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炸弹,清水绘身上的另一枚就会立即爆炸。同理,拆掉清水绘身上的炸弹,二年A班就会被炸上天。”
一边是视明日香和松田阵平为目标,时常带着零食拜访警备部的学生和她的同学们。
一边是无父无母,在泥泞里长大,把明日香视为唯一的光,却即将因这束光奔赴毁灭的可怜人。
有趣的选择。
摄影大叔扛在肩头的笨重的摄像机一字不差的记录下了明日香的话。
一片哗然里,米花电台的男记者握着话筒大步冲到明日香面前:“雪野部长,按您刚刚说的,这次事件岂不是只能有某一边的人能活下来,另一边必须死。”
明日香冷冷地扫了眼男人话筒上的电台logo,答道:“就目前的形势判断,确实是这样。”
伊达航问:“那能不能采取同时剪断引线的方式来停下炸弹?”
明日香睨他一眼,答道:“这要求拆弹警察拥有过人的胆识和技巧,同时还要有无可比拟的默契。稍有不慎,别说保下其中一方,两边可能会同时爆炸。”
明日香垂下眼帘:“但可惜……机动队王牌刚在十天前的摩天轮事件中殉职。”
“而且到底能不能同时剪断,还需要爆炸物处理班的人去现场确认。”
伊达航沉下脸色,用力攥紧的拳头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是的,他知道。就是因为松田阵平被炸弹犯以恶劣的方式炸死,明日香才会在电视上进行挑衅,从而引发这一系列后续。
明明几天前他还和松田阵平聊天,现在却天人永隔。
米花电视台没有给明日香沉默的时间,他们的问话直击要害:“雪野部长,如果必须二选一,你会选择留下哪边?”
明日香眸色骤冷,似刀子般扎向男记者。
男人握着话筒伸向明日香的手下意识往回缩了一截,他吞了口唾沫,继续追问:“用数字衡量的话,一个是普通大学毕业的无业游民,还是孤儿。一个是42人的高中教室,据我们了解,里面还有东大和米花大学的保送生。”
“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是二年A班更占优势。但清水绘是视你为活下去动力的人。”
“雪野部长,不知您会作何选择?”
明日香眸子里泛着寒芒,她声音冷得吓人,像淬了冰:“人命从来不该以数量去判断。”
记者继续道:“但在无法都救的情况下,放弃清水绘才是最优解。”
一道人类永远争论不休的电车难题,是碾死一个人,还是碾死五个人。无法拆除炸弹的前提下,牺牲清水绘确实是最优解,但这太残忍了。
清水绘是孤儿,明日香是唯一给予过她温暖的人,亦是在她眼底种下星光的人。
让明日香亲口说出舍弃清水绘的话,这对清水绘而言,残忍程度大概无异于可爱的小狗被主人亲手杀了吃掉。
明日香沉默须臾,重新看向男主持,眼底星辰闪烁:“放心吧,我不会准许二选一的事再次发生,两边我都要救。”
“可是部长,没时间了!”
明日香扭头看向身后一直在忙碌的泽田弘树:“准备得怎么样了?”
敲打键盘的声音不绝于耳,泽田弘树专注于眼前的代码没有抬头:“搞定了,开始行动吧。”
第99章
泽田弘树绕过监管系统,准确定位到清水绘的位置。
全副武装的机动队收到地址后一秒都不敢多耽搁,立即赶往现场。
正如明日香推测那样,炸弹犯的第一目标是警察,并非普通人。
想要炸死警察,首先得有警察在现场,所以炸弹犯不会阻止爆炸物处理班的人进入现场。
机动队专用厢式警车里,贴了防窥膜的车窗过滤掉半数阳光。车内坐着左右两排警察,蓝黑色的防暴服被顶灯白光衬得肃杀庄严,黑色金属头盔反射出冷光。
和生人勿近的外表相反,整装待发的现役警察们安静如鸡,瞪大眼睛齐刷刷看向靠门的位置。
那里现在坐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高挑有料的身材即使套着厚重的防暴服也不显臃肿,蔚蓝色眸子被墨镜遮住,嘴角上挑的笑意透露出一丝漫不经心和痞气。
男人只戴了一只白手套,光裸的右手骨节分明,在手机屏幕上可快速戳动,似乎是在编写短信。
车厢内,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们小队应该只有七个人吧。”
“排除驾驶室的两个,车厢里应该只有五个,可是为什么这里会有六个人。”
“喂喂,角落里的男人该不会是……”
“嗯,就是他。”
“可是他不是已经……”
“我哪知道。”
男人的手机振动两下,看完回信,他笑意更开,整个人写满快意,似春风过境。直到收起手机,重新戴好手套,他才有空处理从刚才起就一直瞟向他的视线。
男人摘下墨镜看向众人,脸也完整地暴露在光线下:“哟,好久不见,我曾经的——”
他顿了顿,视线逐一里扫过众人的脸,才缓缓补充道:“部下,和前不久才刚入职的新人们。”
·
“萩、萩原队长!?”
另一边,正急速行驶在前往清水绘所在地的厢车内,现任小队长对着角落里的长发男人发出嘹亮的尖叫。
四年前,他因身体抱恙没能参与拆弹行动,却阴差阳错活成为全队唯一的幸存者。四年后,已经升职为队长的唯一幸存者直勾勾盯着萩原研二的脸,卡壳好几秒,才用男高音尖叫着喊出萩原研二的名字。
“好久不见,”萩原研二笑眯眯冲曾经的下属打招呼,浑然不顾对方已经被吓到灵魂出窍的惨白的脸,“四年不见,你已经当上队长了啊,很有前途哦。”
明明是夸赞的话,但从萩原研二这个入职警视厅一个月就升职成队长的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
现役队长、曾经的下属,惊恐的问:“萩原队长,您怎么会在这里!?”
萩原研二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来拆弹的啊。”
“我当然知道您是来拆弹的,我说的「这里」是指……是指!”
男人吞吞吐吐半天,心一横,直言道:“我是指人间!队长您不是已经死了四年多了吗!”
萩原研二走得早,自家下属也都在当年那件事里殉职。每年樱花季,一轮又一轮的新人重新塞满机动队,和萩原研二同一期的同事都已经升职,认识他的基层警察已经不多了。
年轻的新人警察们听说过机动队英年早逝的天才的故事,甚至知道这位天才的名字,但他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如今骤然从队长嘴里听到熟悉的名字,车内所有人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