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
眾人紛紛站起來,將吳濤兩人圍在了中間,吳濤隨即說:“今日午時受邀到平城來福客棧,你們即刻動身前往平城,一切小心行事,莫不可讓他人識破了身份。”
“屬下們這就前去,潛伏在普通江湖人士身邊。”
“多注意一下這平城到底來了多少真正的江湖高手。”
“是,屬下告退。”
這十一人被稱為十一衛,是吳濤離開須彌山後偷偷的在江湖上挑選的資質不錯的武學人才,傳授了他們武功,為自己做一些不方便自己做的事情,在不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護自己周全,雖然江湖上對這十一衛的沒有什麽印象,而且十一衛也是輕易不動手,除非在吳濤的命令下,而他們的每一次行動都是壓倒性的成功,也許是武林高手對士兵本身就佔據著優勢,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很強。
第二天晚間酉時左右,劉齊在來福客棧準備好了好酒好菜,坐在飯桌上,旁邊還坐著韓圭,之外就是一些下人,無關緊要。劉齊問一旁的韓圭道:“韓谷主,您能確定吳濤來嗎?”
“會的,他一定會來。”
“韓谷主為何如此確定?相信這一切吳濤看在眼裡,必然知道這是一場計劃已久的鴻門宴,那他怎麽還敢來。”
“他敢”說這句話時,韓圭的語氣明顯的重了許多,接著說道:“因為他是吳濤,所以他敢來,也必須來,也因為他是吳濤,所以他自信,驕傲,他有這個資格,這恰恰也成為了他最為致命的缺點。”
“韓谷主對吳濤這個人似乎是特別的了解。”
“同門師侄,自然關注的比較多。”
“我可以理解為您早就有除掉吳濤的計劃,而我只是您的引子。”
“可以這樣理解,但事實上我們是朋友關系,共同得利,不是嗎?”
聽到有下人前來通報,說是吳濤帶副將江羨前來赴宴,只有兩人。劉齊心中暗想這吳濤還真是膽大,來此赴宴隻帶副將一人,但是來了,那就永遠留在這裡,永遠。
“一切按計劃行事,那老朽就在裡面等候劉大人佳音。”
“您請”
韓圭走入背後的嚴密屏障中,劉齊則是留在桌前等待吳濤的到來。而吳濤也是如約而至,他一路走來,看著這城裡的江湖人士,來到客棧看到守衛森嚴的劉齊從京城帶來的護衛,將整個客棧圍的是水泄不通,但是在吳濤的眼中這些不過是一群過梁小醜,入不了牌面。
吳濤來到二樓一處會客區,看到劉齊站起來迎接吳濤,吳濤也是快步迎上去,劉齊爽朗的笑著說:“吳賢弟,為兄可是恭候多時了。”
“劉兄見諒,我與副將忙於軍務,一時間忘了此時。”
“賢弟不必在意,只要能來,為兄就已經很開心了,來來來,快坐,別站著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吳濤便坐在劉齊的對面,江羨就站在一旁。吳濤可是真的不客氣,一雙眼睛直溜溜的看著桌子上豐盛的飯菜,嘴裡還說道:“劉兄啊!你可知兄弟我多久沒有見過這麽豐盛的飯菜了嗎?就算是回家,家中妻子可是不允許這樣鋪張浪費。”
劉齊先是怔了一下,以吳家的在京城的財力,這樣一頓在他看來普普通通的飯菜此刻在這位富家公子哥眼中竟是許久未見,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劉齊也是聽出了吳濤口中對於這次宴會的調侃,對於飯菜浪費的不滿。不過劉齊不在意這些,說道:“那就當是為兄犒勞賢弟了。”
不過吳濤說歸說,但是始終都沒有想要動桌上飯菜的意思,劉齊看在眼裡確實急在心中,拿起桌上的酒杯說道:“來,為兄先敬你一杯。”
不過吳濤還是沒有動桌子上的任何東西,包括自己面前的酒杯。“劉兄這次請我來不僅僅是吃頓飯這麽簡單吧!有什麽事可以直說。”
“怎麽,為兄好不容易來一趟北境,請你吃頓飯都不行。”
“劉大人,我既然已經來了,有什麽話我們攤開來說,不必遮遮掩掩。”
劉齊臉色巨變,他沒有想到吳濤會如此的直接,他本來就知道自己安排設計了這場鴻門宴,但是他還是來了,一瞬間,劉齊開始佩服吳濤的勇氣,如果能成為朋友,那該有多好啊!劉齊的心中在不斷地思索著。
“賢弟何出此言。”
“劉大人,想必你知道我吳某人進入軍營之前也是一個江湖人,一個在整個江湖上名聲還不小的江湖人。”吳濤語氣間透露著自信,眉宇間也有一絲的威嚴。
既然如此,劉齊也是不打算再繼續隱瞞下去,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怎麽還敢來,就一點沒有擔憂嗎?”
“來之前沒有,到這裡之後現在心中有些許的興奮。”
“興奮?”
“這城中有著幾股不同的氣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能請來江湖上此等分量的高手,你背後定有高人指路,不然.........”
“你我本來可以成為無話不談的兄弟。”
“那就是吳某高攀了。”
“不過你們已經威脅到了我們整個家族的命運,賢弟,你說為兄該如何?”
吳濤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仔細的打量著這絕美的瓷酒杯,說道:“劉大人,你說這酒杯怎麽樣,漂亮嗎?”
劉齊不知道為什麽吳濤突然岔開話題,也就回答道:“為了請賢弟吃頓飯,為兄可是不遠千裡從京城帶來的精美瓷器,當然是漂亮。”
“它有什麽用。”
“如此精美絕倫的瓷器,可惜的是只能品酒而已。”
“我吳某人不過是一屆武夫,得陛下賞識,來北境偏遠之地衛國保家,人雖在廟堂,但心卻始終在江湖,而我就像是這瓷器,僅一身武藝罷了。”
“你小妹是陛下最愛的人,她的孩子又是長子,所以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太子,你手中掌握著我朝的前途命運,你說,為兄又該如何?”
“我無心權貴,只是心系天下,劉大人,思慮過多啊!”
“這一切讓我不得不過早的做打算,賢弟也應該知道,這身邊總有一道驚雷,晚上又該怎樣入眠呢?而你就是我心中的驚雷,你就是我心中的魔,你不死,為兄實在是夜不能寐啊!”
“劉大人就這麽希望我死嗎?”
“沒錯,你死,則天下太平,你活,則天下大亂。”
“按劉大人的意思,我朝的國運掌握在我吳某人的手中了。”
“賢弟,你知道為兄有多麽恨你吳家嗎?”劉齊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來,這場戰鬥是不可避免的了。”
“為兄親自來,就是想送你最後一程。”
“劉大人這麽自信能取我吳某人的性命嗎?”
“百余天的計劃,自然要有十足的把握。”
“我認為這不是劉大人的計劃,是誰,可否告知?”
吳濤知道這滿城的江湖人士不是劉齊可以操控的,他沒有這樣的能力,又不會有這樣的氣魄,他確實想要吳濤死,但是劉齊做不到,所以吳濤知道,這場真正的鴻門宴背後另有其人,他的心中有人選但是並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韓圭待在屏風後面聽到這一切的談話,直到吳濤拿起酒杯的時候,韓圭認為吳濤的一切都要結束在平城了。韓圭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看著吳濤說:“師侄,好久不見。”
看到韓圭,吳濤並沒有表現出特別驚訝的神情,似乎是已經猜到了。吳濤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襟,屈身說道:“大師伯,確實是好久不見。”
“你在這裡見到我似乎並不驚訝。”
“見到你只是確定了我的猜想,因為除了你我實在是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韓圭開心的笑著說:“師侄啊!你年輕時可得罪了不少的人,仇家尋仇,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理由了,也不一定就是老朽啊!”
“哈哈哈,那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既沒有能力,也沒有這個心思。”
“那為什麽就一定是老朽呢?”
“曾經師傅在世時你就想要除掉我,現在師傅不在了,你也忍了這麽多年,這些年你不可能沒有任何的行動,這般想來,就只有你了。”
韓圭笑著鼓掌,嘴裡一直在稱讚著吳濤,說:“師侄,你還是像以前一樣”
“大師伯,這麽多年你也是一點都沒變。”
“你師伯我年紀大了,恐怕也用不了多久也會像你師傅一樣歸天。”
吳濤嘴角微微揚起,似有嘲諷之意,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韓圭,說道:“大師伯,你不會的。”
“此話何意。”
“師傅生前一心為國為民,死後當然會歸於天,而你,作惡多端,助紂為虐,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看來師侄對老朽是恨之入骨啊!”
吳濤笑了笑說:“沒有恨,只是實話實說,師傅曾經告訴我,對待任何人都要以平常心,你我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對你當然就談不上恨了。”
“今日之後你會開始恨我了。”
聽到這句話,吳濤心中開始有些不淡定了,面色開始變暗,身邊的氣場也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似乎有些生氣的說:“大師伯此話何意?”
韓圭裝作很不好意思的樣子,苦著臉皺著眉說道:“不對不對,老夫說錯了話,不是你開始恨我,因為人死了,就什麽都沒了,自然也就不存在恨了。”
“是嗎?”
吳濤開始散發自己的氣,隨即韓圭也開始散開,周圍人發現這一情況都紛紛準備退下,越離越遠,就連江羨也退到了一旁。韓圭率先出手,吳濤也立馬迎了上去,兩人先是對了一掌,隨後拉開,大戰了近百個回合死死的纏鬥在一起,這一番戰鬥可謂是精彩絕倫,百年難見,又兩個回合後,你一拳我一張的,打的是不可開交,吳濤一拳打向韓圭的胸口,韓圭往後退了幾步,上身用力也出了一拳,兩人受到一股衝擊力,倒退了幾步才穩了下來,而這客棧中已經是一片狼藉。突然聽到韓圭說:“師侄的功力更勝當年。”
“大師伯的功力也是未曾落下啊!”
“不過老朽今日並不是你的對手,剛剛也就是在活動活動筋骨,看來是真的老了。”
“那就一起出來吧!”
站在客棧的屋頂上,吳濤看著站在對面的韓圭,也對著前方空白之處說,不過令吳濤感到特別奇怪的是這整條街的人在不知不覺中都消失了,為什麽,到底是來了多少江湖前輩。
不一會在空蕩蕩的街上出現了一位灰衣老者,面目慈祥,手中拿著一把劍,看著極為普通。吳濤看在眼中確實驚在心裡,這位老者是蘇杭劍門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空冥長老。看到空冥,吳濤皺了皺眉,顯得有些嚴肅,他知道這個人很不好對付,因為,劍門的這千年來的傳承是真實存在,這種古老的門派最不好招惹,關鍵韓圭竟然真的請來了劍門的人,而且還是有那麽高輩分的空冥,吳濤開始有點佩服韓圭的人脈,即便是與自己師傅相比也是差不太多。
“空冥前輩,沒想到為了我吳某人你竟也來到這偏遠的北境。”
“欠人人情,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況且可以除掉你這習得歪門邪道的家夥,自然要親自來。”
“韓圭不也是你口中所謂的詭道嗎?”
“韓谷主可以及時棄暗投明,實屬君子所為,而你們執迷不悟,理當消失。”
吳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空冥長老似是與我等同宗。”
“此話何意?”
“空冥長老能言善辯,我習詭道之術,而你善詭辯之言,不都是詭術嗎?”
“不得胡言亂語,老朽生氣了。”
空冥聽到一個小輩竟然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有些怒不可遏,右手拿著一把劍,背在身後,一隻腳尖踏在路面,向吳濤劃去。吳濤見狀順勢後退,而空冥則是加速跟了上去,一尺距離左右,空冥右手長劍橫向揮了過去,吳濤手無重器,只有一把紙扇,就隻好一腳用力躍向空中,一個前翻落到空冥身後,空冥也是不慌不忙,緊接著一個倒翻,一道劍氣從空冥的劍上飛出,吳濤打開紙扇隨手一扇,兩股氣息交於半空,炸裂聲四起。再看空冥,手中長劍至於面前,他一直在控制自己身邊的劍氣,越來越強,隨即將面前的長劍拿於右手之中,長劍在地面劃起陣陣火星,速度越來越快,向著吳濤用力一揮,此劍猶如狂風驟雨,撲面而來,這一劍是劍門的五劍中的第一劍,講究的是讓對手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吳濤曾經見過,所以也不覺得大驚小怪。吳濤也只能正面相接,使出疾風步,迅速往後退,體內空明絕運轉,雙手先是回到胸前,然後用力推出雙掌,此乃蒼雲掌,從天元道子處習得。見到沒能傷到吳濤,空冥又是同一招數,右手持劍,從上至下,由左即右,揮了下去,此為第三劍,成劍時,天色巨變,土地劇動,此劍一出,劍氣四面八方,這一劍的威力要比第一劍的大許多,消耗的功力也是不少,出劍後空冥的臉色的變得有些蒼白,失去了一絲血氣,吳濤也是不差,立刻做出應對,雙手左後搖動,然後上下搖擺,置於胸前,隨後右手用力將聚在胸前的一股波動推向那道劍氣,這一碰撞,引起周遭房屋的倒塌,只是不見一人。不過此刻吳濤的神情比空冥好的不止一星半點,而且這道碰撞後的波動讓空冥倒退了一步,不經意間吳濤深深的呼了口氣。韓圭看著這一場戰鬥,面無表情但是心中有些波瀾,空冥的實力韓圭知道,想要打敗或者是傷到吳濤還是有些差距的,如果是劍門的掌門或許可與吳濤一戰,更甚者更夠更勝一籌,而空冥因為心態不正,不能真正的學習到劍門五劍的精髓。空冥捂住胸口,咳了一聲,吳濤停下腳步說道:“空冥長老,你沒出全力啊!”
“小子,莫要猖狂。”
“晚輩曾經有幸見過劍門的上官前輩,也見過真正的劍門五劍。”
“果然是蛇鼠一窩,上官就是我劍門的棄徒,才能與你這等邪門歪道的人混在一起。”
“你實力不如掌門,胸襟更是不足,所以你的五劍殘破不堪,威力也不足其二人的七成,即使是在全盛期也就只能出得第四劍,這麽多年都未曾窺得第五劍的奧秘,你不想知道為什麽嗎?”
“你,你,你欺人太甚,老朽是拿你沒辦法,但是今日並不僅僅是老朽一人,等今日過後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空冥面目崢嶸指著吳濤說。
江羨看著眼前這一幕,被吳濤的實力給驚呆了,雖然江湖上一直存在關於吳濤的傳言,但是傳言終歸是傳言,這麽多年一直跟在吳濤的身邊,他見過戰場上的吳將軍, uukanshu卻沒有見過江湖上的無止,因為在戰場上吳濤是將領,手握十萬大軍,戰鬥力直線上升,這些年在吳濤的帶領下可以說是戰無不勝,未嘗一敗,即使是有些江湖問題,吳濤也有十一衛為自己解決,完全不用自己操心,而今天這一戰讓江羨真正看到吳濤的實力,竟是恐怖如斯。
江羨從一旁來到吳濤身邊,江羨也只能待在一邊,這種程度的戰鬥不是他能夠插上手的,他若是幫忙也肯定是倒忙。江羨湊到吳濤的耳邊,小聲說道:“將軍,情況有些詭異。”
“我也發現了,自從我們來到這裡,一切都變得有點詭異,這條街道寂靜的讓我有些擔心。”
“將軍說的沒錯,我發現這條街道的人都被潛了出去,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計劃什麽?”
“這周圍藏有許多人,我感覺還有幾股不亞於空冥的氣息,除了當年與我師傅在回峰之巔見過的場面外,這是我這麽多年來從未見過的,我這大師伯為了要我的名也是煞費苦心啊!”
“那現在要怎麽辦?”
“無妨,一會你伺機出去看一看城裡發生了什麽。”
“那將軍一人,屬下不放心。”
吳濤聽後先是一愣,沒想到跟了自己這麽久的兄弟突然這樣煽情,有些不適應隨即溫柔一笑說道:“你在這裡,如果戰鬥起來我顧不到你,況且十一衛也在,他們傷不到我。”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就算是最壞的打算我也能走,他們留不下我。”
“那好,屬下這就去打探城裡的情況,數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