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立仙 第6回：仙緣

那件事的始末也調查的一清二楚，就是那個卷錢跑路的曹夫人策劃的。

曹夫人先命人在那個半死不活的王尚文的湯藥裡下毒，又親自在金夫人面前控告劉夫人又要害王尚文。曹夫人再向金夫人說明，如果王尚文死了，王尚昌又是瘋子，那麽只剩王尚樂繼承家產了。

然後曹夫人就帶著半瘋的王尚昌在府中某處等待好消息，結果等來了王伯志重傷和王尚樂沒死的消息。曹夫人嚇得什麽都忘了，只顧著去帶走有價值的東西，連她半瘋的兒子都不管，可能因為她覺得王尚昌徹底沒價值了吧。

最後，通過那個半瘋的王尚昌的話，在茅房坑裡找到了曹夫人和一堆珠寶首飾，還有一堆金銀。

而殺父親的人，是金夫人在外面養的死侍，沒拷打幾次，他們就全招了。

當天發生，當天解決。主持大局的劉夫人看著面前浩興商會的人，他們是今天唯一發現這事情的外人，但他們人多勢眾。所以，面對好朋友購買黑工的請求，劉夫人只能把全部死侍賣給浩興商會，包括死去死侍的屍體，並贈送一些代表友誼的金錢。

黑夜降臨，我從夢中醒來，悄悄走出門外。我看到了凶手和幫凶們，他們被捆綁住，一動不動，嘴也堵住了，聲音不吵鬧。我決定幫這些死侍完成他們的最高榮譽！最後，在天將亮時，我讓他們徹底安靜了。

至於其他人?曹夫人已經不小心在糞坑裡憋死，連她的兒子也傷心欲絕，跟著走了。余下的人是父親努力的成果，怎麽能隨意破壞呢。

王家雖然內亂，但在外的產業什麽的還是有價值的。

王伯志在撐了二十多天后走了，許多人都很傷心，村裡那些人更是幫著大辦葬禮，出錢出力，因為大善人沒了，善人走了。

最先對王家下手的是官府，他們拿出了王伯志違法的證據，撕下了王伯志偽善的面具，拿走了王家的大半資產。

然後是個個貪婪的商人，各種違約賠償和威脅，帶走了王家僅剩的資產。

最後剩下家人。

外家人自身難保，原本爭來的錢全吐出去了，再待下去會被吃掉更多，只能落荒而逃。

內家人，則只剩劉夫人和王尚樂，真正的孤兒寡母。

而劉夫人在被她哥哥劉執事騙完剩下的所有錢後徹底瘋了，整日沉默不語，不能與除她兒子外的所有人說話。

這個風光了二十多年的王家，隻用了不到二十天徹底消失。

不過，曾經受過大善人幫助的窮苦百姓還是自發地幫助王家的孤兒寡母，給錢，給房，給工作。

已經鬥志全無的王尚樂接受了這一切，至少他們母子的生活不會太苦。

妹妹滿四歲前，我和妹妹準備搬到新家去，而父親並不準備搬來，他依舊守著那個小房子。我看著才三十四歲的父親，他吃的苦已經夠多了。所以妹妹的四歲生日依舊是一家四人一起，這次是父親獨自去看的母親，我和妹妹則在夢裡一家團聚。

隨著浩興商會不斷擴張，我終於知道那個蘭郡郡守孫明在謀劃什麽。

他給我們發來了“迎仙典儀”的邀請信，是關於“仙人”的。

仙人，也是那種不存在的東西。

如果是以前，我還會對仙人產生極大的興趣，甚至會激動得馬上衝過去。

但現在，我只有妹妹了。我不會去賭，更不敢去賭，父母他們也不會希望我們冒險的。

所以我只會對其產生提防，然後想去探究學習。仙人到底是什麽?從信上來看，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存在。

並且仙人能讓人長生不老，而長生不老基本是所有人都渴望的。

在信中，孫明承諾了，如果能獻給仙人滿意的禮物，就會收到仙人的回禮，回禮中可能有讓人長生不老的東西。這樣離譜的事，當然是不信的。

但當看到那些大商人也在邀請名單中後，我還是決定再和孫明進行深一步的交流了解。

也不斷在各處收集情報。

沒多久，我們就了解到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在兩年多前，孫明召集了十幾位大商人，孫明向眾人宣布舉辦“迎仙典儀”的事情。

當商人們聽到如此離譜的信息後，沒有馬上離開就已經很給孫明面子了，還讓他們又拿錢又做事，那更是不可能的了。

但隨後，孫明當著所以人的面，取出一個木盒，從中拿出了一個潔白的瓶子，從瓶中小心拿出兩個藥丸，一黑一白。

然後孫明小心舉起手，說道:“這是仙人隨手賜予我的神藥，吃了後雖不能長生不老，但能包治百病！”

聽到孫明說這話時，已經有三個商人把持不住了。之前他們聽到能長生不老時就下定決心，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值得一試，他們不信這蘭郡郡守能為點錢而無聊哄騙他們。

三人中，一個老人直接大聲開口道:“孫郡守，讓我看看！”另外兩人剛發出的聲音立馬換成了咳嗽聲。

孫明看了一下那說話的老人，先等了一下，再把兩個藥丸小心放回白瓶裡，然後才開口說道:“顧老，我也知道你的雙腿不便多年，但這是仙人賜予我的神藥，怎可輕易如此！”

老人看孫明把那藥放回了，眼睛睜大，剛要再說，他就聽到了孫明說的話。

老人一笑，開口道:“孫郡守，南區方面路遠難行，如果此藥真能治好我！我顧嘯也好親自去。”

孫明一聽，再等了一下，然後笑著走向顧嘯，站在顧嘯旁邊，將藥瓶穩穩放在還有些顫抖的手上，然後說:“有顧老出手，這迎仙典儀便萬無一失！此乃神藥，顧老請拿好，直接吞服便可。雖說神藥是賜給我的，但若是能把這迎仙典儀辦好，想必仙人也能理解！”

顧嘯知道藥的用法後，直接打開瓶子，拿瓶到嘴，倒瓶就吞。

在場眾人都盯著顧嘯看，沒一會，顧嘯身上升起一陣白氣，老人開始慢慢站起。在場的商人們都被驚到了，顧嘯真的自己站起來了，看起來還變得精神多了，走來走去不成問題。

在場眾人都過去看看顧嘯，關心他到底怎麽樣了，發現這神藥真的治好了顧嘯怎麽治都治不好的病，商人們都變得激動起來了。

孫明看著時機差不多了，便將後續事項都說了出來。

雖說商人們非常激動，但大多還是嘴動腳不動。直到看到顧嘯連著十幾天到處走動，他們終於相信了孫明的荒唐言論。

開始時，大家都還客客氣氣的，風平浪靜。但當他們發現那些小商人好像也在偷偷收集那些奇珍異寶後，大家終於徹底放開了。

巨大的資金流入各地，帶動著小地方的人們開始競爭，人們一起進入荒無人煙的任何地方，隻為找到一個奇珍異寶，各類精美絕倫的物品跟著漲價。商人，投機者，各式各樣的人加入其中，這是獨屬於蘭郡的商業繁榮?

雖然直到現在，絕大多數人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從這些情報中可以看出人們的瘋狂。事實也的確如此。

我放下寫著情報的紙張，又拿起信，我問:“你怎麽看?”郝浩回答:“不信任。雖然孫郡守不大可能做那種虛假的事，但這要付出的代價太大，還有那仙人……我們不需要去賭。”

仙人是那麽好相處的嗎?

仙緣?

可以長生不老，但代價是什麽?是花光了一生積蓄就換一個可能的機會，從一大群人中被選中，是一局賭博，一千個中選一個?一萬個中選一個?

忽然，一個穿著厚衣服的女孩跑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串糖葫蘆。

我和她坐在一起，邊吃邊聊，郝浩只能尷尬出去。

我問:“妹妹，你想要長生不老嗎?”

她答:“為什麽要長生不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