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懸崖長度有十來裡,最高處有四百多米,這裡就連張永樹都不曾來過。說實在的,太陡峭了,這裡有很多野生大藥,什麽石斛、靈芝、茯苓、龍旱半夏等,被勸學後,張承宗來這裡采摘了有一麻袋,還有很多,沒在采摘了,本地價格不好,這次去京都混,正好路過藥都,準備帶一書包去藥都賣掉。
十幾裡山崖路,張承宗一刻鍾就到了,在一裡外就看到,太爺爺正在院子裡打拳,院牆是石頭壘砌的,一米來高,院子裡有顆很大的石榴樹,院子門前三十米外是一條山泉小溪,是從十幾裡外的瀑布來的水。十幾個起落,越過圍牆,來到石榴樹下的小方桌前,端起白瓷茶壺,對著壺嘴就咕咚咕咚的一陣猛喝。
這時候,三伯張永康正好從石屋內出來,“承宗來了,肚子餓不餓?要不弄幾個鹽水蛋墊墊肚子”“承宗來了”這時候太爺爺也並步收拳,來到小方桌前,拿起茶壺,搖了搖又放下,說道“你明天就要去京都了吧,”“是的,太爺爺你先座,”說著話,把旁邊的大板凳搬到近前,又跑進屋內,提了個水瓶出來,給茶壺加滿水。
“想好了去京都做什麽了嗎?依我看,你可以不用出去的,就憑你這身手,那些別人采不到的藥,都是你的。”太爺爺拿起茶壺,給旁邊的茶杯上滿水,一邊說道。
“想好了,這次出去主要是見見世面,電視上看到的那些高樓大廈,還有那麽寬的馬路,還有那麽多的小汽車,都還沒看到過呢,再說了,今天我都十八了,長這麽大還沒有去過縣城呢”。
說著話,張承宗圍著太爺爺轉了一圈,停在老人身後,蹲下身,掀起外套下擺,雙目運氣看著老人的腰部兩側,老人腰部挺直,坐在大板凳上,“太爺爺,你身體很好,結石完全沒了,不過,以後要多喝水,少吃豆腐,拳也要天天打,就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呵呵,救你小娃會說話,額、對了,屋裡有你堂哥的幾件衣服和一個背包,都是上大學時候買的,你堂哥不穿了,就給你穿吧,這都要出去了,也沒件像樣的衣服,老三家的,都收拾好了,去了外面也不能太寒酸了,吃過晚飯回去吧。”老人站起來舒展了一下雙肩,說道。
“謝謝太爺爺,謝謝三大媽了,我正好準備借一個背包呢,前些天采摘的藥材媽媽都處理好了,這次準備帶到藥都去賣呢,這次,準備走到京都去,沒有雙肩包不方便,晚飯就不吃了,明天早上五點就要走了,不然,上午八點前,到不了縣城,還準備在縣城好好看看呢,”說著話張承宗正好看到三伯和三伯母擰著黑色的大雙肩包出來,趕忙說道“謝謝三伯母”
“你這孩子,這有什麽好謝的,到了京都,就去京都大學找你哥哥,他在京都朋友多,前幾天通電話,都和他說好了,讓他替你想辦法,他聽說你會中醫,正好他們學校旁邊就有一個中醫館,昨天打電話回來,說是聯系好了,可以讓你去試試,到了外面不像在家裡,外面壞人多,錢一定要收好了,不要被人騙了,這裡還有一千塊錢也帶上,外面什麽都要花錢買,”三伯母說著話,就抓住張承宗的手,把錢放在他手裡。
“不要不要我有錢,”張承宗趕忙抽回手拒絕,說道“這段時間,我在山崖上可采摘了不少山貨,能賣不少錢呢,這錢肯定是不會要的,三伯母趕緊收回去”。
說話間,從三伯父手上接過背包,轉身就走,說道;我走了,我媽還等我回家吃麵呢,說話間,一抬腳,越過矮牆朝向懸崖飛奔而去。
消瘦修長的身軀,略帶有醬色的肌膚,背著雙肩包,在懸崖上手腳並用,每一次攀越高度都有四五米高,五六分鍾就攀上了三百米懸崖。
其實,一年前,張承宗就已經練氣大圓滿了,這一年多時間之所以不築基,就是因為打磨筋骨,磨礪靈魂,不過也快可以築基了,這次外出打工,就是為了磨礪心性。上次被學校開除,就是因為心性不夠沉穩,少年脾氣,下手重了些。
這次就是奔著這汙濁的社會環境去的,在這深山裡,環境太夠單純了,靈魂力不夠厚重。
築基,就是奠定身魂基礎,如果基礎不牢固,築基後,再想提高就難了,因為,基礎都被鎖定,只能為人魂積累力量,為結人魂丹做準備。
在傳承記憶中,準備要結三個金丹的。說道傳承,就要說說張家的祖上了,張承宗這一分支張氏分家,是來自上江豐城,因為張家先祖出了個上仙天師,家族也因此而崛起,在凡間,張氏後人以畫符捉鬼為業,兩千多年前,張承宗自己這一分支的高祖,法力高深,卻從不捉鬼,說人鬼殊途,各有其道,自己不捉也就算了,居然還不讓後代捉。這就有點違背了張氏祖訓了。
後來,這位先祖修成人仙,沒多久就掛了,靈魂去了鬼道,也沒有轉世,改修鬼道魂力,一百多年前修成冥仙,發現沒有前途,十八年前又投胎轉世,回到祖籍,這才發現他自己的後人被驅逐了,這才順著祭祀靈牌尋到這裡。
這一世,帶著人鬼兩界道法雙修,覺得這樣,未來成果無法估量,可能有機會衝擊神位。
當張承宗攀上懸崖,回到家中還不到五點,可這時候天色已經很暗了,因為是在山裡,光線被大山和高大植被所遮擋,這時,陰涼之氣上升。
暮陽余暉照在自家的石屋上,門前,足有兩畝地的曬谷場上。父親正在整理過冬的硬柴,正房下首的廂房上,炊煙冉冉。
也許明天就要離開了吧,此時,眼中景色是如此和諧美妙,這些美景以前怎麽就沒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