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卿家,哪個能告訴孤,為何只是一夜過去,這京城的那些王府,官院都消失了?!”
那文武百官聽了自家帝王壓抑到極致憤怒的聲音,心中顫抖卻都不敢言語,都害怕說錯一個字,那自己家族怕是要從自己這一輩消失了!
“嗯?說!眾卿家為何不發一言!!!”坐在龍椅上的李玖怒摔手中的奏折,換來的卻只是那殿內的陣陣回響;
李玖憤怒的原因不止是因那些王爺皇子被屠戮,那些皇子王爺死絕了再生便是,他氣憤的乃是,想他這京城上居然還有人敢屠戮皇族,這是對他李玖的挑釁,是對這皇權的挑釁!這是大罪!死罪!誅九族夷十族都不能平息的怒火!
想著,李玖宣道:“城隍夜遊何在?”
“臣在!”
“臣在!”
隨著皇帝的聲音落下,下放立即走出兩人,與其說人,倒不如說是神!
只見其一人雖不是那龍椅上的帝王卻穿那龍袍,頭戴著天官盔乃是這京城城隍爺,而另一人白衣白巾手此一柄銀拐杖,乃是那京城夜遊神,只是兩人亦或是兩神此時都顫顫巍巍的朝那皇帝李玖跪拜絲毫沒有身為神的架子,所謂神乃尊的是天道而非人間帝王,可兩神卻對那李玖稱臣,也著實可笑!
那李玖看著地上跪著的兩人,見他們不發一言只是那般跪著,又是一股惱怒!
“說!昨夜發生了什麽?!!難道還要孤請你們說不成!!!”
那地上跪著的城隍與夜遊聽了這聲怒吼,都不由的渾身打了一顫!
最終還是那城隍開口了,顫顫巍巍的道:
“陛,陛,陛下,小神實在不知昨晚發生了何事,只見昨晚見那太子府上火光衝天,仙光四起,小神猜,猜,猜測應是,是,是”
“是什麽!”皇帝李玖怒吼出聲
那城隍聽了皇帝的怒吼連忙是道:
“陛下,小神猜測是那仙人鬥法!”
“哦?”皇帝李玖聽了自己這城隍的話語冷笑道:
“那既然如此,可知這仙人為何相貌?”
“小神不,不,不知!”城隍道
“哦?不知,那你當時在作何呢?”皇帝李玖問道
那城隍聽後臉色慘白,渾身都在顫抖,卻不敢說任何假話,只因,若是騙了皇帝又被皇帝知曉了的話,那他真的連死都是一種奢望了!
“小神,小神當時不敢靠的太近,是,是因為”
可不等那地上城隍說完,皇帝李玖便宣道:“屠神司何在?”
只見大殿內出現幾道黑影,不發一言,等待著自己主人的下令
而地上跪著的那城隍卻是瘋狂的磕頭,大聲求饒道: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小神錯了,小神錯了,求陛下再給一次機會啊!!”
可皇帝看都沒看那城隍一眼,只是揮了揮手,只見那殿中的那道道黑影,同時從腰間抽出軟劍,一把把軟劍凌空,刺向那地上的城隍,這些黑影竟都是那“仙”人,而那城隍雖是神卻最終落得個萬劍穿心,金身破碎的下場,真是可悲可歎!
那跪在地上的夜遊神雖全身上下都是白的,但此時的臉上更是比自身還要慘白,他早已是嚇得六神無主了,只因前一秒才跪在自己身邊的城隍爺,此時卻金身破碎,化作了漫空金沙,在空中飛舞,如泣如訴!
那龍椅上的李玖歪了歪腦袋,看向那跪在地上的夜遊神,好似再說,到你了!
那夜遊神瞧見了皇帝的眼神,渾身顫抖的更是厲害了,剛剛的一幕幕還在眼中放映著,這怎能不讓神恐懼,而他夜遊神比不得自家那城隍老爺,嘴中囁嚅卻怎麽也張不開口,說不出話,其結果可想而知!
那些群臣看著這殿內那漫天的金沙飛舞,似一首悲歌,唱出了絕望的悲傷,也好似唱出了這殿中人的未來!
眾群臣無不悲傷卻也是那兔死狐悲!
而另一邊,姑蘇看著這宏偉的群宮,“此時應是在開那早朝,倒是正好!”姑蘇如此想著,望著一旁的自己師尊,姑蘇看著她,她亦看著自家徒兒好似在說,“徒兒去吧,姑蘇守著,若是打不過,師尊幫你!”姑蘇好似讀懂了般笑著對自己師尊道:“師尊,姑蘇可是您的徒兒欸,怎麽可能打不過這些假仙呢?”
蘇清墨笑了道:
“徒兒長大了,那師尊便看著徒兒吧”
姑蘇笑道:
“嗯,師尊看著便是了!”
蘇清墨笑的看向自己的徒兒,怕是徒兒不能如願了,她剛剛便已感受到了三股氣息,只不過有一股好像來自孫家,應該是來幫自己徒兒的,那孫府倒是有魄力,倒不如說是那孫無憂有魄力!
姑蘇剛準備以火法施那天焰,突然見一道金色的戒尺以極快的速度朝他非快砸來,其中充盈著無窮無盡的聖人文氣,這文氣中又蘊含著無盡的殺氣,而伴隨著飛來戒尺的還有一道佛鳴:“施主已犯下了如此多的殺孽,如此就算是到了那阿鼻地獄也洗不清施主的罪孽還是早生魂飛魄散的好!”
顯然這是姑蘇也沒料到的,沒想到那儒家與佛家也參與到了這場漩渦中,“撤,撤到師尊身邊,這種人物絕不是自己能應付得下來的”可姑蘇此想法剛起時,那戒尺得速度越發的快了,他退無可退,就在此時又見一道黑影,次黑影龐大,遮天蔽日,看不清輪廓,但姑蘇卻聞一道龍吟,赫然是一神龍,此神龍體態多大姑蘇不知,但姑蘇卻覺得此神龍可吞日月,飲星河!
可那戒尺飛來,姑蘇來不及多想,但姑蘇卻也發現了不對因為原本早該砸來的戒尺卻是不見了,緊隨其聲的則是一身怒呵:“孽畜!找死!”
在這怒呵,姑蘇聽出了那無盡的怒火,似是一位教書先生對那學堂中的頑童失望至極!
姑蘇在看,只見不遠處的地上多了兩截斷尺,似是被人用巨力劈開一般,而這斷尺散發著無窮無盡的聖人文氣,赫然,是剛剛飛來準備砸死他的那把!
“徒兒,回來;”這時,姑蘇聽到了自家師尊的傳音,姑蘇當然不敢逞強,連忙跑到自己師尊身邊,這樣,才安心了些!
姑蘇只見自己師尊素手一揮,天上的那雲層散開了,其中有著兩道身影
只見一人穿的樸素,其裝扮面容似那學堂中的先生,只是此時臉上卻無慈祥,有的只是無盡的怒意!此人正是那星月城,芝蘭玉樓的聖人“必安”了!
而另一人,穿的是那錦緞袈裟,脖子上的是一顆顆圓潤蘊有光澤的佛珠,此人的臉頰渾圓,慈眉善目,如那寺廟中的主持,可再一瞧,卻是那怒目圓睜,如那佛祖坐下手持降魔杵的金剛,如鏡花水月,如夢如幻,不知真假,世人有千面,而神佛皆有千面,到頭來,不過是心中虛妄,你心中所想之神佛,便是那神佛之像!而此人是這京城最大的那佛寺,大普渡佛寺的真佛,名曰:“釋恩”
而那神龍此時也從那雲層中探出頭來,好神一神龍,這是見了之神龍第一眼的心中之想法,實在是太神了,而那神龍微微像姑蘇點了下腦袋,算是打過了招呼,也表明了自身的立場,雖是微微,但那神龍頭顱之巨大,即使只是一小動作卻也能攪動風雲!
姑蘇看著那神龍,心中卻響起了一道蒼老到蘊含著無盡歲月的聲音,“孫府,老龍囚因,助公子;”
雖心中只有短短幾個字,但姑蘇明白,這神龍原來是那孫府來的援助,孫府這恩情,姑蘇算是記下了;
囚因的身形慢慢的縮小了,畢竟,他顯真身只是來助勢的,若是鬥法,身軀龐大,反而落了下成!
姑蘇看著那神龍慢慢縮小,也明白了孫府是如何把這麽一條神龍隱藏的這麽好的,至今都未曾有人發現,原來如此,若是孫府有這麽一條神龍被那皇帝發現了的話,恐怕早已成為了眾始之眾了吧!
這時,蘇清墨開口了卻是對那囚因說的,老龍你即將便要羽化了,至於成與不成那神龍今日都不便鬥法,且今日是我徒兒的事,我這師尊都還沒出手哪輪得到你上,退下吧;
說著,蘇清墨還對那老龍擺了擺手,示意它退下
那老龍聽後也不惱,如這蘇清墨所說,它就快要羽化了,現在是關鍵時刻,且它本就不喜鬥法,要不是今日那孫無憂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打滾,說慘啊慘啊慘啊!再加上它比較欣賞孫無憂這個後輩,更是與孫府乃是有著莫大的因果,不然它是絕不會來趟這趟渾水的,它本是天上龍又何必與泥裡魚蝦共舞呢?
當那蘇清墨讓它退下時,它更是求之不得但,只因當那孫無憂鬧起來時,它有借口推辭了,誰讓是這蘇清墨要它退的呢?她可是這個漩渦裡的主角耶!它雖說是真的退了但卻還沒走,萬一那蘇清墨打不過那聖人與那真佛,那它還可以救上一救,當然鬥法是不可能的,只能帶他們逃離此地,算是給那孫無憂一個交代了;
此時那聖人必安,真佛釋恩看向地上那蘇清墨,蘇清墨卻沒有仰頭看他們,連世俗的虛妄都跨越不了的聖人與真佛也配她蘇清墨去看!可笑!
見此,那必安與釋恩心中有了火氣,卻不敢發作出來,只因他們看不透地上的那女子!看不透?!他們這種層次都看不透的能有幾人?!除了和他們一般境界的或者是高於他們層次的那些怪物!
可,看這女子可能嗎?第一種猜想很有可能,而第二種?怎麽可能!這種存在是不會摻和這種小打小鬧的且那些人已經千百萬年間不曾行走人間了!
在他們還在猜測萬般可能的時候,地上的蘇清墨卻是笑了:
“站那麽高,不累嗎?”
說著,只是腳尖微微一點,此地的法則頓時發生了錯亂,日月顛倒!
“徒兒,看好了”蘇清墨並沒有轉頭,只是背對著姑蘇說道,姑蘇聽了頓時身體一震,知曉自己師尊在向自己傳道,只是這傳道方式挺是特別的;
那必安與釋恩感受著法則的錯亂,來不及多想,便只見自己與那地上女子的間隔多了一條細線,如鏡的分隔,那女子在現實,而他們在鏡中
方位,此刻換了,或者說是周圍的時空法則已經錯亂了,他們看見了那女子的與那女子周圍的景色都成了倒影,或者說是他們自身與身邊的景色,大道都成為了這世界的倒影,這是扭轉了大道,或者說那女子此時便是那大道,且還不止一條,是那女子以帶動自己身邊的那些大道,轟擊著他們這邊的大道,轟擊著這天地的大道!
“這,這,這是何等的力量?!這是天道所不允許存在的力量!”他們此刻只有這般想法,以及快要絕望的道心,為什麽要說快要絕望,只因還有一絲希望,那便是“天罰”!
是的,天道是維系平衡的一種規則,當這世間出現了打破天地大道平衡的一種強大的力量時,天道便會降下天罰,使這力量在劫雷中灰飛煙滅!
不失他們所望,天道果然降下天罰,但接下來的情形讓他們絕望了!
只見那女子,渾身都散發著一條條大道,道生一,生二,生三,生萬道,生萬法,生萬物,此時的她便為天道,那乾坤,倒日月,擒法則,反大道,自為天道,天道降劫雷,她亦以劫雷轟之,從最初的法則錯亂到之後的大道湮滅,而那女子始終在那其中,絕世無雙!
故,他們絕望了,這是何等的偉力,他們絕望的內心不由冒出了兩個字“仙人!”此仙人乃非這世俗中的假仙,他們想到的那仙人乃是那傳說中的真正的仙人,這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存在,而這女子卻如傳說中說記載的仙人一般無二,那仙人偉力可使日月顛倒,也可使法則錯亂使大道對大道!亦可也大道對天道;
而這女子居然比傳說中的記載的那般仙人更加恐怖,居然可自身化道,然則,他們所說的傳說中的記載卻也是那世人杜撰的!
仙人豈可那麽容易可見?
世間仙人最少,其實這也只是相對來說的,只能看有緣還是無緣,無緣之人見不到,有緣之人見到了卻也遠離了凡俗,故想見還得看緣法,不然即使遇見也認不出!
便是當初那掌櫃也是緣,不過掌櫃以為的那三仙是那凡間仙卻不知是那真仙人,所以終歸有緣卻也無緣,有緣得見真仙卻也只能是見得真仙,至於掌櫃如何得知是那仙人只因那仙人想讓掌櫃知道他們是那仙人,至於為何?天知道,許是天地的指引,或是道心的牽引,冥冥之中的注定誰也說不清緣由;
必安和釋恩看那女子鎮了天罰,自是絕望了,剛想說些什麽卻只聽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耳邊,在四周響起,“聒噪!”那聲音引的他們四周的大道顫鳴,似是回應女子的話語“聒噪!聒噪!聒噪!……”
他們只聽這聲音一直回響在自身的大道中,突然,啵的一聲清脆,刺啦,“鏡子”破碎了,連同他們的大道,他們的身軀,一片片,一寸寸,產生了似鏡面破碎的破痕跡,但奇異的事,那破痕只是破痕,並沒有如鏡子般破碎,就那般定格在那裡!
姑蘇見自己師尊好似最中喃喃了一句,若是平常姑蘇定是聽不清的,但此時周圍的大道都寂靜了,都配合著自己師尊和鳴!
姑蘇只聽自己師尊嘴中喃喃聲:
“師兄,當年你以劍道最為驕傲,曾也執劍走這江湖,當年的泥是何等的耀眼,為何最終,哎!罷了,盡管已隔了不知幾個千年萬年,著江湖中的人似乎已忘了當初你的璀璨,但,沒有關系,就讓清兒重新以你的劍招,在這如今的江湖,揮起這第一劍,讓這江湖再次記住, 如此驕傲的一劍,是那般的璀璨!”
姑蘇聽著這一聲聲喃喃好似訴說著一場場往事,而這些往事卻使自己師尊這般的悲傷,不知為何連同他也是悲傷了起來?
姑蘇只聽自己師尊這般念到,聲音傳遍大道,好似傳遍了這世間的每一個角落,在這江湖中所有人的心中,不管是山上山下,仙人凡人,都聽到了這般清冷了聲音:
“璀璨雖以凋謝,但世人怎可忘記這抹璀璨曾經是一個時代一個紀元的驕傲,吾今日所斬便是以當年的璀璨斬出這第一劍,祭劍當以聖人血,真佛血祭之!我以月華洗劍鋒,偵破十萬八千夢!”
當蘇清墨念完,一劍斬出,一劍破其聖人真佛金身像,一劍毀道則,一劍摧魂魄,一劍斬過去,當今,未來,斷時間長河,再無前世來世,世間再無這兩人,世人不會記得,只因這天地,他們的痕跡已經被這一劍所湮滅,唯一記得的大概只有現場目睹這一戰的幾人,雖說是戰,倒不如是碾壓,橫推!
此時那老龍也已是瑟瑟發抖
“這,這……”心中不由都是一陣暗歎:
“這小無憂看人的眼光,不,是看仙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嗯賭運也是不錯的,還好!還好哇!還好他們下船的早又搭上了這條船,這才,這才幸免於難啊!天不亡他們孫府也眷顧我這條老龍啊!這下他們孫府要富貴了呀!有這麽一位,一位,嗯一位仙人!也不知我之前那表現如何,會不會讓仙人滿意呀?……”
那囚因想了很多,但大多都是暗自慶幸,蘇清墨也不管它,讓它自己瞎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