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忠超有意恭維,趕忙出聲:
“得此功勳,薑師弟便可順利入得二代子弟了吧。”
“這還是說不定的事。”薑成搖搖頭。
白嘉瑤眼波流轉,望向齊元生:“齊師弟可願隨我等去捉拿魔修?”
齊元生面不改色,心知自己這是被嫌棄了,自己本就想著遠離旋渦,自是不願去的。
“我確是不擅鬥法,就不給諸位師兄、師姐拖後腿了。”
聽得這話,眾人心中松了口氣,實在是不想帶個累贅。
婁南強此時說道:
“我聽聞那魔修自大懸寺叛出,怎麽就流竄至我金羽界內?此間還需得細細計量,不可妄動。”
“聽說此人為了破除墮入魔道,沿途屠了不少村縣,大懸寺追殺至密雲邊界,才委托我宗代為擒拿。”
薑成補充:“不過婁師弟所說有理,此人能逃脫大懸寺追捕,當不是等閑之輩,不可掉以輕心。”
齊元生聽眾人談話,不由得看了眼婁南強。
眾人又是一番交談,定下事宜,隨後推杯換盞,主客皆歡。
待得五人離去時,薑成留住黃娥。
齊元生拿出靈石,開口說道:“黃師姐,我打算於府邸布置一道陣法,不知作價幾何?”
黃娥看了眼薑成,自知是來請自家姐姐的,推回靈石。
“此事還需待我詢問家姐,有回復再通知薑師兄與齊師弟,靈石便不用了。”
齊元生聽到這話,自知多半是不成了,也不糾結,與薑成送走此人。
“齊師弟。”薑成面帶抱歉:“陣峰還有不少優秀陣師…”
“本就許多事麻煩師兄了,論起虧欠,還是我欠師兄的,師兄不必自責。”
薑成還要說話,齊元生打住話頭,轉移話題:
“剛才聽聞師兄所說測算,此為何物?”
“各宗各派多少都有通測算的修士,【安知天命】、【一葉知秋】等便是此中描籙。我亦曾聽聞天地脈絡如絲線,這些修士便是順著絲線測算推演。”
齊元生點頭,想著那日所見神秘手掌,又問:
“紫府修士神通廣大,可通測算?”
“這…我也不知。”
齊元生也沒真的想得到答案:“師兄今日花費巨大,多謝師兄招待了。”
“無妨,師弟可聽聞湖林薑家?”薑成說這話,臉色難得帶上一分自傲,不過他剛說完這話就有些後悔,齊元生自北望而來,又如何聽過?
“不曾聽聞,可是師兄本家?”
“沒錯,我薑家算是商賈起家,周邊郡裡都有些產業,家裡把這青樟樓給我經營,如今也算是我的產業。”
“故此一頓飯而已,師弟不必介懷。”
薑成隨即轉移話題,不在這薑家上多說,反問道:
“當真不隨我等除魔?宗裡測算無誤,此行當是無恙,分潤你一些功勳,你也可兌換些資糧修行。”
“薑師兄,我還是想著先提升修為,只是這功勳又是什麽?”
“三脈各有算法,金玉一脈功勳可換法訣、丹藥等,攢到一定便可三代升二代。”
“金玉不講師承,除山主收徒,唯此途徑可升二代。”
薑成說著指了指丹田:“唯二代才可…”
齊元生了然,只有二代弟子才能並籙修行《金玉真解》,此番劃分倒是簡單粗暴。
兩人又聊了會,齊元生駕風飛至山腰小築,倒也新奇。
“測算、魔修……”
“剛剛騙那幾人,又假裝執持匿影藏形,誤打誤撞反而與執持乘偽行詭相合。”
所謂執持,便是行事都按著所持而來,自己以後少不得要多算計別人了。
盤算了會,將這些拋至腦後,修行起來,如今不過描籙一層,這些離自己還遠。
……
一連七日而過,此次丹田內所化描籙還未顯現,凝實得格外慢,不知是否是未破持的緣故。
次日正調息後歇息片刻,屋外傳來敲門聲,他打開門一看,正是上山所見那綠衫少女。
他有些摸不準此人路數,微行一禮:“小師姐。”
林霽也沒想到會遇見那日山腳所見之人,不過那一句小師姐卻叫得她心情愉悅。
她問道:“這裡歸你?”
“正是在下所居。”
“這位師弟,我有一批靈植要種,需得傍水而植,尋來尋去你這最適合,開個價,割塊地方歸我可好?”
她說這話挺起胸脯,故作師姐姿態,又與她那稚嫩樣貌不符,有些滑稽好笑。
齊元生見此女頗有底氣模樣,不由問道:
“還請小師姐開價。”
“不如…一百靈石三分之一個水畔?”
林霽說這話有點臉羞,自己上來就要人家小半塊地盤,多少有點獅子大開口的嫌疑。
齊元生心中估量水潭不大,不過縱使被此女拿走三分之一,自己還有大把空地。
自己本就一人居住,要那麽大地盤幹嘛?
不過心中這般想,嘴上卻說道:
“小師姐有所不知,我所修功法與水月相合,這水潭確是離不開。”
“一百二十靈石?”
見齊元生不做聲,林霽又開價:
“一百五十靈石,我只要靈植生長一期罷了,到時采了地盤還是歸你。”
“若你不願,我再尋尋其他地方就是。”
林霽到底不是傻子,豈會任人坐地起價?
齊元生一看已到對方底線,微笑答應:
“便一百五十靈石吧。”
林霽見事成亦是笑起來:“這位師弟,留個聯絡。”
兩人掏出令牌一碰,金玉光芒流淌。
林霽左右打量:“地方確實不錯,就是靈氣還稀薄了些。”
隨即掏出陣盤往潭中一丟,青綠色光芒自水中央噴灑出來,團團圍結起來,覆蓋整座水潭。
靈氣湧入,忽忽風起,潭水邊已呈現靈氣氤氳之勢。
齊元生看得啞然,無名小築靈氣已經比祁陽峰上濃鬱不少,布下陣盤更是有三四倍差距。
不過到底是好事,省得自己再尋陣師布陣。
林霽斜眼看來,脆聲出口:
“這是我的,到時要拿走的!”
“自是小師姐的。”
林霽滿意點頭,拿出玉哨一吹,不知從哪竄出來那大白豬。
她翻身上豬,向著山下去了,兩邊發髻顛起又落下。
忽地豬止人停,她並未回頭而是向後揮揮手,仿若江湖大俠般,老氣出聲:
“林霽”
齊元生看得好笑,亦是回道:
“齊元生”
大白豬再次跑動,其上林霽發髻又顛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