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子錢提醒道:“我們沒有靈石了。”
劉染沉默了,他現在所有的靈石都加一起也不夠五千萬,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拚財力的地方輸了。
“五千萬一次!”
劉染看向一旁的白文雨,道:“白姑娘,我有一個計劃。”
“本姑娘既不賣藝也不賣身哦。”
“五千萬兩次!”
子錢道:“有什麽計劃快點說,都兩次了。”
劉染取出一張面具道:“我的計劃就是……”
“五千萬三次,恭喜金餅掌櫃獲得這件寶物。”肥胖的金餅滿臉堆笑,帶著長笙走上台來,斜眼看著劉染所在的包廂,交付了靈石,將那個金屬方塊拿在了手中。
這時空中一暗,半空中一對血色的蝙蝠翅膀展開,一個身穿黃色短衫,頭戴木質面具,半妖化的女子懸浮在拍賣會中心。
“這個方盒我一氣會要了,識相的就趕緊給我交出來!”
一時間現場大亂,畢竟這裡也有許多來看熱鬧的低階修士。
“元嬰後期的妖修?”主持人不慌不忙,單手一推,一個淡黃色的光罩將整個拍賣會場籠罩。
“不知道你是怎麽混進來的,你大鬧我們太陰神教的拍賣會場,你以為你走得了嗎?”
主持人體內金色的靈氣爆體而出,赫然是正陽一氣。
白文雨也沒有廢話,背後血蝠翼一動,朝著金餅就衝了過去,金餅也絕非尋常,單手抱著盒子,另一隻手從肥大的肚子下面掏出一塊金磚來,金磚化成一道金色屏障將身前的一片空間封閉了起來。
半空中的白文雨化成血霧從金色屏障中間穿了過去,金餅急忙後退,那主持人卻衝了過來,手臂點點金光浮現,凝聚了正陽一氣,一拳就打了過來,白文雨一步不退,右手仙傀儡手臂硬接正陽一氣,一拳過後,兩股力量在空中爆炸,整個拍賣會場瞬間爆開,土石木屑四散一地。現場的眾多人族強者急忙退後,兩名元嬰後期的強者對戰,他們可不想被卷進去。
長笙也是這麽想的,他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站在金餅的身邊太危險了,急忙跑向天南商盟的包廂,至少那裡還有一個防禦結界。
半路上卻撞到了同樣亂成一團的羽靈子錢。
“跟我走!”羽靈子錢一把拉過長笙,拐了一個彎一把就把他推進了一面金色長鏡之中。
另一邊,仙傀儡手臂將主持人擊飛,後面的金餅急速後退,金色屏障重新化成一塊金磚拿在手中。朝著白文雨就砸了過去。
白文雨的目的不是擊殺這兩人,重新化成血霧,金磚砸空,血霧直接進入了金餅的身體。緊接著金餅手中一輕,金屬方盒就已經到了白文雨的手中。
方盒在手,白文雨朝著傳染商會的包房飛了過去。半空中再次被主持人攔截,主持人手心一道金色的波動直接打在了白文雨的仙傀儡手臂上。後面的金餅也撲了過來。金磚覆蓋他的全身,仿佛一座金色的巨人,舉著拳頭就砸了下來。
“滾開!”白文雨一聲暴喝,化血魔功向四周擴散,將身前的主持人身後的金餅同時化成了一團血霧。穿過主持人的血霧,就進入了包廂結界之中。化血魔功只有片刻的時間,金餅和主持人衝進包廂之後,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了。
這時劉染和子錢從外面跑了進來,金餅一把將劉染提了起來。手中金磚已經高高舉起。“你把她藏哪了?”
“金餅!你發什麽瘋?”劉染也掏出手槍指著金餅大光頭。
主持人見狀急忙拉開兩人:“這妖女的妖體特殊,定然是躲到了其他地方了,拍賣會的防禦大陣已經開啟,她一定還在這裡,我們一間一間地找過去,定然能找到的。”
金餅和劉染同時放手,但兩人手中的金磚和手槍卻都沒有收起了。
另一邊,一間地下的密室裡,長笙正順著台階向上走去,台階的盡頭,藍色的天空之下,赫然是一片廢墟。
“太陽神宮被洗劫一空,我還是來遲了五十年。”身旁站著的赫然就是劉染。
“劉公子,我怎麽到這裡來了?”
這五十多年,長笙一次都沒有回到帝都。雖然他已經猜到,昔日繁華的帝都早已破敗,親眼見過之後更加觸目驚心,何止是破敗,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沒等劉染回答,身後的台階下,白文雨抱著那個金屬盒子走了上來。將金屬盒子交給劉染。
“交情歸交情,這已經超出了保護你的工作范疇,所以雇傭我們一氣會的費用還是要支付的。”
劉染掂了掂手中的方盒,看向一旁的長笙。
“你們真的動手搶了,我什麽都沒看見!”轉身要跑,卻被一旁的白文雨給抓了回來。
“相信你也見到了,我手中這個盒子價值五千萬靈石,樂天城的拍賣會場那邊正在一間一間地尋找,如果找到最後,發現你和盒子還有白姑娘都不見了,你猜金餅會怎麽想?”
“串通妖修,搶劫寶物?但這不是我乾的!”
劉染呵呵一笑,將手中的方盒交到了長笙的手中。“我知道,這都是我乾的,但是別人不會這麽想,我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但你沒有。你現在可以拿著這個盒子送回樂天城,我絕不阻攔。”
長笙看著手中的金屬盒子道:“即便是我現在回去,金餅也一定會殺了我的,我回不去了。”
劉染呵呵一笑。“你比看起來的要聰明很多。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傳染商會來工作啊?我們現在正在用人之際,加入的早也許還能當個掌櫃。”
長笙搖了搖頭,苦笑道:“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劉染上前道:“恭喜,你通過了我的面試,成為我傳染商會的一份子,你有一年的試用期,具體的薪水暫時和白姑娘一樣。”
“白姑娘,你的薪水是……?”
“我沒有薪水的。”
長笙轉頭看向劉染。劉染呵呵一笑道:“試用期內沒有薪水,不過,可以有獎金。”
“獎金?”
“比如,你將這個金屬盒子打開,你會得到二十萬靈石的獎金。”
“二……二十萬?”
長笙隨即冷靜了下來。“我要是打開了,這裡面的東西?”
“當然要歸我傳染商會了,畢竟這是我們辛苦搶……辛苦得來的。”
長笙點了點頭,畢竟以他現在的處境和修為,也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
長笙磕破中指,用中指的鮮血在這金屬盒子上繪製出一個有些潦草的皇族家徽,鮮血並未凝固,而是在這白色的金屬盒子上面不停地遊走,最後進入了盒子表面那個淺淺的家徽上面,家徽被染成了紅色,隨後消失不見。
緊接著,白色的金屬盒子慢慢消退,化成一個手掌大小的白色圓球掉落在地,而盒子裡面赫然一方印璽。玉璽手掌大小通體碧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長笙將玉璽拿在手中,翻了過來,玉璽的下面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古字。
長笙將玉璽交給劉染道:“這是皇族世代相傳的靈器,傳國玉璽。二十萬拿來。”
劉染先是將地上的銀色金屬球撿了起來放入懷中,並沒有接長笙遞過來的傳國玉璽,而是看著眼前的長笙有些疑惑。
長笙將手中的傳國玉璽扔了過去。“說好得二十萬靈石,你不是要反悔吧?”
劉染接過傳國玉璽,又將傳國玉璽和一個儲物鐲扔了回去。
“儲物鐲裡面有一百萬靈石,這個傳國玉璽怎麽使用?”
長笙接過儲物鐲略一查看,果然見裡面有一百萬的靈石。“傳國玉璽是人皇的本命靈器,和他的血脈相連,需要擁有皇族血脈的人才能開啟。具體的用法就是需要擁有皇族血脈之人,用鮮血為印塗滿這八個字,將傳國玉璽印在另外一人的身上,這樣,這人就是傳國玉璽的主人,不管千裡萬裡,這人都會擁有傳國玉璽的力量。不滅印。”
傳國玉璽,劉染並不陌生,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畢竟聽說過。但這傳國玉璽到底有什麽用處,不滅印又是什麽,他可就不知道了。
長笙接著說道:“傳國玉璽只能在一人身上印下不滅印,擁有不滅印,身體就會和傳國玉璽保持一致,擁有相同的防禦力。”
白文雨上前將傳國璽拿在手中。“相同的防禦力?這東西很結實嗎?”單手用力以白文雨的力量,居然無法破壞分毫。
長笙笑道:“傳國璽是天南大陸最強的防禦靈器,當年對抗天魔都不曾損壞,這強度堪比仙器。”
“這都是你父親人皇告訴你的?”
“部分是……另一部分是我……”
說到這裡,長笙閉上了嘴巴,看向劉染。剛剛那一套行雲流水的解說,涉及的都是皇族的隱秘,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知道的事情。
劉染從白文雨手中接過傳國璽道:“你果然是皇族後裔,人皇的血脈還沒有斷絕。”
“你想怎樣?皇族已滅我沒有任何的價值!”
“我知道,不過有你在,難過那麽久的廠公估計也能開心幾天了。”
背後金色長鏡展開,一名頭髮花白了老太監緩步走了出來。看見長笙,上前兩步跪倒在地。
“老奴,皇族造辦處總領太監,廠化田,參見十七皇子。”
“廠公,廠公,真的是你,我……我是……我已經不是十七皇子了,我現在只是一個低階修士,長笙。”
瞬間的喜悅,又瞬間消失,常年輾轉各大主城的生活,讓他認識到了人心險惡。廠公當年輔佐太子長琴,和輔佐二皇子長簫的九千歲雖然立場不同,但都是一路貨色。對其他幾位皇子的打壓不遺余力,他不努力修煉,裝傻充愣,四處遊山玩水,就是為了躲避他們兩人,現如今,廠公出現在這裡,那就證明太子長琴也還活著。
劉染見長笙用一種恐懼的眼神盯著自己身後的金色長鏡,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長笙,你不用怕,太子長琴已經死去多年,皇族一脈,只剩下你一人了。”
地上的廠公也高聲道:“老奴護住不力,太子長琴被昆侖虛的兩位長老所殺,老奴愧對先皇的囑托!”說到這裡,廠公痛哭流涕。
“廠公, 你……你先起來。”
長笙聽聞太子長琴已死,喜憂參半,喜的是太子長琴已死,自己就是皇族的唯一血脈,廠公對皇族的忠心是絕對的,所以廠公定然會全力輔佐自己,有廠公成為靠山自己再也不用過顛沛流離的生活了。而憂的是,皇族只剩下他一人,傳國玉璽無法自己給自己加持,恐怕已經無法再用了。
四人離開太陽神宮廢墟,來到外面的帝都廢墟,此時廢墟裡面零零散散已經聚集了一些百姓,他們分散在帝都廢墟各處,勉強度日。
“帝都完了。”看著昔日繁華的帝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長笙也不住地感歎。廠公感受著天地間稀薄的靈氣,也不住的搖頭,這裡已經不適合修仙者修煉了。
一旁劉染道:“這裡地勢平坦,土地肥沃,水源充沛,更可貴的這裡是天南大陸的中心,交通便利,如今各大宗門控制的主城都有傳送法陣,修仙者也不會橫跨天南大陸而路過這了,所以這裡非常適合凡人居住。”
“那又如何?沒有強者守護,凡人的城鎮建設得再好,也會被其他修仙宗門或是家族征用、吞並。”
當年人皇的勢力范圍極廣,佔據了天地大陸中心的大塊區域,和那些修仙宗門不同,人皇的領地除了附屬的修仙宗門之外,還有無數的凡人百姓,人皇下令,附屬的宗門需要庇護宗門附近的凡人百姓,而帝都皇族所需要庇護的百姓更多,這也導致了帝都一戰,帝都的無數百姓受到了牽連,活著的不到一成。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強大的修仙者來填補人皇留下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