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喪心病狂的反派不會是我吧 第五章 我真的1D都不剩了

“看您這衣裳多單薄，不如來這裡坐坐，奴家給您倒杯熱酒暖暖身子~”

女子發出嬌笑，輕薄透氣的薄紗隱約透出嬌嫩雪白肌膚，看那模樣感覺披不披都差不多，但那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讓人有些難以挪開視線。

而路過的書生則是面紅耳赤，很顯然沒見識過這場面。

清水縣雖說只是個上縣，但畢竟是東洲邊境位置，規模和經濟發展都算相當不錯，尤其是外地旅人和附近軍爺沒事都會來這附近逛逛，一來二去……

就有了這條規模龐大的煙花巷。

“我，我我……”

面紅耳赤，拳頭攥緊，心亂如麻，這些個女子和書上說的完全不同，讓他根本不知該如何應答。

那女人只是露出媚笑勾了勾手指，就像是勾人魂魄那樣讓書生不受控制想要踏進去，可奈何囊中羞澀，若是進去玩玩怕是這個月只能去上山填飽肚子了。

指，挖觀音土泡茶。

“嗚~怕是又要挨媽媽的打了。”

眼見書生不願進來，女子不免有些失望，那抹心酸和無奈讓對方忍不住心中一顫。

雙手交叉抱緊雙臂，緩緩摩擦輕紗，似乎是正在抵禦寒冷，而近日入秋天氣轉涼，正在猶豫的書生也幡然醒悟，是啊，這些姑娘們就穿了這麽些衣物就出來接客，生活得多艱苦?

還說又要挨打，是生活所迫?是那無良的老鴇逼良為娼！?

我若是無動於衷，不去解救她們，那她們又該如何在這個殘酷的社會中生活下去?

“我，我這就來給你暖暖身子！”

毫不猶豫撲了過去將女子緊緊抱在懷中，用那一身排骨去溫暖對方，至少，他說服了自己。

“……嘖。”

某處黑暗中的少年忍不住咂了咂舌。

又親眼見證了一位清純少年郎的墮落，他發現自己每次來煙花巷總能遇見幾個不懂事的雛兒想來見見世面，然後被騙進去吃的骨頭都不剩。

這一去，怕是就出不來了，沒錢窮書生還敢玩，最後要麽是通知家人來贖，要麽以物抵物，看這書生模樣怕是也沒值錢的東西，體力活也不可能指望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所以大概率是……

“恭喜你啊老弟，看你這白白淨淨的模樣應該挺招富婆喜歡的，希望你能頂住鋼絲球的洗禮。”

表情露出一絲同情，這年代人命可不如牲口值錢，但凡有欠錢不還或是白嫖的，只會被壓榨乾最後一點價值，也就是這年代沒有摘器官的說法。

否則敢在這些高消費的地方路過，你都是帶著腰子和眼角膜滿街亂逛。

將視線收回，繼續看向馬路對面另一家裝潢精致但門前無人的“焉紫閣”，之所以他會蹲守於此事因為那馬車看著有些眼熟。

是的，正是下午在他家門前不遠處故意擋住顏雨柔去向的馬車，車上還有個看起來身材魁梧的車夫正在打盹，細細端詳那車夫，同樣讓人眼熟。

“幾年前我上山祭祖時，那個蒙面人應該就是他。”

瞄了眼對方手背上那條現眼的刀疤，他記得很清楚，當時就是這樣一雙手掌握著大刀，險些把自己砍成兩半。

暗紅色的燈籠讓這煙花巷氣氛有些詭異，但還算好外面有不少酒鬼吹噓和風塵女子拉客，耐心等待，今天偷摸溜進煙花巷的目的不是為了看戲，也不是為了消費。

活了這麽幾十年這點自製力他還是有的，況且江楓不太喜歡太油膩的，他更喜歡素的，或者說，看起來素，吃起來素，吃進口中反而油……咳。

心思立馬收回。

從幾個月前自己撿了條命回家後，他就一直開始留意這幾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每天都會讓人幫忙把自己挪去陽台，說想曬曬太陽，可實際上，他只是通過坐在高處觀察在街道附近路過的每一輛馬車。

他不是什麽好脾氣，用睚眥必報來形容都不過分，趕考路上顏叔叔派了七八個練家子護著自己去州城，可偏偏這次沒來殺手，反而是馬匹發瘋一路橫衝直撞飛下懸崖。

說是意外怕是鬼都不信。

尤其是現在距離雨柔的成人禮越來越近，根據當時訂下的婚約，是待到雨柔成年後便和自己完婚，一旦完婚自己順理成章就是顏家女婿，等那時候要還有人對自己動手。

猜猜嶽父大人會不會帶著人給你們家骨灰全揚了?

的確，現在的顏家和顏老爺子活著的時候相比是差了不少， 畢竟老爺子幾年前仙逝實在令人惋惜，可這不代表顏家失去了在當地的威懾力。

他依稀記得那位仙子似乎說過，清水縣中並無像樣的修行者，可哪怕是不像樣的修行者，對於尋常人而言都算得上降維打擊了。

無論是他們家中招募的修行者還是練家子，包括財力資源，以及祖輩留下的人脈，這都是他們能在當地作為地頭蛇的資本。

這麽說吧，只要顏老爺子的後代出點問題，無論是朝廷還是當初老爺子拜入的仙門都不可能坐視不理，直接派人把整個清水縣洗一遍都不是沒可能。

可千想萬想那都是完婚後的事，現在的自己畢竟只是準女婿，說到底還是外人，能派人護著自己去州城，保證自己在縣內平安無事已算相當照顧。

正在思索最近幾個月內發生的事，並將他們一串一串鏈接到一起，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很驚人的問題。

那就是柳棠溪前腳走人，自己後腳遇害，是巧合?

還是她離去之後的必然?

就在少年陷入沉思之時，緊閉的焉紫閣大門卻被人緩緩推開，從裡面走出的人讓江楓屏住呼吸。

濃妝豔抹的老鴇領著瘦弱的年輕男性走出大門，那男子看上去莫約不足二十，身材乾瘦，滿臉寫著疲憊和亢奮。

攙著這位貴客，老鴇滿臉笑容。

“薛少爺，小心些，這門檻兒高著呢，您可得留神腳下。”

“本少爺用得著留神腳下，就這門檻少爺我一腳就能……”

兩腿一軟直接一頭栽倒。

真的，一D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