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在本峰外門弟子中比較有名,基本是個男的就認識她。
可能不知道名字,但至少都知道這張臉。
宋舒更是個名人,她的傳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此時已經傳遍神劍宗108峰,就連宗主都聽說過她。
身高八尺,醜若夜叉。
這八個字,已經是她在神劍宗的金字招牌。
神劍宗弟子可能不知道宋舒是誰,不曉得她長什麽樣子。
但你只需說出這八字。
他們便會會心一笑,回你一句,“哦,我知道那個,可好笑了。”
具體是哪個,他們就說不上來了。
具體哪好笑,他們應該也不清楚。
但他們確實知道這事。
世界上傳播最快的,永遠都是這種稀奇古怪的謠言,其次才是澀澀。
大部分人都是積極傳謠言,瑟瑟時就自己一個人偷偷躲起來,不舍得往外傳播。
這是壞習慣,希望大家改正一下。
兩個都是名人,為防湊在一起引發圍觀,白姬買了兩身帶有兜帽、可以遮擋面部的長袍。
練武場中有很多打扮奇形怪狀的擬人生物。
比如穿乞丐服,拿個破碗到處晃悠;披紗著縷,濃妝豔抹,寶劍外露的男性“劍客”;緊身黑衣,露出集美身材的自信女弟子……
和他們相比,穿這種袍子的宋舒、白姬二人,只能劃分到正常人那邊。
兩人牽著手,在看台角落尋找合適的位置。
一個身穿八卦袍、身材嬌小的少女攔住她們,“兩位師姐好,我叫沈靈月。你們要不要算一下姻緣?我很準的,而且第二個半價!”
這八卦袍好生眼熟。
宋舒眯起眼,上下打量沈靈月的衣服,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白姬見她盯著沈靈月看,心道姐姐這是想算和誰的姻緣。
難道是那個名叫“網絡”,不知男女的家夥?還是那個名叫“手機”,不知男女的家夥?
這些都是宋舒經常掛在嘴邊,朝思暮想的存在。
一想到它們,白姬原本美好的心情頓時陰暗下來,抬腿便踩在宋舒腳上。
“嘶……你踩我幹嘛?”宋舒轉過頭,疑惑地看向她。
“你盯著人家小姑娘看什麽呢?都嚇到她了。”白姬心虛地撇開頭,隨便找了個理由。
“我不是小姑娘,我今年二十四了!”沈靈月聽不得別人說她小,雖然她確實各種意義上長得小一些。
可惜沒人注意她這話。
宋舒附在白姬耳邊,小聲解釋道:“我看她這身衣服,很像天機閣的製服。”
白姬瞥了一眼沈靈月,好像還真是天機閣的製服。
因為離得近,沈靈月聽得一清二楚。她頓時心中一驚,她們怎麽知道自己來自天機閣?
“天機閣的人會這麽蠢嗎?直接走到競爭對手面前,一點都不掩飾?”白姬小聲道。
沈靈月又是一驚,為什麽要競爭?
宋舒道:“之前在鬼域,第一個死掉的不就是天機閣那個搖扇子的?他們這些算命的最菜了。”
鬼域……沈靈月張張嘴,明白了。
眼前這兩人和她一樣,並不是神劍宗的弟子!
而且她們是第二境強者,自己才發現不了她們!
她喉嚨滾動,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師傅果然沒騙自己,越算命越倒霉,出去就退出天機閣!
“師姐們不算姻緣的話,我就先走了。”
“記得今晚來二號小院一趟,我們打算找你算命。”白姬從身上摘下一根毛附在沈靈月身上。
“你不來,就是我們找你咯。”宋舒恐嚇道。
……
和沈靈月分開後,兩人很快將此事拋之腦後,找了相鄰的位置坐下。
剛坐下,白姬便戲謔道:“遇到男弟子要用那一招嗎?那可以讓人痛苦不已的招式。”
一想到那傳說母夜叉就是宋舒。她就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宋舒翻了翻白眼,轉身望向別處,懶得搭理白姬。
目光在場中的女弟子身上徘徊,這位走起來很白嘛,那個走起來很有彈性啊……
白姬用胳膊肘懟著她的側腰,笑道:“用出來嘛,我還沒看過呢。”
腰部受到攻擊,宋舒不再去看那些女弟子。
立刻轉過身來,雙手迅速按住白姬的側腰,輕輕撓起。
這裡是白姬的弱點。
側腰被撓。
白姬伸手阻攔,試圖抵擋,同時連連求饒。
宋舒又掐了一把她的側腰,這才停下了手。
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提醒道:“記住,以後別再提母夜叉的事了。”
白姬點頭答應著,但隨即又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了聲。
宋舒歎氣,看來自己短時間內是無法擺脫這個傳說了。
練武場周圍的看台上逐漸坐滿,人聲鼎沸,各種嘈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忽然,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整個練武場。
“肅靜!”一聲威嚴的喝令響起。
瞬間,原本喧囂的練武場鴉雀無聲。
“點到名的上台,林小蘭,汪世君。”
第一場選拔正式開始。
“嘿!”
“哈!”
“呵!”
“……”
時間在一場場菜雞互啄中消逝。
白姬覺得無聊,伸出食指靠近宋舒的眉心處,但不貼上去,只是輕輕晃動。
宋舒揮手打掉那根手指,目視前方看著比武。
此時場上是兩位女弟子,她們一招一式間,白的很白,彈的很彈。
很多男弟子也是屏住呼吸,瞪大雙眼,生怕錯過什麽白白的細節。
那個看起來小一些的女弟子贏下了比賽,全場男子一片哀嚎。
這場結束後,負責點人的長老面帶笑意,道:“宋舒。”
一石激起千層浪。
“母夜叉!”
“是那個女人!”
“希望她對手是男的,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漲漲見識。”
“宋舒,我從出生開始就是你的粉絲啊!”
“舒寶加油,第26峰的榮耀由你來守護!”
“……”
原本一片寧靜的練武場,此刻猶如沸騰的油水般炸開了鍋,喧鬧聲此起彼伏。
“肅靜!”這人講完肅靜後明顯嗤笑了一聲。
“對手是陸仁賈。”
看台上一男弟子頓時哀嚎起來,“這我打雞毛啊,投降!”
立刻又站起一男子,指著他喊道:“你他老母的幫我投降幹嘛!?”
“難不成你敢上場?”男弟子反問。
男子挺起胸膛,朗聲回答道:“當然不敢!”
頓時,比武場中洋溢著歡樂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