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紅緣笙瞪大眼,張著嘴忘了說話。
“你仔細想想,那些領取東茫任務的妖獸邪物,又有哪個是外面赫赫有名的人物?”
“往常,有點真本事的人都不會為了妖帝那點獎勵,跑來這東茫荒墟為妖帝賣命。”
說到這裡,她朝薑雲明笑了幾聲。
“說句不好聽的,無非就是幾個凡人的血肉,哪裡比得上奇珍異寶,也就是那些沒試過的小妖們想來嘗個新鮮。”
一聽到這話,薑雲明臉色微變,他問道:“在你們妖域,我人族地位如何?”
紫煙霞像在看一個老古董一樣,秀眉一挑,“你想如何?”
“你先說。”薑雲明不做解釋。
考慮到旁邊還有風在盯著,紫煙霞也不敢太放肆。
她一聳肩,帶著幾分遺憾道:“如今你們人族在妖域也沒幾個地盤,聽說大多數的人都去投靠神魔兩域了。”
神魔依舊存在?
薑雲明若有所思,正欲開口又聽那紫煙霞傳來一句。
“不少大族內都有專門圈養人族的地方,通常市面上流轉的人肉製品都是來自那些大族。”
這時,紫煙霞歎了一聲,“這些大廠做的零食便宜一點,就是味道不怎麽好,比不上黑市裡私人定製的零食。”
聞言,薑雲明臉色一黑,幽幽地開口:“你還去定製?”
這話裡摻雜著一絲殺意,紫煙霞瞬間意識到一不留神說錯了話。
她連忙補救一句,“東茫之地沒有黑市,往常也就是列車會運一些商品過來,我可沒做過定製那種事情,我只是聽說,聽說而已!”
薑雲明冷笑一聲,“你最好如此。”
很快,他提起最關心的事情,“你有這東茫的地圖嗎?”
當即,紫煙霞取出一份手繪的地圖,隨手一拋,地圖漂浮在空中緩緩展開。
“這是我根據百余年觀察繪製的地圖,上面都是我所知曉的部分地區。”
她邊說邊指著地圖上的點,逐一給兩人解釋。
“這便是葬月河,它流經接近半數的東茫地域,以北邊的神墟之境入口為界限,可以分為上遊與下遊。”
“你們看一條貫穿整個東茫的線,那是永夜江,我耗費百余年也沒能尋到永夜江的盡頭與起源地。”
“以永夜江為分界線,東茫可分為兩個部分,整個葬月河流域都在下半部分。”
這時,風出聲問道:“那我徐家村在哪個位置?”
紫煙霞當即點明方位,討好般解釋道:“小石山就在葬月河下遊地帶,離著葬月河南岸很近。”
說著,她又隨意點了幾個地方,“東茫境內共有五座大山,除了你們小石山外,還有大石、無月、小黑、吞海等四座山。”
“這些山內通常也有人族村落分布,但離開山脈范圍的村落,通常而言是不固定的,至少我觀察到他們的位置常有變動。”
說到這裡,紫煙霞朝薑雲明一挑眉,聲音染著笑意,問起另一件事情。
“你想必也是外來之人,在初入東茫時,可否聽聞一道聲音?”
薑雲明盯著那地圖,結合著紫煙霞的解釋,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這突然間被問到,不免有些措不及防。
半晌,他搖頭,“可是那石隕之規?我初來東茫,並未聽聞。”
得到這一回答,紫煙霞頗為驚訝,轉而一想,似乎又能理解一二。
她笑著說:“或許因為你是人族,所以那位妖帝並沒有出聲告誡。”
下一刻,她指著腦袋,悠然道:“我初次來到東茫之地,腦海裡除了最通常的告誡外,還多了一道規矩。”
薑雲明蹙眉,“什麽規矩?”
“東茫之地,外來之靈,不得傷其村落任何人。”
“若人族挑釁,可視情況出手,殺之則需百倍賠償。”
紫煙霞說著便笑了幾聲,“沒想到吧,石隕妖帝會定這樣的規矩。”
外來之靈,不得傷人?
薑雲明若有所思,似乎這規則真的存在。
那些路過村落的妖邪,無一不是宣稱得了大人的獎勵。
除此之外,似乎並沒有那種無厘頭的妖邪上門挑釁。
“那畢竟是神靈大人。”風笑了聲,她似乎對這件事並不意外。
紫煙霞面露異色,這風原先分明就是村落之人,怎麽會對石隕一事如此適應?
恍惚間,她對上那一雙平靜無波的金眸,頓時背脊一涼。
慌亂下,她繼續照著自己畫的地圖給他們解釋。
“除了大山與江河外,東茫還有三處特別的地方。”
“其一便是在小石山附近的雨茫荒林,其二則是永夜江北邊的雲霧異林,最後便是那難以走到盡頭的燎原荒漠。”
紫煙霞神情凝重,她指著那三處特殊的地方,壓低了語調。
“我曾去過多次這三處地方,但每次進去遇到的情況都不一樣。”
“其中最古怪的便是雲霧異林,我去過那裡七次,沒有一次能進到深處,總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推到林子邊緣。”
聽到這一描述,薑雲明若有所思,“山林有靈,你或許沒能發現它的蹤跡,被它拒絕在外。”
紫煙霞一愣,“或許吧。”
這一點,她倒是沒考慮過,畢竟山川湖泊一類的想要誕生靈智,遠比她們這些獸類誕生靈智難得多了。
薑雲明看著那燎原荒漠那一處位置,“為何江河流過的地域仍是荒漠?”
“等你看一眼永夜江就能知曉了。”紫煙霞笑得神秘。
沒等薑雲明又問,她又繼續說著,“根據我百年的觀察,在東茫地上,共有兩處仙跡遺址。”
“其一便是在雨茫荒林,另一處則是在燎原荒漠內。”
而這時,紅緣笙歪著頭,不解道:“前不久那處開啟的遺址,不是說在天空之上嗎?”
薑雲明心頭一震,天空之上也有遺址?
紫煙霞笑著解釋,“對,東茫境內總共就三處遺址,天空上那處遺址開啟的時間很特殊,通常情況下都是千年才開啟一次。”
考慮到風曾多次提過荒林,薑雲明越發覺得裡面或許有蹊蹺。
不過,那燎原荒漠倒是與那廟中的老人對得上,只是不知道那究竟有沒有劍仙遺物。
他思索片刻,忽的一笑,“實不相瞞,其實我是仙門弟子,我就是來支援那支小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