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是仙人居住的地方,所以他們自認為是仙界。
而地界則是人、妖、鬼共存,還和地府接壤,有一種人更是能天生混跡陰陽兩道,進地府跟進自家門口差不多。
俗稱黑白通吃!
魔界萬載歲月不顯,甚至到底有沒有魔界都不好說,因為太過神秘和久遠。
這些都不是周雲現在要考慮的事情,離他還太遠,現在他隻想砍死這根該斷的竹子!
清雲觀,後山竹林深處。
有一身著道袍,頭戴竹冠的少年,正咬牙切齒的逆伐竹子,一刀下去,卻是連豁口都不見得,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仿佛嘲諷著周雲的力氣比之小嬌娘還不如,事實果真是如此嗎?當然不!他一刀下去,連五髒六腑都要震上三震,險些走位。
“這竹子怕不是鐵做的,師姐和我說這是修行,難道我其實修的不是仙,而是武道刀法?”周雲忍不住扶額,抹了把汗。
也有一種可能,這是後廚刀技。
砍柴、燒火、煮粥喂騾爺,周雲吃的是辟谷丹,一顆能頂兩天的飯量。
所以照顧騾爺這個差事就落到了周雲頭上,沒辦法,自家騾就要自家養嘛,他和騾爺的感情可深著咧。
想當年,要不是老爹阻止,他鐵定能拜仙騾為師,學得個一招半式,怎奈何十六年的經歷歷歷在目,好不容易才死了這條心。
仙騾背上馱來的紫青葫蘆他都裝了十六年的白開水了!
他進京趕考的原因未嘗不是沒有一部分想夜宿女鬼的小心思在裡面。
所以周雲對這一切都接受的很快,在師姐安排好住宿後就屁顛屁顛的請教修行之法。
師姐曾經說過,所謂的修行啊,不外乎是向天地萬物汲取靈氣進而反哺自身,那修行一途呢,源自於上古元年。
當時人族贏弱,相當於今天挨妖族欺負,打臉不能還手,明天挨鬼怪凌虐,皮鞭小蠟燭,嘛,差不多這個意思。
於是先民於山巔之上,火海之中,水澤之下,靈氣充沛之地以尋求強化自身之法,第一代修士便是由此而來。
他現在要修的便是效仿上古之法,於靈氣充沛之地悟道練氣,打開修行之門,可比那些只會死讀功法的書呆子修士強多了。
周雲聽得眼神冒光,那不得叭叭的砍?!
手都給他震麻咯都。
周雲砍了半個月的竹子,心力憔悴。
“不對,肯定不是這麽砍的,光靠蠻力怎麽可能修仙!”周雲換了個姿勢,一副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模樣。
手起刀落!
“鐺啷——!”余音灌耳,周雲整個人都麻了。
砍柴刀成功被鋒利的竹子反傷出了一道豁口,崩的他牙齒打顫。
深呼吸,再呼吸,三呼吸,吸不動了就吐出來,如此三遍,周雲總算冷靜了下來。
“唉,不長教訓啊,我的我的……”
周雲閉目沉思,撫摸著陪伴多日的柴刀,冥冥中似乎有一種感應,他仿佛感受到了,砍柴刀在回應他!
耳畔恰似傳來一聲嗡鳴,那是,刀之呼吸!
周雲怒目圓睜,力從四肢百骰而出,行至手臂,力達指尖!
就是現在!
終於,黃天不負有心人,大俠周雲終於倒下了!
是竹子的勝利!
“我你奶奶的……”周雲無語望天。
年紀輕輕的居然扭著腰了,丟人呐,話說此情前景,說出來你別不相信,純粹是刀過去了,力也到了,就是沒砍中目標!
所以就給扭著腰了,都是世界的錯!
還好沒有受到內傷,周雲估計,緩一緩就能像猴子一樣直立行走。
“不過方才好像有感受到一股氣從腰間背刺,奔湧向手臂,這股氣去哪了?”周雲往下一瞅,看到了,這股氣貌似向下兼容了。
周雲眨巴眨巴眼睛,瞪著那逐漸膨脹攏起的鞋尖,不用懷疑,此鞋,要炸!
“BOOM!呯!”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那道道靴鞋尖從周雲面門掠過,挾帶著風卷殘雲之勢,直直打向那根翠綠挺拔,腕口粗細的健壯竹子。
啪的一響,竹子應聲而倒。
“我滴天呐,這是不是在朝著我壓?”周雲簡直不敢置信,他樂觀的沒有感情。
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周雲果斷脊椎內彎,夾緊雙腿,保命成功!
等他從地上爬起時,已是滿頭翠綠竹葉,發冠掉落,慘得連師姐都不忍目睹。
因為,林汐沅是閉著眼睛,在靜室裡用神念觀看師弟的慘狀,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周雲一臉警惕的四處觀望, 松了一口氣,還好沒人看見,等等,也不是沒東西看見他的糗態。
瞧,他看到了什麽?!一隻活蹦亂跳的小免子!
還是藍色眼睛的,這不得慶祝一下自己逆伐竹子成功,殺兔證道。
周雲思索,好像沒什麽好慶祝的,但兔子必須死。
老實說,這顆辟谷丹吃的有點久了,他這五髒廟要祭一下,不然鐵定造反。
“兔哥兒,莫怪我,是命運如此,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左右自己都是死不了的,那就別怪自己了,周雲露出了殘忍嗜血的笑容。
剛好用此兔來檢驗一下自己領悟到的刀之呼吸法。
這會兒,周雲連腰都不疼了,靈台清明,身也輕,氣也爽。
此間正是暗合上古練氣士的法門,心無旁物,全神貫注,以精神氣挖通讓天地靈氣灌溉的溝渠,踏入修真者的門檻。
從此,仙凡有別,周雲就是名符其實的練氣期大能。
前者無師自通,一股靈氣自丹田處往上遊走,融於刀劍,砍柴刀如臂指使,周雲驚奇的發現,這把刀比之先前要好用了數倍。
那打殺兔子更不在話下!
不過周雲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青雲觀坐落於靈氣洞天之中,峰巒山巔之上,尋常的兔子怕不是兩隻腳都能按著他的臉碾著打好吧。
活見鬼了,今兒看見兔子蹬鷹的另一個版本兔子蹬周了。
還是一jo給踩臉上,周雲當場來了個倒掛金鉤鐵板橋,腦門長進了土裡。
“啊呸!這什麽鬼的兔子?!我連兔子都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