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骨傲雪 夢河

這條小河彎彎，不知蜿蜒到何處，小河水夢幻，不知從哪兒來也不知去向何方，五彩的河水裡有這色彩斑斕的石子，那些石子好似頑童胡亂以顏料塗鴉後就那般隨意丟在河底裡，而與尋常小河不同的是，著河底無遊魚也無水草，有的是一個個夢幻般的泡泡似遊魚一般在河裡遊著;

小河兩岸的景物夢幻朦朧，似世間最美好的景物，讓人看一眼便移不開眼了，但就算一眼不移，但這兩岸的景物還是在變，一秒留不住一秒也不會留！不知是那刹那芳華，還是芳華刹那！

“師尊！”一聲大吼打破了這美好的平靜，小舟上不知昏迷多久的少年郎終於醒了，似做了一個永遠也不願醒來的美夢，還是醒來那美夢便成了不願去回憶的噩夢！

這少年郎正是姑蘇，姑蘇醒來，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腳下的小舟，環境夢幻卻讓姑蘇如此陌生，陌生的感到害怕，但周圍卻又散發著寧靜，引導著姑蘇害怕緊繃的心放松下來！

但就算如此，姑蘇的心中還是害怕，因為他此刻唯能看見同處一小舟的老翁卻沒看見熟悉的師尊，想起“先前”師尊給他說的那些話，姑蘇不願去相信，自己師尊那麽厲害，怎麽可能！但也許最不願相信的以成了事實！

他，姑蘇的師尊不在了！

這想法如巨錘一錘一錘的錘著姑蘇的心，因為師尊是為了救自己的徒弟，為了救他姑蘇，而死的！是他姑蘇害死了自己的師尊！

在河面泛起一絲漣漪時，那小舟上的老翁開口了

“小子，老頭子從你在這河裡撈出來，一句感謝都沒有哇;”

姑蘇聽到這如同沙啞到如同久未維修的車輪壓路所發出來的磨損的吱呀聲，姑蘇這才回過神來，打量起這同在一舟的老翁，這老翁似那常年在山間砍柴的漢子，長得彪悍，又徐著一長須，身上卻散發著一股柔和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對他放松戒備，而姑蘇清楚，越是這般的人越是要小心，不是聖人就是“惡鬼！”

而越是這般的人越是不能與之扯上關系！

但若是真如這老翁所說是他把自己從這不似河流的河中把自己撈了出來，那自己與這老翁的因果是結上了，躲不掉了，但若事實真是如此那姑蘇夜不打算去躲，因果善惡，姑蘇都不會去避！

想到此，姑蘇對那老翁作揖行禮道:“晚輩姑蘇，見過老先生，還未請教老先生名號，姑蘇實在不該，而老先生還救了姑蘇，把姑蘇從這河中撈出，姑蘇卻還沒向老先生道謝，那姑蘇就有錯了，晚輩向老先生請罪;”

說著姑蘇又向那老翁做了一輯，行禮告錯！

那老翁似也沒想到姑蘇會這般，愣了愣，撫須笑道，抬手示意姑蘇不必如此

姑蘇只聽那老翁道:

“老朽不是什麽先生，只是一撐篙客，常年在這河上漂泊，也數不清漂泊了多少紀元了，隻記得在這河開始流淌時，老朽便在了”

那老翁似陷入了回憶，而姑蘇卻已然驚疑，這老翁雖看似天命之年卻沒想到年歲這般悠久，而這河，姑蘇看著這河中流淌著五彩的河水，又看了看兩岸的夢幻，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底湧出

這，該不會?姑蘇想起了一個傳說，傳聞有一條河流在夢中流淌，河水有著五彩的色澤，它會衝刷人們內心的傷痛與哀愁！

那老翁似乎已經從遙遠的追憶中走出，看著姑蘇臉上的神情，似明白了姑蘇的所想，便笑了笑道:

“在這世間，有許多人給這小河取了很多的名字，這小河有諸多的流傳穿在這世間，說它可洗去人們的哀痛也說它流淌於過去與未來，世間眾靈稱它為夢河！”

老翁笑了笑繼續開口對姑蘇道:

“我覺的這個名字不錯，你覺得呢，年輕人?”

姑蘇已然愣住了，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處於自己聽過的傳說中，但當這一天真實降臨在自己身上時有覺得夢幻，但這夢幻又有著悲傷，因為，這是他師尊用生命給自己開的活路！

那老翁見姑蘇沉默，便開口問道:

“年輕人，按理來說你不應該能到這裡來的，準確來說不是以這個狀態而來到這裡的，能告訴老朽，你是怎麽來到這兒的呢?”

姑蘇聽了老翁的問話也沒覺得好隱瞞的，便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給這老翁說了一說

那老翁聽完，似追憶隨後便已是了然，原來是她呀;

老翁對姑蘇笑著問道:

“年輕人，你認為你師尊如何?”

姑蘇聽了老翁的問題，毫不猶豫的答道:

“對我很好！”

“那你認為你師尊真的死了嗎?”

老翁接著問姑蘇

姑蘇聽了老翁的話，心底燃過一絲希冀，對老翁顫聲問道:

“老先生，您是說?”

老翁似看出來姑蘇的想法，對姑蘇搖了搖頭

“你師尊確實是死了，但蘇清墨卻沒，你看”

說著老翁自己朝河底一撈，撈出一塊似圓月的玉盤，玉盤只有三寸，散發著淡藍色的柔和光暈，只是那玉盤上以有了兩道裂紋

老翁看了看被自己從河裡撈出的玉盤，隨意丟給姑蘇，姑蘇接過後發現上面的氣息有時讓自己熟悉有時又讓自己陌生

姑蘇疑惑的看著老翁，似不明白這玉盤上的氣息為何讓自己熟悉卻又陌生，而那股熟悉感姑蘇渴望卻又害怕，那是自己師尊的氣息，但只是很像罷了！

那老翁見姑蘇望向自己，只是歎了口氣，道:

“年輕人，你可知你師尊在世間的尊稱是什麽?”

姑蘇聽了老翁的問話毫不猶豫的道:

“清夢仙！”

“那你可知你師尊的這清夢仙最開始是誰給她取的嗎?”

老翁繼續問道，可不待姑蘇回答便再次開口道:

“是老朽;”

姑蘇聞聽老翁的話沉默了，等待老翁接下來繼續的話語

“而你師尊，其實便是來自這夢河，所以她才能把你送到這兒來，恰巧讓老朽遇見，看來，她是真的很在意你，而這裡是她認為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說道這裡那老翁頓了頓，歎了口氣，道:

“而，我欠她一個因果，終是要還的，而她顯然也知曉這個道理，所以，自然是把你送到這裡，送到我身邊，只因她死了，這因果自然便落到了你身上;”

姑蘇聞言，想起了自己師尊，心中又是一陣傷痛，他只聽耳邊又再次響起老翁的話語

“所以說吧，想要什麽，老朽可以給你一個實現你心中最渴望的願望的機會！”

姑蘇聽後想都不想，對老翁道:

“我想讓師尊復活！”

那老翁聽後搖了搖頭道:

“做不到，她的魂魄已然逝於天地，所以你換一個！”

姑蘇聽了老翁的話，沉默了，

老翁見姑蘇沉默，思索了一下，不確定的對姑蘇道:

“額，不過老朽卻有兩個辦法能讓你實現你這個願望，但老朽也不確定這二法能不能做到;

若你想好了，可用我允你的這個願望來換取這兩法，但我可告訴你，年輕人，老朽也不確定這辦法能不能行，還有，就是告訴你了辦法，我與你的因果便已然是了了！”

姑蘇聽後，心底重新燃起希望，沒有猶豫，便對老翁道:

“請老先生告知，姑蘇絕不後悔！”

那老翁聽後笑歎道:

“哎，倒是收了一個好徒弟，既然如此，那便告知於你與你了斷因果！”

“那便是，踏仙路，尋太初！”

這是姑蘇耳畔最後聽道但話語，只因當那老翁的這句話說完時，他已然發現老翁，小舟消失了，他此時踏在夢河河面上卻不落於水中，似踏在五彩鏡上。

姑蘇此時沉默，因為他不知曉如何出這夢河，看著這夢河蜿蜒，不知連向何方，姑蘇歎了口氣，只能向前走了。

不知走了多久，姑蘇好似聽聞有人在喊自己，再一聽，原來不知離自己多遠的地方，唱起了一曲小調:

“一眼便是江南，

何處不是姑蘇。

姑蘇亭邊春庭雪，

看落花流水無情惹得小娘哭紅了眼！

不知為誰傷透了心?

攢了多久哀思淚！

一訣輸盡萬千花，

鳥兒低垂煙花升碎！

從此一人獨醉一人歎！

醉入忘川歎出愁悲序！

樓外又響斷腸琴！”

江南在哪姑蘇不知，可此曲中的哀思，聽了使人落淚，而姑蘇，終是明白了，原來這便是夢河了，夢河，夢河的水，帶離了人們的哀思，所以自己能聽見這首小調，也能聽出裡面的哀思！

如果傳聞說的不錯，夢河乃是流淌在人們的夢中，流於過去與未來，那這便能解釋為何當時那老翁見到自己而感到詫異了;

因為這本就是流於夢中的河流而自己卻能以自己身軀為載體，入這夢中的河流，如何能不詫異！

而那老嗡說師尊來自這夢河，姑蘇看著手中還握著的玉盤，感受著那份即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姑蘇沉默了

但很快姑蘇罵了自己一句！

因為不管自己師尊來自哪裡，他都是自己師尊的徒弟，而既然已經有了能復活辦法，那他就要去做，他要去復活師尊！

想著，姑蘇向前邁的步伐愈加的堅定！

而在姑蘇看不見的一處地方，那老翁還是撐著小舟，但在小舟上還站著一人或是說一縷殘念，那是一個男子，面容俊秀，老翁看著那男子，臉色陰沉，若不是因為對方只是一縷殘念，他非要讓他受無盡的痛苦！

那老翁終是開口對那縷殘念道:

“楚越河！你沒保護好她！你可知罪！”

楚越河苦笑只是笑中有著悲傷，低啞開口道:

“嗯，我知曉，我沒保護好她;”

那老翁聞言，更加的憤怒了！

“哼，你連她徒弟都不如！”

那老翁說完這句話，直接離開，不想多看那楚越河一眼，當初就不應讓她離開的！

楚越河，獨自一人站了許久，最終化作一縷清風，重新回到姑蘇身體裡面;

從姑蘇一進入這夢河時他便被那老翁從姑蘇身體裡給抓了出來，而那老翁正是蘇清墨的父親，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