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劍破仙門 第九十七章 人物篇夏城，不歸城主

呂府，老劉頭的房間。

房間裡異常的簡樸，沒有多余的裝飾，兩張床鋪，一張方桌，幾本兵書一個酒壇，基本再無他物。

此時的老劉頭也冷靜了下來，什麽良可，什麽南宮老賊都已經不在他的眼中，現在他只是盯著眼前桌面上放著的不歸劍發愣。

剛才單手持劍威風凜凜的夏城仿佛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站在老劉頭身後。老劉頭突然想到了什麽，轉身朝著身後的夏城道:

“城主請坐。”

夏城急忙退後了一步，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老劉頭對面的良可很自然的起身，把夏城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而自己則雙手一背站在了墨凌的身後。

墨凌看著對面的呂韓，左邊的老劉頭和右邊低著頭的夏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說話從來不是墨凌的長項。

呂府的好幾個下人，以大牛為首趴在老劉頭門外，支起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老劉頭輕輕撫摸著不歸劍，頭都沒抬，緩緩的說道:

“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了夏城會帶著不歸劍來阻止我。”

良可一抱拳道:

“劉老爺子，方才良可多有冒犯還請贖罪，良可只是算到如此做會有最好的結局。”

“最好的結局嗎?”

老劉頭一聲苦笑道:

“和你師父一個德行，只求結果不問過程。”

良可見老劉頭又提起他師父於是，接著說道:

“家師雖然已經仙逝，但是生前，每每想到那件事卻一直自責不已。”

老劉頭撫摸著不歸劍半晌不語。呂韓雖然不知道老劉頭和良可的師父當年究竟有什麽仇怨，但估計都是和破城一役有關，急忙上來打圓場。

“劉爺爺，都過去四十年了，當年也都是各為其主，身不由己。”

老劉頭抬眼看了一下呂韓說道:

“說的好像你都知道似的。當年那件事的細節你爺爺都不知道。哎！算了，韓兒說得對，各為其主，我要是有那伎倆我也會用。”

呂韓還想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話沒出口，就見墨凌一抱拳道:

“劉老爺子，當年你率領數千親兵在連接之地擋我蠻族數萬先鋒部隊，墨凌十分佩服，只是有一事不明，還請劉老爺子明示。”

老劉頭斜眼看著墨凌，皮膚黝黑，一頭短發，銀武戰矛被立在身後，黑色貂裘長衫雍容華貴，已經不是他所知道的蠻族女子的打扮。一聲長歎道:

“我隱姓埋名這麽多年，還是被你們蠻族找到了，激我自行暴露身份，又用城主之劍來壓我，無非就是想要回萬獸笛罷了。”

老劉頭說完，從桌子下面拿出了一隻翠綠的玉笛放在了不歸劍旁邊，玉笛一尺二寸，全身綠得極為純粹，沒有一絲雜色，看的時間略長，就有一種靈魂都要被吸入其中的感覺。良可和墨凌對望了一眼，這就是蠻族千年流傳下來的至寶，正品萬獸笛。

老劉頭看著兩個人注視著萬獸笛的神情似乎有些激動，冷冷的道:

“怎麽?一看見萬獸笛，就忘了當年我殺了你們蠻族大長老的事了?這個仇就不想報了嗎?”

墨凌身後的良可輕搖折扇把目光從萬獸笛上收回，

“劉老爺子似乎對蠻族有些誤解，蠻族勇士隻為生存而戰，視戰死為最大榮耀。當年的大長老陣前被殺，雖然丟失了蠻族至寶，但蠻族上下依然視其為勇士，並無報仇之心。劉老爺子，蠻族隻想要回蠻族至寶萬獸笛，老爺子有什麽要求，盡管開口。”

墨凌和良可都用熱切的眼神盯著老劉頭，等著他的回復。老劉頭卻是一聲輕咳，朗聲說道:

“外面的小子們，都給我滾，老頭子要談正事了。”

就聽見房頂上，窗戶下，好幾個下人說話的聲音傳進屋來。

“我說聽不了吧，害我們白蹲了這麽長時間。”

“走吧，走吧，老劉頭逐客了。”

不一會兒，周圍偷聽的下人都走光了。

此時，房間內所有人都看著劉老頭，等著他提出一個無法達成的要求。老劉頭看著眼前四人，一聲長歎說道:

“若是在平時，蠻族想要回萬獸笛，除非踏過老頭子的屍體。但是現在嘛。”

老劉頭將不歸劍雙手捧起，遞給對面的夏城道:

“萬獸笛的去留應由不歸城主夏城定奪。”

對面的夏城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劍接是不接轉頭看向呂韓。呂韓哈哈一笑說道:

“劉爺爺別嚇唬夏城了，他也是事出緊急才拿不歸劍出來解圍，誰拿了不歸劍就是城主嗎?不歸劍還是我給夏城的呢，難道我也是城主嗎?”

夏城一直在旁邊不停地點頭。老劉頭卻出奇的平靜，一雙三角眼緊盯著呂韓緩緩的道:

“少主，這不歸劍丟失了四十年，真的是你找到的嗎?”

呂韓心裡一驚，細細回想，他和吾吾還有夏城第一次進入巨型晶噬礦脈中，發現那十幾具屍體時，確實是夏城從一個石頭縫隙裡找到的不歸劍。呂韓轉頭看向夏城。呂韓不用說什麽，他的神態已經證明了不歸劍確實是夏城第一個找到的。

呂韓突然想到，老劉頭看似鐵了心讓夏城當不歸城主了，這麽用心的推自己的孫子當城主，莫非自己相當城主的爺爺?

老劉頭見夏城不接不歸劍，又把劍放回了桌上。看了一眼呂韓道:

“韓兒，你從小心思細密，我如此堅定地讓夏城當這個城主，你定是懷疑我有私心。”

呂韓心裡一驚，這都被他看出來了?難道自己的表情這麽明顯?

老劉頭接著說道:

“我說的話，你未必會信，但是夏城的秉性純良，不知道他說的話你能信上幾分?”

呂韓深知夏城為人認真誠實，讓他撒謊確實不太可能。於是道:

“夏城的話，我還是相信的。”

老劉頭一笑道:

“相信就好，夏城，把你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啊！真實身份，現在說嗎?”

夏城看了一眼墨凌和身後的良可。老劉頭也看了一眼良可，道:

“沒什麽好隱瞞的了，有南宮老兒的徒弟在，找到我的那一刻必然也知道你是誰了。”

“那我就說了！”

就見夏城依然低著頭，小聲地道:

“我其實是上代不歸城主，雨千尋。”

此話一出，呂韓驚得張大了嘴巴，除了呂韓沒想到之外，墨凌和良可似乎也沒想到，同樣張大了嘴巴。而老劉頭沒想到的是，良可似乎也是才知道夏城的身份，早知道就不讓夏城說了。

夏城看著吃驚不小的四人急忙解釋道，

“我只是轉世而已，我這一世還是夏城，而且前一世城主雨千尋的記憶也只剩下一成而已。我還是夏城，還是夏城。”夏城最後一句說的連自己都不敢肯定。

呂韓看著驚訝的良可問道:

“你那麽驚訝幹什麽?你沒算出來嗎?”

良可收起下巴，閉上了嘴穩定了一下心神道:

“在下也是推算出夏城必然和城主有關，還以為是城主的孫子，被劉將軍撫養長大，沒想到居然是城主轉世。”

老劉頭道:

“所以我才說這是天意，天意讓夏城找到不歸劍，重回城主之位。”

呂韓看著眼前這十二歲的老實孩子，實在是很難和書本上記載的，獨抗蠻族十年的雨千尋城主聯系在一起。

但是既然是轉世，那就是說他依然還是在呂府長大的夏城。如果夏城真的當上了不歸城主，那自己不就是不歸城城主的少主了嗎?這個便宜佔的有點大啊。

呂韓眼中冒出了貪婪的光芒。於是拿起不歸劍塞進了夏城的懷裡，道:

“夏城，既然你是雨城主轉世，這城主之劍你當之無愧。”

“可是我對前世的記憶只有零星碎片，與其說我是城主雨千尋，不如說雨千尋的記憶進入了我的體內。”夏城也很是困惑，他到底是夏城還是雨千尋。

“記憶什麽的慢慢想就好，這個城主你先當著。”

夏城看了眼呂韓，又看向老劉頭，默默地點點頭。

呂韓見夏城點頭了，衝著良可道:

“我代表不歸城新任夏城城主和無望城的墨凌良可進行一次正式的交易，不知兩位打算出多少來買我城的萬獸笛呢?”

墨凌說道:

“呂師弟，我知道你素來愛佔小便宜，但是這次交易，萬獸笛是劉老爺子的，而劉老爺子將萬獸笛的去留交予了夏城主定奪，和你並沒什麽關系吧?”

呂韓哈哈一笑道:

“看來搞不清關系的是你們吧！夏城我是誰?”

夏城一愣，急忙說道:“呂家少主。”

呂韓接著問道:

“夏城，你是誰?”

“呂家庫房管事，夏城。”

“既然萬獸笛交給了庫房管事，就是我們呂家的東西了。夏城，我要拿走萬獸笛。”

呂韓說完，夏城就把桌上的萬獸笛拿起，交到了呂韓手中。隨後掏出一個帳簿記錄了起來。

“少主呂韓取走萬獸笛一隻。”

良可看著手拿萬獸笛得意洋洋的呂韓就是一皺眉，怎麽跟自己推演的結果不太一樣啊。於是問道:

“請問呂家少主，需要什麽東西才能交換你手中的萬獸笛?”

呂韓在手中把玩著萬獸笛看著身前兩人，一聲輕笑，說道:

“那就要看你們能不能出一個我滿意的價位了。”

“哦，價位嗎?好吧，一萬枚妖丹如何?”

一萬枚妖丹?呂韓馬上就想同意，但是直覺告訴他再等等。於是裝作古井無波的樣子道:

“妖丹?你們蠻族就這點誠意嗎?”

“是嗎?既然妖丹無法打動呂公子，那麽換成，美女十人如何?”

“美女?本少爺缺嗎?”

“既然如此，極品妖獸一隻。”

“我又不會禦獸術，要來也沒用。”

“儲物鐲一隻。”

“你們怎麽越來越小氣，這儲物鐲……”

呂韓看到良可推過來的儲物鐲就是眼前一亮，怎麽這麽像九兒跟他說過的隕星鐲呢。當日，在蘇府庭院，從九兒的敘述中呂韓得知，這隕星鐲不是應該在北城北郊，月下山坡一戰中，被什麽野獸吃了嗎?怎麽在良可那裡?

呂韓拿起來仔細一看，漆黑如墨，通透而又深邃，三顆白色小星閃著微光，在手鐲中不停的相互追逐著，還真是依山的隕星鐲。

呂韓正看得起勁，良可上前一把就奪過隕星鐲拿在手裡把玩了起來。

“呂公子應該對此物很熟悉吧。”

呂韓雖然和假依山相處四年，但是依山宗主學堂上穿著的道袍衣袖寬大，並未見過這枚隕星鐲，他也是從九兒那裡得知隕星鐲的存在。

但呂韓故作鎮定道:

“怎麽，堂堂的蠻族大祭司，想要用一個儲物鐲換取萬獸笛，是不是有些太兒戲了。”

良可把隕星鐲交給身前的墨凌，輕搖折扇道:

“呂公子，你我都是聰明人，這隕星鐲的價值相信你也很是清楚，換取萬獸笛應該毫無問題。萬獸笛在你們手中一點用都沒有，而隕星鐲在我們蠻族這裡也沒有什麽用處，但是兩家交換一下，各自受益匪淺，我們蠻族自不必說，而隕星鐲的前任之主依山就在呂府，相信呂公子想要得到隕星鐲裡面的寶物似乎也不是太難，良可不信禦物宗的千年積蓄，呂公子會不動心。”

呂韓確實動心，但不是那些禦物宗的千年積蓄，相信在他之前，依山為了壯大禦物宗早就用掉了很多了。就算是有剩，相信也不會有什麽太有價值的東西。他所心動的是初王墓。

當初禦物宗一隊的楓林晚曾經言道，他們六個隊這次回來，就是要找這隕星鐲，用它破開初王墓的禁製法陣，進去尋找殘寶對付七隊之人。

如果呂韓有了隕星鐲，就可以自己帶人進入初王墓，拿到殘寶能用的自己留下，不能用的賣給禦物宗其他六個隊，狠狠地敲他們一筆，想想都覺得興奮。不自覺地嘴角微微上翹。

但是機會難得，雖然他十分想要隕星鐲，但也絕不能讓良可僅僅用一個隕星鐲就把自己打發了。這屬於等價交換，不符合呂韓佔小便宜的性格。

“良可大祭祀，隕星鐲換萬獸笛的建議確實不錯，但是前面說的妖丹，美女，極品妖獸呢?我全都想要。”

良可看了一眼萬獸笛，手中折扇一指呂韓道:“呂公子，不要說笑，一萬妖丹不是小數，十名美女蠻族也絕不會以次充好，都是萬中無一的蠻族佳麗。極品妖獸蠻族只有那一隻而已，這三樣中的任何一樣雖然都不如萬獸笛，但是要了隕星鐲之後還要索取這三樣，似乎未免有些過分。”

“過分嗎?我不這麽想，有了萬獸笛你們蠻族想要多少妖獸就有多少，想要什麽極品妖獸去蠻荒古地中抓就是了，何必在意眼前這些蠅頭小利呢?”

良可手中銀色折扇輕搖，呵呵一笑道:

“呂公子似乎對蠻族的功法並不了解，禦獸之術哪有那麽簡單，極品妖獸更是可遇不可求。不如換一些別的如何，我這裡還有些本祭祀平日裡的畫作，都是萬金難求的精品，抵掉那一萬妖丹綽綽有余。”良可儲物鐲一閃，取出幾本精美的畫冊，呂韓隨便翻看了幾頁，多是一些城鎮風景，蠻族人物，呂韓將畫冊推了回去，看來他對良可的畫冊並不感興趣。

“那可不行，萬獸笛奇貨可居，不歸城僅此一件，便宜了可不換。”

“我們蠻族的隕星鐲也是孤品，再加上如此多的妖丹美女和妖獸，還要其他?我們蠻族也無法接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仿佛市井商販，不停地討價還價，而且誰都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夏城抱著不歸劍看著眼前兩人，有些不知所措。老劉頭看著如同小商販一樣的呂韓也是一時無語，不住地搖頭。

墨凌等不了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兩個大男人婆婆媽媽，不就是妖丹美女嗎……”

良可急忙將手中銀色折扇一張，打斷了墨凌接下來要說的話。尷尬地朝三人一笑說道:

“我和我家小姐有些事情要商議一下，諸位稍待。”

良可拉著墨凌走到了小屋的一角。開口說的卻是蠻族的語言:

“小姐，你離開無望城多年，並不了解現在無望城的狀況，十名美女就不說了，一萬妖丹和極品妖獸我們現在可都拿不出來。”

墨凌一驚急忙也用蠻族語言問道:

“怎麽，蠻族出事了嗎?”

良可緩緩搖頭道:

“這個以後再談，當務之急是要拿回萬獸笛。”

墨凌看了一眼呂韓，緩緩道:

“良可，你覺得我和呂韓切磋一下，誰的勝算比較大。”

良可一皺眉道:

“小姐，不瞞你說，不知為何我的推演之術只要是和呂韓有關就不太靈驗，但小姐和呂韓同為禦物之境中期，只要小姐用屍甲蟲全力一戰，勝算很大。”

“全力嗎?”

墨凌緩緩的低下了頭。

老劉頭的房間不大，兩人距離呂韓沒有多遠，他們的談話呂韓聽得一清二楚，但就是聽不懂。轉頭看向老劉頭，發現老劉頭也在看在自己，就知道這老劉頭也聽不懂他們說的蠻語。夏城就更不用提了。

兩人又低聲商討了一陣，墨凌回到桌前，屍甲蟲化為“銀武戰矛”，矛尖一指呂韓道:

“呂師弟，還記得禦物宗堂前你我那場比試嗎?”

呂韓嘿嘿一笑道:

“禦物宗堂前那次，你故意隱瞞實力，不作數的。”

“好，呂師弟，你我今天再比試一次，一場分勝負，你若贏了，隕星鐲，一萬妖丹，十名美女，一隻極品妖獸換取你的萬獸笛，若我贏了，就用隕星鐲換你的萬獸笛如何?”

呂韓一笑，見他們用蠻族語言商量了半天，原來就是為了那些附加條款。

“我一直以為墨凌師姐性情耿直，似乎也被你們家的良可帶壞了。如此賭注於我有何好處?”

呂韓並不著急，禦物宗還在尋找隕星鐲，拿在手中未必就一定是好事，但蠻族至寶萬獸笛對蠻族的意義非比尋常，既然被良可他們找到了，定然不會放過。所以他還要繼續宰良可一筆。

“你怕輸?”

“墨凌師姐，並非呂韓怕輸，而是墨凌師姐你怕輸?”

“我會怕輸?笑話，你真以為我們蠻族輸不起嗎?”

呂韓眼看墨凌就要動手，急忙起身退後了一步，手持碧綠的萬獸笛擋在身前，道:

“墨凌姐，如果你不怕輸，就把賭注翻倍如何?”

“兩萬妖丹，二十名美女，兩隻極品妖獸，你贏了都是你的。”

“大小姐，這，”

一旁的良可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隨後折扇合起，心中暗想:“就算不翻倍他也拿不出來，只要墨凌贏了就好，現在的第一要務，是要取回萬獸笛。”

“好，爽快，不愧是我認識的墨凌。”

呂韓說完，把手中的萬獸笛朝墨凌扔了過去，道:

“不管今夜勝負如何，萬獸笛是你的了。”

良可就是一怔，袍袖中掐算的手指停頓了一下，他也沒想到呂韓會這麽痛快地就交出了萬獸笛。

“一言為定。這個給你。”

呂韓接過墨凌拋過來的隕星鐲，直接戴在了手腕上。

交換完畢，墨凌就想拉著呂韓回自己的武道場一較高下但是卻被良可攔住了。

“既然，萬獸笛和隕星鐲的事基本解決，在下還有個小小的提議。”

四人一齊看向良可。良可一笑，輕搖折扇緩步上前道:

“今日難得不歸城主夏城和未來蠻族大長老墨凌齊聚在此，在下和劉將軍作為見證，為了不歸城和無望城的未來，大家來商議一下如何?”

老劉頭斜眼看向良可，似乎想到了一件很久之前發生的事情，張口說道:“商議?有什麽可商議的，蠻族之人最是狡猾詭詐，韓兒，別信他們，什麽極品妖獸，蠻族的妖獸我當年見得多了，沒什麽了不起的。和小黑比差遠了。”

良可笑而不答，並沒有反駁老劉頭的言論，手中折扇輕搖看向身邊的墨凌，道:“呂公子不相信在下的人品，難道還信不過我家大小姐墨凌嗎?”

呂韓和墨凌在禦物宗相處四年，二師姐墨凌生性單純，不善言辭，從來都是直來直去，言出必行而且不會拐彎，自然也沒有那麽多的心思。

“好吧，良可大祭司，你想和我們家的夏城商議些什麽事嗎?”

良可大祭司折扇輕搖，指著夏城手中的不歸劍道:“呂公子，可還記得，一個月前在春花雪月之中在下所說的那兩句天機?”

“當然記得，龍晶斷，不歸陷，千年萬年時不轉，晶已斷，劍已現，飛升禦劍莫上前。難道你已經知道了這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在下修為不高，也只能算出不歸城會有一件大事發生，具體是什麽大事，何時發生在下就無法推算了，今日不歸城主夏城在此，在下想和夏城城主達成一個約定，如果不歸城真的發生了那件大事，無望城的百萬蠻族將會全力支持夏城城主。”

“支持我?”夏城抱著不歸劍看向呂韓。

“小子，你這是什麽意思?到底有何企圖?”老劉頭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呂韓知道，良可絕對不會白白地讓出百萬蠻族大軍，後面定然還會有其他的條件。

果不其然，就聽良可接著說道:“三位，若是這件事發生在我們蠻族的無望城中，還希望夏城城主可以帶領六大世家，解救蠻族無妄之災。”

當年，數百萬蠻族成功打進了不歸城，避過了滅族之禍，並在不歸城中建立了新的蠻族城市。但是當時的蠻族大祭司南宮商卻給這個新建的蠻族城市取名，無望。

良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無望，沒有希望，難道蠻族躲進了不歸城，當年那個滅族大禍還沒有完全化解嗎?還是說就連師父南宮商也已經無法化解，才將蠻族城市取名無望。

呂韓自然不知道此時良可所想，權衡利弊，發現對他們沒有壞處。夏城是雨千尋這件事說出去沒人會信，日後他要手持不歸劍成為城主，呂家就是他的後盾，但是其他五大世家未必同意，這時候要是有蠻族的支持，想來就會順利很多。就算是日後蠻族有難，出力的也是整個不歸城，呂家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老劉頭也想到了這一點，捋著胡子，緩緩地坐了下來。

“少主，我，這，”夏城卻站了起來，依然有些不知所措。

呂韓輕輕拍了拍夏城的肩膀，將他又按回了座位，道:“夏城，這件事穩賺不賠。”

轉頭看向大祭司良可，道:“大祭司，接下來，我們來商議一下這具體的細節如何?”

半個時辰之後，呂府大庫房地下二層。墨凌，良可和呂韓回到墨凌的武道場。

呂韓一看不遠處的哀嚎之間，蘇明兒痛苦的哀嚎之聲似乎小了許多，晴天依然坐在門口的地上低著頭，一動不動，似乎和呂韓離去時一模一樣，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三人進入武道場。良可在門邊選定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呂韓和墨凌走到場中，呂韓黑色聖經出手，二十張書頁飛出，懸浮在呂韓身邊輕輕浮動。

墨凌黑色貂皮長衫脫下，銀武屍甲覆蓋全身，銀武戰矛憑空出現，墨凌輕輕地舞動了兩下，緊盯著呂韓。

遠處門口的良可高聲提醒。

“小姐，今日務必全力一戰，切記，此戰關系蠻族興衰。”

良可也是心裡沒底，兩萬妖丹，兩頭極品妖獸這可不是說笑的。

呂韓看良可的意思，方才對戰老劉頭時墨凌似乎沒用全力，呂韓也不相信大名鼎鼎的蠻族屍甲蟲只會變成刀劍一類武器。

墨凌看了一眼手中的銀武戰矛銀光閃爍，歎了一口氣，上前一步，起手就是一招現學現賣的落月。呂韓側身閃開，空中書頁極速斬向墨凌。

兩人正在激戰當中，武道場的門被推開，一個頭上扎著雙馬尾的九歲小姑娘，面帶壞笑，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後面跟著晴天。

坐在門口附近的良可，見蘇明兒和晴天進了進來，上去熱情招呼。

“他們兩個怎麽好像在生死相搏一樣。”

蘇明兒見墨凌和呂韓激鬥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在切磋。

良可反而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說道:

“今日此地並無血光，二位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