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不會是想拒絕此事,故意的吧?
看到方牧疑惑的眼神。
顧傾憐心中泛起一股衝動,拒絕此事,轉身就走算了。
實在是太丟人了!
但她也有她的傲氣!
“再來!”
顧傾憐揉了揉手腕,眼神堅定。
呲……
“繼續!”
滋……
“來!”
砰……
“顧小姐,要不要休息一會?”
“不用,你握著我的手,引導我繪製!”
顧傾憐此時隻想快點繪製成功,挽回一絲顏面。
方牧一愣,有些猶豫。
顧傾憐柳眉一豎。
“快點!”
方牧苦笑一聲,站在顧傾憐身後,伸出手握住她的執筆的手。
觸感柔軟,細滑。
這個姿勢,身體難免觸碰到對方。
鼻翼間充斥著顧傾憐身上的香氣。
方牧此時手中是冰涼的小手,心中卻有些發熱。
“開始吧。”
方牧這才回過神,引導顧傾憐開始繪製。
他邊移動手腕邊開口講解。
“這一筆的起始點要注意緩慢。”
“這裡要輕提一下。”
“接下來要注意的是神識,你仔細感受……”
“要收尾了,最後一筆要快。”
符成,符光亮起。
顧傾憐面露喜色。
突然,她身體一僵。
看著自己白嫩的手被方牧包裹,感受到後背傳來的溫熱,同時耳朵也被方牧的呼吸弄的有些癢。
她臉色通紅,腦子混亂,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方牧從後面看到顧傾憐整個耳朵都紅透了,才反應過來,連忙松開手。
“顧小姐,恭喜,完成了。”
顧傾憐輕輕“嗯”了一聲。
“另外兩張符籙……”
“哦哦,好。”
方牧沒等說完,顧傾憐那邊就慌張的拿起符筆開始繪製。
顧傾憐心中十分緊張,祈禱不要再失敗了。
可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符紙燃燒。
她此時內心非常矛盾,有些恐慌,又有一絲說不出的小期待。
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她手再次被方牧握住。
讓她剛恢復如常的臉色再次紅透。
顧傾憐沒說話,沒掙扎,就那樣讓方牧引導著開始了新的繪製。
第二張符籙完成後,方牧乾脆沒松手,直接開始繪製第三張符籙。
“我,我回去再練習看看。”
顧傾憐說完就飛快逃離了方牧的小院。
顧家。
顧長青正要出門。
“傾憐,這麽快回來了,小荷不是說你去方牧那了?”
顧傾憐聽到方牧兩個字,臉色瞬間又紅。
“啊,回,回來了。”
顧長青狐疑地看著女兒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
不對勁。
有情況。
“嘿?難道真能成?”
顧傾憐是他的掌上明珠,雖然修行資質一般,只是中品靈根,但從小容貌出眾,還擁有不錯的製符天賦。
周邊的散修家族,甚至有蒼木宗的長老都暗示過,想讓後輩跟顧傾憐結成道侶。
但顧長青都拒絕了。
家族之間關系錯綜複雜,即便結親,往後沒準也會因為某些利益變成敵對。
他不想自己女兒卷進來。
況且他本身就是家族子弟,太了解那些家族行事作風,真正有潛力的子弟才不會被選出來跟其他家族結親。
至於蒼木宗長老的孫子,倒是很優秀,上品靈根,內門弟子,但長相實在不敢恭維,她可不想委屈自己的女兒。
所以經過這段時間觀察,方牧方方面面實在很符合他選婿的標準。
最主要是方牧無親無故,完全可以加入顧家。
顧長青沒打算插手此事,一切都看顧傾憐自己的選擇。
他哼著小曲離開。
……
顧傾憐經過方牧的引導,終於能順利繪製符籙。
接下來幾天,陳有道每天來取一次符籙。
方牧怕他多次出現在顧家,引起別人注意,畢竟青禾峰上就有一名暗哨,誰知道整個顧家什麽情況。
所以,他每次都離開顧家,將符籙交給陳有道。
陳有道的能力確實不錯,符籙每天都能賣光,供不應求。
甚至提前將兩三天的份額預定出去。
“有道符籙”的名號也在坊市擁有了一定的聲譽。
每天他都會將靈石收益交給方牧,還有詳細的帳本,細致到記錄了售賣符籙的時間地點和人物。
……
姚家。
姚上千是姚文玄的親爺爺,姚海山親爹,姚家大長老,地位僅次於姚家的築基家主。
因為他不僅擁有煉氣巔峰的修為,還是一名極品符師。
只要服下一顆築基丹,他馬上就能築基,晉級二階符師。
此前他不在家族,是去秘境當中尋找築基丹的主材,昨日剛剛回來。
今天一大早。
姚文玄和姚海山就帶著符籙來給老爺子請安。
同時請老爺子出手破解符籙。
“二叔,這麽久了,爺爺怎麽還不出來。”
“著什麽急,老爺子歲數大了,尿尿都等待,眼花不是很正常嘛,煉氣巔峰又不是成仙了。”
姚海上癱在椅子上,翹著腳喝著茶。
姚文玄在旁邊來回走動。
“我說你行了,急個什麽勁?老爺子出手,還能……”
砰!
???
聽到書房內傳出熟悉的聲響。
姚文玄和姚海山叔侄二人面面相覷。
“不會吧?”姚海山一個沒坐住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咳……文玄,再給爺爺拿一張符籙進來。”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書房傳出。
姚文玄顧不上扶起二叔,就連忙答應,“來了,爺爺。”
“這符籙,你還有幾張?”
“算您手裡這張,還有七張。”
“咳……都放下吧,出去吧。”
“誒,好。”
姚文玄放下符籙,退出書房。
跟姚海山等在外面。
砰。
滋。
呲。
……
熟悉的聲音不斷傳出。
七次之後。
一名滿頭白發,沾滿了灰塵的老者走了出來。
“咳……咳……”
“爺爺,你沒事吧。”
姚文玄上前攙扶。
“符籙哪買的,每種再買十張,不,二十張吧。”
姚文玄扯了扯嘴角,無奈說道。
“爺爺,買不到了。”
“怎麽會買不到?”
“當時想著到手就破解,所以……按對方要求每種買了三十張,就沒留對方的傳訊符印。”
“三十張?就剩這幾張?”
“爺爺,是二叔,二叔說每種符籙給您留一張就夠,這幾張還是我死命才保下來的。”
姚海山瞪了姚文玄一眼,端著杯靈茶湊了過來。
“爹,這不就是下品符籙嗎?怎麽連你都破解不出來?”
姚上千扭頭,沒接二兒子遞過來的靈茶。
“哼,我老了,喝多了尿都尿不出來,破解不出來不也正常?”
姚海山訕訕一笑。
“爹您老當益壯,等您築基,那還不是正值壯年!”
老爺子開口剛要罵,屋外跑來一名下人。
“少爺,少爺,你讓我留意的符籙,我找到了,有人在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