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落凡塵 第4章 隕仙海

一開始，仙城居民還笑笑不以為意，以為這個仙剛破境太激動了;直到三天后，這個聲音一直不停歇，弄得仙城居民不勝其煩，紛紛向城主府告狀，城主府隨即命仙城守衛連夜捉拿，可找了三天三夜，連蹤跡都未半點尋到。

最後城主不得不打開仙城大陣，隔絕雜音，自此師兄名聲大振。

要問為何數百仙城守衛捉拿師兄，為何未尋到?

方言也不知，也不敢去問詢師兄，隻猜測師兄有不錯隱身仙法，能夠擺脫追兵。

想到師兄這些輝煌戰績，方言莞爾一笑。

“師弟，還是你會說話。”師兄摸了摸鎏金長甲，哈哈大笑。

不等師兄再次出言，方言連忙出言岔開話題，唯恐大師兄又再次拉他炫耀新得的仙寶。

“師兄，不知你為何途經此地?莫不是也是為師父所喚。”

“正是，師弟也是被師父信物傳招?”聽聞此言，師兄連忙收起嘻笑神色，正了正臉龐。

方言點了點頭，再次出言。

“那師兄可知師父此次喚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師兄皺眉想了想，搖了搖頭。

“師父，在傳令信物中隻提速歸二字，並未提及是何緣由。”

聽聞師兄所言，方言本就深皺眉頭更深了，思索了片刻，還是未能猜到黑心師父，為何急招兩人前來。

“師弟，莫要多想，見了師父，一問便知。”一旁師兄見方言太過磨嘰，便出聲提醒。

“也對，師兄謂之極是，還是師兄看得透徹。”

“如此便快些動身吧，免得被師父責罰。”

似乎想起不太好的回憶，大師兄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神情，也浮現一絲絲懼意。

不再多言，隨手喚出一柄金色仙劍，飄然其上，便往某處仙山疾飛而去。

方言見狀，不再多想，急忙駕馭腳下飛劍，遠遠墜在大師兄後方。

浮雲由此過，輕風已萬裡。

縹緲仙山，層層濃霧籠罩，朵朵白雲悠悠飄蕩，斑駁霧氣下，隱露出一片青翠仙竹青翠仙林深處一座玉質石屋時隱時現，四方天地一片幽靜，不見任何鳥獸蹤跡，獨留沙沙落葉聲。

“嗖嗖”，兩道金青劍光一前一後，撕裂層層濃霧，閃爍間便來到竹林外圍。

劍光散去，兩道身影從仙劍上，一前一後飄然落下，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單膝跪地。

“師父，徒兒月終(方言)，前來謹見。”

片刻後，一陣嗡鳴聲響起。一道無形波紋浮於虛空，面前青翠竹林如鏡花水月般驟然消失不見。

“進。。來。。吧。”生冷乾硬人聲從石屋內傳出，似乎是太久未開口，人聲斷斷續續。

方言和師兄月終聞言，立刻起身緩步往前走去。

仙光暗淡玉質石屋，似乎和平常凡品仙寶一般，不無一二，長寬也只有數丈，和仙界凡人所居茅屋一樣普通，但半敞開大門，卻反映出此處不同尋常，向裡望去，只能看到一片朦朧迷霧，望不到底，幽暗深邃。

方言和師兄一齊走到石屋前，再次單膝跪地。

“恭迎師父出關。千秋萬載，一統仙界。”

兩人異口同聲，仿佛此話已演練過無數遍，分毫不差，畢竟此前說錯話的前幾百代師兄，墳頭草估計都衍生無數代了。

當初方言剛剛通過成仙天劫，褪去凡軀，仙力入體，築體成仙。

被接引仙光召入升仙池時，他的師尊在當時可謂風光無二，是與第一聖尊齊名的存在，十大聖尊之一邪尊，仙界尊稱“東聖西邪”。

方言當時只能在低階散仙中仰慕看著。

不知為何，方言當初只是在升仙池眾仙內，望了師尊一眼，便異常荒誕被師尊看重，成為了他幾百個徒兒中的一個。如今數百年過去了，當初的師兄弟，只剩下四人了。

後來方言私下詢問師尊，為何在接引池數百散仙中一眼就選中他為徒兒?

師尊哈哈大笑，汝乃第一個在仙界升仙池裸奔的下界飛升仙人，汝夠膽夠不要臉。

方言聞言，臉黑尷尬一笑。

在凡界，他不願裝神弄鬼，去強行搜刮民脂民膏，隻願在深山中清修;由此，便被其他修行士孤立，不與交往。

清風兩袖朝天去，免得閭閻話短長。

直到升仙天劫前，他手上也只有三尺青鋒長劍，一身青衫蔽體。

升仙天劫之後，青衫盡毀，來不及尋找寸縷蔽體衣物，便被接引仙光牽引至升仙池，由此便只能四處裸奔在升仙池內，向其他散仙求取衣物。

引得眾仙子驚呼，“登徒子，賤人”。驚呼聲不絕。

對此，方言只能低頭捂臉尬笑，腳趾頭摳地。

只是他不懂，為何有些男仙人對他目光火熱，還“呼呼”吹著一聲聲清脆口哨聲。

“嘎吱”半敞大門徹底打開，一身穿黑袍老仙人浮於半空，飄然落地，氣宇非凡。

“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方言挺身站起，凝了凝神，不再胡思亂想，恭敬望向師尊。

細觀師尊，師尊已不再是幾百年前，初見時那般英武，以往師尊雖被仙界稱為邪尊，卻邪得正氣凜然，沒有那麽多蠅營狗苟。

現在的師尊，卻邪得令人發寒，一身紫黑長袍，空蕩軟塌，眼陷進去很深，一雙深黑眼珠，望不見一絲血肉，乾瘦如骨，渾身氣息如寒鐵。

“知道為何吾喚汝二人前來?”

方言和師兄互望了一眼，齊聲出言。

“師父，我等不知，請師父示下。”

師父沒話講，停頓片刻，用深藏著的眼睛打量方言二人，徐徐說道。

“距離上前仙界大戰已過數百余年，吾在此養傷也有數百余年，雖有所好轉，卻短時難複。”

“前些時日，吾得知隕仙海即將開啟，其內先天仙源，於吾傷勢有所功效。”

“不知爾等可願冒險一取?”

方言看了師兄一眼，師兄不著意點了點頭。

兩人便齊聲出言。

“我等願往，願為師父分憂。”

等了片刻，師兄見其未有其他交代，便出言:“只是師父，不知隕仙海在何處?該如何進去?”

師父轉身一甩長?，冷冷回道，“哼，此等小事，何須問我，自去打探一番便是”。

方言在身旁拉了拉師兄衣袖，示意他別再自找麻煩了。

可師兄似乎並未理解方言提醒之意，仍然出言問詢。

“可是師父，仙海事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