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可道:“既然,二月王鐵他們能從這裡進來,證明這裡一定連接著我們的界面,出去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呂韓道:“好,我們就看看他們到底是從什麽地方進來的。”
三人一魂準備萬全之後,進入了這個未知的空間裂縫。
空間裂縫的另外一邊是在一個漆黑的山洞之中,山洞中漆黑一片,只有一些苔蘚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呂韓閉上眼道:“沒錯,我們已經出來了。這裡就是我們的那個界面。”
“這裡是哪裡?感覺好像是在地下。”董辛文摸著潮濕的岩壁道。
“少主,找到了,就是這個。”彥芊在地面上散碎的龍晶石中指著一塊不大的石頭說道。
董辛文撿起那塊石頭就是一怔道:“糟了,還是讓我給打碎了。彥芊快看看附近還有沒有?”
呂韓從董辛文手中接過,就見這塊石頭,拇指大小,顏色灰暗平平無奇,一面光滑圓潤,另外一面凹凸起伏,好像是一顆珠子被打碎後的殘片。
“這個東西我見過。”
儲物鐲一閃,另外一顆不大的殘片出現在呂韓的手中,同樣的材質同樣一面光滑,一面凹凸起伏。兩塊殘片啪地一聲,居然合到了一起,一股強大的能量散發了出來,耀眼的白光將整個山洞照得雪亮。
隨後光亮消失,這顆石頭恢復原樣,兩顆殘片完美地融合成了一體,但這依然不是全部。整顆球體,還有一半左右的缺失。
“呂公子,你這是從哪得到的。”
呂韓將這半顆圓球握在手中道:“還記得我有一件可以恢復物體和靈力的殘寶“夢蝶”嗎?夢蝶破碎之後,從殘片中撿到的。想來這應該也是某件殘寶破碎之後掉落的東西吧。”
董辛文惴惴不安,道:“看來那重寶還是被我打碎了啊。”
呂韓看著手中的半顆圓石道:“你要是不打碎,我們可能永遠也不知道這顆石頭的存在,也許這半顆石頭才是真正的重寶也說不定啊。”
呂韓將半顆石子收入隕星鐲道:“剛才亮光一閃,我好像看見那邊的地面上有什麽東西。我們過去看看吧。”
呂韓取出一顆天心一點拿在手中,三人朝著黑暗的洞穴的深處走去,沒走多遠就到了洞穴的盡頭,地面上赫然是一個不大的傳送法陣。
良可蹲下查看了一番,道:“這傳送法陣似乎也是近幾年才放在這裡的,二月仙子定然就是從這裡逃出去的。”
呂韓道:“妖都派了八個人從正面攻打初王墓,可見,這個可以直接到達第三層的傳送法陣連妖都都不知道,我倒是很好奇,這個法陣的另外一面到底是哪裡?”
董辛文道:“不用試了,我要是二月仙子,定然會破壞另外一邊的法陣。”
呂韓站到了法陣中心,地面上的符文立刻就亮了起來。
良可道:“看來她並沒有破壞另外一面的法陣,難道是一個陷阱。”
呂韓和董辛文,齊齊地看向良可:“你倒是推演一下啊?”
良可撓了撓頭看向呂韓道:“有你在我算不準的,不過既然辛文姑娘也在,相信就算是陷阱定然也能化險為夷。”
呂韓在身前做了一個空間標記之後,道:“辛文,我們就去看看二月仙子到底逃到了哪裡?”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董辛文堅定地說。
“兩位,不用通知一下楊公子嗎?”
呂韓道:“不用了,他已經是元嬰修士了,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又想起了許多事情,初王墓就是他建造的,沒事的。”
良可沉思了片刻道:“也罷,我就陪你們走上遭。”說完也站上了傳送法陣。
法陣白光一閃,三人消失不見。
三人再次睜開眼睛,就見一片蔚藍的天空下,陽光照得他們三人又眯起了眼睛。
他們身處高空,放眼望去,群山林海,都在腳下,他們站在一個可以容納近百人的超大傳送法陣的邊緣,三人回過身來,身後是一個更大的平台,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平台晶石鋪地,白玉圍欄,遠處雲端,一座懸浮空中的城市巍然聳立,城市上空還有許多懸浮的島嶼被雲霧遮蔽,更上方似乎還有什麽東西,他們就看不清了。
“這裡是什麽地方?”
良可拿出地星盤一看,臉色立馬就變了,急忙找出一個儲物鐲取出三張化妖符貼在了三人的身上,靈符入體消失不見,三人立刻散發出一股妖族特有的氣息。
呂韓和董辛文不明所以,正要開口詢問,身邊傳送法陣光華一閃,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身穿一件名貴華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三人身邊。
董辛文一眼就看見了這高大男子身上的名貴華服,是中城名品梵花絲錦閣幾年前推出的限量款,他大哥董辛英就有一件一模一樣的。
不僅如此,這人全身上下無一不是中城名品,手中還拿著一把精致的折扇。最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個妖修,而且修為不低。
這中年大漢見這三人愣愣地看著自己,整了整衣服一抱拳:在下王褚,剛剛成為三品,第一次來到妖都,也不知這裡的規矩,還請三位多加提點。
呂韓和董辛文互相看了一眼。
“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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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初王墓第四層青銅巨門後,小院前,蘇明兒依然呆呆地坐在地上,鳩老和王權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身邊同樣低頭不語。
蘇明兒身上那件禦物宗道袍上皺皺巴巴混合著塵土和黑色的血點,江上風,玄天宗,白傲,夏雲,青,都死在了她的劍下,她已經分不清身上的這些血點到底是誰的了。
墨冰和楊影在遠處交談著什麽她聽不清,她也不關心,而其他人也早已經收拾好了物品,重新聚集在這個院子前面。
鬥笠大漢文宇隊長一抱拳道:“楊前輩,我們不請自來,在你這裡住了快三年了,臨走前還帶走了這麽多的東西,多謝了。”
楊影和墨冰走了過來,“相逢即是有緣,諸位與我的明兒師妹緣分匪淺,方才一戰,我還要多謝諸位才是。”
南宮一刻走了過來,“楊前輩雖然功法超群,但這裡已經被妖都發現並不安全,還請楊前輩早做打算才好。”
“多謝南宮先生,我心中有數,諸位稍等,臨走前我還有些東西要送給諸位。”
楊影說完推開小院的院門,邀請眾人進入這個不大的小院之中進去,楊影隨手點指,院子中的藥田裡幾株極品靈草破土而出懸浮在了半空中。
“這些都是當年我在各地仙門中得來的頂級靈草,希望可以幫助幾位突破金丹瓶頸。”
輕言曾經用過一株九品紫芝煉製丹藥,但是煉成之後藥力差強人意,看著眼前這幾株靈草問道:“楊前輩,這靈草如何煉製成丹藥才能不損藥力?”
楊影一笑道:“世人隻知采藥煉丹是去糟粕提精華的必經之路,殊不知越是極品的靈草體內蘊含的天地之力越是純淨,這些都是這一界少有的極品靈草,不需煉製生服即可,用這些靈草煉製丹藥暴殄天物了。”
楊影從一株靈草上摘下一朵蓮花交到了文宇隊長的手中:“這是千佛山萬佛寺歷代供奉的一株佛目金蓮,萬年花齡,世間極品。”
楊影從花叢地下取出一個白玉盒子,撕開上面的黑色封印打開盒子,裡面赫然是一根青色的天魔角。楊影將青角交給小右,
“天魔一族最看重等級和傳承,這是我當年私藏的一根天魔青角,相信這一界不會再有比這根等級還要高的青角了。用與不用,你自己定奪。”
隨後,一株晶瑩如玉的蘭花拿在手上,去掉根葉隻留下九片花瓣送到了南宮一刻的手中。“江流城,浩天書院的九瓣仙蘭,可明靈智,通九竅,化神奇,南宮先生請。”
一棵透明閃閃發光有如液體的靈果交到輕言手中,“白骨生肌,萬物通靈,這是血魔教血魔老人培育萬年的通靈果,珍貴無比,世間僅此一顆。”
一株紅色的藤蔓上盛開著五朵鮮紅如血的小花,楊影將這根藤蔓送到了墨冰的手中,道:“這是昆侖墟禁地中的聖血仙藤,小花用仙獸聖血澆灌,歷經數千年歲月隻才開出五朵,花瓣一片人獸皆可服用。”
楊影來到鳩老面前,道:“鳩老,您不是修仙者,這裡的靈草對您來說與劇毒無異,我這裡有封書信,送到東城東郊楊家老宅,自然會有其他的酬謝。”
鳩老接過楊影的書信遞給了王權,“老頭子心願已了,楊前輩不必為我大費周章,我就想看看你給我這兩個徒弟能留下點什麽?”
“蘇明兒是我師妹,我自然不會虧待她,令徒王權雖然不是修仙者但體制特殊,我這裡有帝都皇城的仙草暗香綺羅一株,佩戴在身上百毒不侵,切記你不是修仙者,不可服用。”
王權接過這朵仿佛玉石一樣散發著幽香的白色小花問道:“服用了又會如何?”
“必死無疑。”
眾人謝過楊影,起身走出小院朝著六翼飛舟走去。
“你們,都要走嗎?能不能,也帶我一起……”
院子外面的蘇明兒見眾人就要離開也站了起來。
文宇隊長回過頭來:“掌門,六翼飛舟上空房雖多,卻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
“沒有我的位置了?”蘇明兒一下子就呆坐在了地上。
鳩老走了過來,“師父老了,打不動了,你師兄還要回去繼承暗夜,明兒啊,你要是哪天不想修仙了,就回不歸城,你知道怎麽找到我們的。”
蘇明兒將自己的衣角緊緊地抓在手中,低頭大哭道:“我知道,我犯了大錯,你們能原諒我嗎?”
文宇隊長冷聲道:“禦物宗門規第一條。”
蘇明兒一邊大哭,一遍一遍地喊道:“禦物宗弟子嚴禁同門相殘,同門遇險須盡力援手,觸犯此門規者逐出禦物宗,永不複用。禦物宗弟子嚴禁同門相殘,同門遇險須盡力援手,觸犯此門規者逐出禦物宗,永不複用。”
蘇明兒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喊著這條門規。一次比一次更加地用力。一圈一圈的靈力從她的體內爆發了出來。繼續下去,恐怕蘇明兒會再次失控。
墨冰歎了一口氣,站到了蘇明兒的身前,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蘇明兒的散亂的長發。
“明兒姑娘,忘卻,未嘗是一件壞事。”
“四長老。”蘇明兒抬起頭,一雙淚眼看著墨冰。
灰色的魂甲蟲進入了蘇明兒的體內,蘇明兒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水劃過臉頰,落到了她的手背上。片刻之後,墨冰收回魂甲蟲,蘇明兒暈了過去。
六翼飛舟,緩緩離開了第四層空間,偌大的初王墓,就剩下楊影和昏迷中的蘇明兒兩人。
楊影將蘇明兒抱進了小院,脫掉了她渾身染血的禦物宗道袍,露出了裡面那件有些小了的護身衣。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和血汙,又給她換上了一件乾淨整齊的男子長衫,雖然略顯寬大但勉強可穿。
將幻空水月瓶塞進了她的手中,而楊影就坐在屋前,看著蘇明兒良久無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見呂韓董辛文良可回來,楊影決定不等了。關上青銅巨門進入了小院中的木屋,推開了那個連蘇明兒也無法打開的木屋後門。
木屋後門裡面是條漆黑的甬道,地上鋪著墓磚,落滿了厚厚的灰塵,一腳上去可以留下一個清晰的鞋印。
甬道的兩側一塊塊石板上雕刻著一幅幅圖畫,是墓主人的生平和一些重要事件。人物刻畫得十分簡單,區區幾筆,就可以將意思表達清楚。
這些都是他當年親手刻上去的,只不過有一些他也不記得了。 uukanshu 一幅一幅地看過去,楊影殘破的記憶都被串聯了起來,唯獨最後一幅,他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最後一幅描繪的是一個青年和一個老者月下對談,從這青年背上的寶劍來看,應該就是自己,對面的老者定然就是窫窳。但是他們談內容是什麽楊影記不得了,甚至不記得他們還有過這麽一次對談。
這次對談的內容定然十分重要,否則也不會記錄在這甬道石壁上。
一切的秘密,就在這堵石牆之後。
甬道的盡頭是一堵石牆,石牆的後面就是初王墓的終點,主墓室。
推開這道石牆,楊影走進了主墓室,墓室足有三十丈,且並不規則,除了地面上鋪著墓磚之外,其余的地方似乎是一個天然的洞穴,牆壁和墓室頂端鑲嵌著天心一點,組成星辰的圖案將整個墓室照得雪亮。
妖王窫窳的棺槨擺放在中間,巨大的棺槨由一整塊不知名的金屬煉製而成,被九條黑色龍屍死死地鎖住,龍屍的另外一端被纏繞在九條擎天玉柱之上,龍屍與玉柱連成了一體。金屬棺槨被九條龍屍拉扯,懸於空中。
“九龍鎖金棺?”
楊影隻記得這名字,雖然不記得這套陣法,但是他知道,如果這九龍鎖金棺是當年自己親手布下的話,定然是有原因的。
突然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傳了出來,無比的真切,聽位置就是從金屬棺槨中發出來的。
楊影來到近前,就見這金屬棺槨渾然一體,連一個縫隙都沒有,但是正中間卻插著一把劍,劍身插入棺槨之中,就剩下一個劍柄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