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默默的跟在陳無身後三丈外。
陳無也沒有搭理身後眾人。
他知道對方也是衝著山海經來的。
既然對方給他下葬顧重明的時間,他自不會錯過。
皆因他知道,如果他不先將顧重明下葬,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
因為,他能感覺到跟來的武者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多的他都有些心驚肉跳。
陳無也不給顧重明尋找什麽風水寶地了。
他也不懂什麽風水寶地。
很快來到一座小山頭前,他就直接扛著棺材上了山。
他準備將顧重明埋葬在這小山坡上。
小山坡不大,也就幾丈高,不過山頂還算平坦。
武者們沒有上山,而是紛紛圍在山下,將陳無下山之路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但他們能給陳無埋葬顧重明的時間,也還是有些講究的。
至少,他們還是遵循著江湖規矩的。
陳無沒有耽擱,放下棺材,一道攻擊符篆砸在地面上,地面上頓時被炸出一個兩米深的深坑來。
然後抬起棺材,將之放入深坑中,然後推土將深坑給埋了。
他又找了塊巨石,硬生生將之削成了墓碑,用指頭在石碑上刻下了“恩師顧重明之墓,陳無立”的字樣,然後才將石碑立在了墳前。
陳無看著墓碑。
將貢果擺好,打開酒壺,在墓碑前倒了三旬,然後仰頭喝了一口。
他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來看望顧重明,也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但不管怎麽說,顧重明還有他送終。
他呢?
穿越到這危機重重的世界,等他死了後,會有人給他送終嗎?
也許會有。
也也許,在追求長生的漫漫路上,他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就比如今日。
山下數百武道高手圍攻他,他能不能逃過此劫都是未知數。
也許,今日也將是他的忌辰。
此地也將會是他的埋骨之處。
“老顧,安息吧,無論如何,我今日都不能死在這裡。”
陳無提起酒壺“咕嚕咕嚕”又喝了幾口酒,堅定道:“因為我還沒有給你報仇!”
他眼中閃過一抹厲芒,提著酒壺轉身下山而去。
見陳無終於下來,山下眾武者神色微微一凜。
雖然好多人還不知道陳無的強悍,但天刀門那兩個老者早已將陳無的恐怖給說了,絕大多數武者還是相信陳無很強的。
當然,也有人不相信。
因為陳無實在太年輕了,年輕的還不如他們家子女大。
“小子,看到了吧,我們這麽多人圍攻你,你今日插翅難飛。”
便在這時,一個中年武者看向陳無,繼續開口道:“但我們無怨無仇,如果你把山海經交出來,我們便不為難你。”
陳無看向說話之人,然後目光又掃向其他人,掃過那兩個之前逃走的天刀門老者,最後又落在說話之人臉上,突然笑了。
“你們都是天刀門的?”陳無問道。
“自然不是。”中年隨口說道。
“山海經只有一本,那你們怎麽分?”陳無又笑道。
中年人神色一凜,冷哼道:“小子,你不用挑拔離間,我們自然有分配的方式,你大可放心。”
“是嗎?”
陳無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然後緩緩將山海經拿在了手上。
看著陳無手中的山海經,眾武者頓時瞪大眼睛,呼吸都有些急促。
只因那可是傳說中的上古修仙法訣,是能讓他們修道成仙的無上之寶,誰不動容?
看著眾人眼中的貪婪和急促,陳無眼中閃過一抹寒意,然後猛的將手中的山海經朝人群外扔去,大聲道:
“這就是上古修仙法訣山海經,有緣者得之吧!”
“小子,你找死!”
那中年人臉色大變,怒不可遏,但卻隻得扔下陳無,轉身向著山海經飛去的方向飛奔而去。
其他眾人也是臉色大變,紛紛追向經書掉落的方向。
很快,數十道身影便騰空而起,紛紛抓向還在空中飛躍的山海經。
終於,一個老者速度最快,飛躍中第一個抓住了山海經。
老者心裡大喜,身形急速降落,轉身就跑。
“余觀海,留下山海經,否則滅你門派!”
幾個稍慢的身影身體急速下降間,猛然喝斥,眼中滿是怒氣。
叫余觀海的老者冷哼一聲,身體落地後,就朝前急衝。
可惜地面上武者更多,他只是跑出兩丈遠,便被十多個武者給圍住。
余觀海也不說話,直接動手。
很快,就有好幾人被他拍飛。
這些武者雖然不是他對手,但就在這一會的功夫,其他人也追了上來。
“老匹夫,去死!”
追上來的眾人紛紛出手,所有絕學都第一時間轟向余觀海。
就算余觀海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抵擋得住如此多人的攻擊。
況且這些人中,還有好幾人武功完全不在他之下。
余觀海來不及避讓,就身中數掌,直接被打的吐血,不得不將手裡的山海經給扔了出去。
隨即,又是一場混戰。
而陳無只是提起酒壺又隨意的喝了一口,他甚至都沒有觀看眾人的混戰。
因為他知道,一時半會,不可能分出勝負。
除非,有比錦衣衛指揮使盧忠還要更強的絕世強者出手,那很有可能出現意外。
但他剛剛目光掃過眾人時,就基本上判斷出了眾人的實力。最強的也就是天刀門那兩個半步絕世強者的級別。
“殺吧,最好全都殺絕了。”
陳無仰頭,又“咕嚕咕嚕”喝了口酒,抬頭慢慢跟在眾人身後。
等殺的差不多了,他自然也會出手。
“人性的貪婪和相互懷疑,不管在哪個時空都是一樣的。
這些人如果能相互信任,或者選出一個值得大家信任的盟主,然後把經書給盟主,最後由盟主去安排人抄寫或者印刷,那我今天還真沒有太多機會。
就算最後真能衝出如此多武林高手的圍攻,估計也要丟掉半條命。”
陳無嘴角露出冷笑。
之前他目光掃過眾人時,就知道那些人不過一群烏合之眾。
尤其是知道對方不是一個宗門的後,他更確信了這點。
“該收網了。”
半個時辰後,陳無終於喝完了酒壺裡的酒,他將酒壺隨手一扔,踏著滿地屍體向前方不遠處的人群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