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仙宗公子莫不是傻了吧。”
“別胡說,公子可是仙人,怎會如此呢!”
……
眾姑娘在張清身旁焦急吵鬧著,老媽媽輕歎了口氣,一生閱人無數,她自然能看出幾分張清糾結之意,便擺了擺手,示意眾姑娘們安靜下來。
穿起自身衣裳,坐到張清身旁,輕聲說道:
“張清公子,若是內心有所顧慮,可直白道出,我等姑娘們決不糾纏。”
“倘若是嫌棄我等出身,我等也不強求公子定要負責。”
張清直愣愣聽著,他著實不知如何作答,便沉默低下頭來。
片刻後,見張清遲遲不回應,眾姑娘以為張清嫌棄她們,於是便哭得一個個梨花帶雨,輕掩面容,低沉額頭望著地。
“嗚嗚嗚,嗚嗚嗚……”
張清哪裡見過此番場景,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隻一下下挪移身形,輕聲哄著各位姑娘。
“好姐姐,可別哭了。”
“好妹妹,再哭可成花臉囉。”
……
他自然不是嫌棄各位姑娘出身,如若不是情非得已,誰又願去做這一下賤行業,可如今他也只是一小小仙人,如何能做如此決斷,隻恐會誤人一生。
轉了數圈,眾姑娘仍舊低聲嗚咽著,張清沉思一番,認真開口說道:
“我並非嫌棄各位姑娘出身,只是方才太過突然,一時有些轉不過神來。”
“我也是貧苦人家出身,也吃過糠咽菜,如何會嫌棄你們。”
聽到張清開口,眾姑娘不再嗚咽掩面垂淚,微紅眸子慢慢看向張清。
“方才爾等想嫁於我,可爾等不知。”
“我方才之所以遲疑不答,只是由於我只是霧影仙宗一小小外門弟子,一品仙人境,自己尚且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如何敢許眾姑娘一生。”
“這樣吧,我立一字據,寫清緣由,爾等眾人等我十年,若我十年內有所成,我必定風光迎娶眾姑娘。”
看張清如此認真道明緣由,眾姑娘一時間有些迷茫,紛紛低聲交談著,最後都看向老媽媽,讓她來做此抉擇。
老媽媽走上前,認真看了看張清雙眼,片刻後,柔聲說道:
“既然張清公子如此坦誠以待,此事便依公子所說。”
說完,微微欠身,帶著眾姑娘對著張清行了一禮。
張清渭然一歎。
這叫何事嘞?出來一晚,多了十數份情債,道心有愧啊。。。
也不再遲疑,拿出紙筆,“唰唰唰”寫下幾行大字:
今,霧影仙宗弟子,張清。
酒醉犯下大錯,奪走回春樓眾姑娘清白。
十年之後,若有所成,必回來風光娶眾姑娘為妻。
若違此誓,天誅地滅,修為不得寸進。
(此紙為千年靈樹所製,萬年不腐不滅)
寫完,張清將紙筆遞給眾姑娘,眾姑娘互相望了一眼,都遲疑不前。
老媽媽卻毫不遲疑,帶頭寫下名字,隨後眾姑娘紛紛咬牙寫下名字。
“張公子,既然此事已了,可否讓我等幫公子細細梳洗一番。”
張清對著銅鏡看了看自身容貌,又看了看眾姑娘期待神色,便無奈輕輕點了點頭。
眾姑娘見張清點頭,微微擦拭眼角,輕笑著幫著張清細細梳洗。
似乎是只要張清有所回應,她們便很滿足了,也許經歷過苦難的人兒,都很容易滿足,哪怕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
片刻後,一個精致俊秀的仙人浮現在銅鏡之中,眾姑娘紛紛佇目,感歎。
如此俊美仙人,世間恐或許隻此一個。
“張清公子,奴家本名玉百葉,可得記得,莫再忘了。”
“張清公子,奴家青蓉。”
“奴家憐星”
……
張清點了點頭。
認真說道:“百葉姑娘,等我些許年月,我定回來履約。”
“姑娘們,張清定不忘爾等。”
“疾!”
張清劍指一揮,便乘仙劍離去。
待張清走後,回春樓三個字大匾額,轟然墜下,取而代之,則是一雕龍畫鳳匾額,上書,移花宮。
“百葉姐,我等當真要將一生富貴生死皆系於張清公子身上嗎。”
玉百葉看了一眼小姑娘,堅定說道:“我一生閱人無數,略通幾分觀氣之術,張清公子是我這半生中見過氣運最強之人。”
頓了頓口氣,“就算此刻尚且弱小,日後也定會魚躍龍門,化身真龍天子。”
“不過若是……”
剩下的一段話,玉百葉並未說出口,歎了口氣,隻望了望張清遠去方向,便不再多言,隨即帶著一群嬌俏姑娘轉身回到移花宮內。
其實,玉百葉她自己也不知此舉是對是錯,一切都只能交給時間來驗證。
她也得細細思慮一番,移花宮今後該當如何在仙城內生存下去。
古香客棧內。
此刻,迎著萬丈朝陽,罪魁禍首方言正悠哉悠哉盤坐在地,頭頂一隻青色眼瞳,漂浮半空若隱若現。
一縷縷紫氣從朝陽中分離, 而後在青光牽引之下,緩緩滲入眼瞳,隨著越來越多紫氣滲入,青色眼瞳隨即變得更加靈動起來。
“咚咚咚,師弟,你睡醒了不?”
聽到敲門動靜,方言急忙收斂離體仙識,念動法決,收回青光仙眼。
青光仙眼一閃,便化作一縷青氣,重回方言眉心,消彌無蹤。
見仙眼已收回,方言又拿出陣符,解除房為一百零八道混合仙陣,等這一切皆已完備,方言隨即對著房門雙指一揮,木栓應聲而開。
“師兄,門未關,你推門進來便可。”
大師兄推門循聲而進,身後則跟著薛青靈。
“方大哥,早安。”
方言點點頭,說道:
“看青靈姑娘今日紅潤神色,前幾日奔波勞累應已無恙了吧。”
薛青靈嘴角微翹,欠身行禮,“承蒙方大哥掛念,青靈今日已無恙了。”
看來方大哥還是挺在意我的,真是個細心的人兒。
“既如此,師兄,時辰也不早了,我等快些出發吧。”
“走吧,俺早等不及了,早去早回,我還未真正逛過此地呢。”
師兄搓了搓雙手,一副急不可耐樣子,似乎早等著這句話,看得青靈忍不住掩嘴輕笑,方言卻伸手攔住正欲出門師兄,轉身看向薛青靈問道:
“對了,青靈姑娘,不知家父將所留之物放在何處?”
“方大哥,應該放在萬寶樓,爹爹仙逝之時曾叮囑我們,去萬寶樓找樓掌櫃,取所留之物。”
似是聯想起爹爹,薛青靈神情有些許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