衡或者滅掉千秋宗。
而陳默他爹當年進入的門派便是千秋宗,因此嚴厲禁止陳默進入該門派,以防被當年的仇人遇到。至於四象門,實力也不差,倒是可以一試。
至於擴招這件事,爹的信件裡倒沒有提到,不過對於陳默來說卻是個好消息,畢竟這樣自己被選中的概率就更大了。
不知不覺間,輪到陳默了。
“打開你的包,把衣服敞開!”
在城門口守衛的呵斥下,陳默被迫照做。
沒辦法,誰讓這裡臨近慶國的對手--梁國,經常有間諜偽裝成各種路人混進來,給慶國造成了不小的破壞,因此對於進入太平城的人都是嚴查盤問。
“可以了,走吧。”
在幾乎將陳默翻了底朝天后,他終於被放行。
穿過城洞,進入城內的那一刻,陳默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寬闊的街道,甚至比自己家的土房子還要寬,兩側是各種攤販,叫賣的東西大多是自己不認識的,尤其是房子,不但多而且高,哪怕自己使勁抬頭,也看不到頭。
怔了片刻,陳默收回目光,緊了緊身上地包裹,轉身離開。
這裡再繁華,再誘人,也不屬於自己,更不是自己的最終歸宿。
他的目的地,是城中心的廣場。
冬日的陽光,溫暖怡人。
不過處在人流擁擠的廣場,陳默卻覺得異常炎熱。
人,太多了!
作為這附近兩有實力,也最有影響力的兩個修仙門派,它們每次招收弟子都會出現這種盛況,即便城主府將太平城最大的地方--城中心廣場騰出來也無法緩解。
“城主府執法隊到!!!”
隨著一聲嘹亮的吼聲,一群身穿黑色鎧甲,手持長槍的人出現了。
只見他們快速衝向人群,選定區域,開始維持秩序。
原本騷亂不堪的廣場,在他們的介入後,變得逐漸井然有序,甚至連嘈雜聲都小了不少。
廣場共被分為兩個區域,一個為四象門,一個為千秋宗。
兩派雖有恩怨,但在官家的地盤,卻不得不收斂,畢竟慶國皇室的實力,可不容小覷。
對於父親的教誨,陳默一直謹記在心,他根據執法隊的指引,去往了四象門那邊。
四象門這裡,人流明顯多於千秋宗,負責登記的年輕人忙得不可開交。
“爹,我不想去,真的不想去...”
陳默後面,有三人。
看上去是一家子。
說話的是個小胖子,從穿著上看,家境還不錯。
他旁邊的中年男子,聞言勃然大怒,指著他道:“臭小子我跟你說,今年你必須給我去,而且必須要選上!”
“啊?”
小胖子一臉苦色, 眼神求助地看向旁邊的婦人。
“我說老張,你就不能對磊兒溫柔點麽,看看孩子都被你嚇成什麽樣了?”
婦人埋怨道,隨後輕聲安撫小胖子,“磊兒別理你爹,咱能選上最好,選不上也沒什麽大不了,乖哈。”
“就你成天慣著他,看看隔壁王裁縫家,就那窮酸樣,他兒子都能被選上,張磊要是選不上,我這老臉往哪兒擱?”
男子顯然很不爽,連帶著婦人一起教訓了起來。
“你這人!...”
婦人氣急,直接拉著小胖子背過身去,不再搭理他。
陳默回頭看了幾眼,內心不免有些心酸。
從小到大,自己最大的期望就是能有爹娘陪伴左右,哪怕再苦再累自己都願意。只是到得如今,娘不知去向,爹也已過世,自己的期望永遠成了妄想。
日暮西斜,天色漸晚。
廣場上的人逐漸稀少,隊伍也終於排到了陳默。
“姓名?”
負責登記的年輕人頭也不抬地道。
“我叫陳默。”
陳默連忙回道。
“年齡?”
“今年剛滿十三。”
“把手放上去。”
“啊?”
陳默愣了下。
“我說,把手放上去!”
年輕人終於抬頭,滿臉不耐煩地道。
顯然一天的登記工作,讓他身心俱疲,到得此刻,連話都不太願意說了。
看到對方筆頭指點的位置,陳默當即想起前面那個少年的做法,連忙將左手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