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大祭司也在看著王辰,等著他的回答。
王辰看了二位一眼,說到:“慚愧的很,狀態不佳,剛剛看出點頭緒,就感覺困得不行。”
聽到這話,大祭司問了句:“這麽說,王小友是看出圖騰的變化規律了?”
王辰擺了擺手,說道:“這一時半會兒,怎麽可能看出整個圖案中紋路的變化規律,只是對怎麽去找出這種變化,有了一點頭緒而已。”
而已?這話說的,讓大祭司在心裡一驚,你真是初次見到風影圖騰麽?以此子的悟性,要是讓他用上那套吐納之法配合,是不是現在已經能感應到風元氣了?
當大祭司還想要再說什麽的時候,虞山華卻一拱手,開口說道:“符道友,打斷貴部落正在進行的祭祀儀式,實在心有不安,我和師弟還要繼續趕路,就不再打擾了!”
他這告辭的話一說出,大祭司到嘴邊的話也咽回去了,看到他們沒有繼續留下來的意思,也是拱手說到:“也好,虞道友,王辰小友,以後有機會,歡迎來到契風部落做客!”
“後會有期!”虞山華和王辰回了一禮,然後祭出輕風舟,飛馳離去,雙方後來竟然都沒有提什麽問路的事。
大祭司符希賜看著王辰他們駕飛舟逐漸遠去後,依舊站在原地,望著遠處,喃喃自語道:“飛雲門麽,果然這些名門大派之中都是藏龍臥虎之輩,這位虞道友,修煉到築基中階所用的年歲,估計只有我一半多的時間吧!另外一位少年雖然還未開始修行,但看其資質與悟性,必不在這虞山華之下!”
對這兩位不速之客評論了一番後,大祭司轉身回到祭台上去,繼續進行祭祀儀式的第三個環節。
這第三個環節主要是講述那套吐納之法的練習要點,和對圖騰上風影紋路的理解,部落裡的族人把這兩者結合起來練習,在初次感應到元氣的存在後,大概率會附帶風屬性,也就是風元氣。
這些內容,對於大祭司來說都是如數家珍一般,講起來也是通俗易懂,侃侃而談,特別是對這次儀式中感應到風元氣的兩人尤為關注,一時間也顧不上再去想王辰這等人物如何天才了。
…………
另一邊,虞山華他們在離開契風部落,飛行一段時間後,王辰忍著困意,向虞師兄請教到:“師兄,剛才那位符前輩是什麽修為?是金丹期嗎?”
虞山華聽此一問,大致也猜出來王辰的疑惑,解釋道:“這位符道友,和為兄一樣,都是築基中期修為,但這位符道友晉階中期的時間應該比我早很多,所以他的氣息要比我顯得更加深厚。”
王辰又問道:“那他怎麽能夠不依靠法器就可以飛行呢?記得師兄之前講過,修士不是只有到金丹期後,才可以脫離法器而飛行的嗎?”
虞山華聽到此處,回想起符希賜攔在他們飛舟之前的情景,突然覺得,這小師弟如此仔細的麽,竟然連這細節都注意到了。
於是又開口說道:“符道友是築基中期的境界不假,他能夠凌空飛行,應該也是借助了法器的,他手裡的那根法杖,是一件中品法器。之所以不用像其他修士那樣,把法器放在雙腳之下來承載身體,可能跟他們風靈族所修行的那種風元氣有關,通常修行風屬性元氣的修士,在速度上要比無屬性元氣的修士快很多,且表現形式也常有不同,比如像這位符道友這樣的。”
王辰聽到這裡大概明白了,說到:“也就是說,即使在相同境界,那些修煉帶有特殊屬性元氣的修士,也要比無屬性的修士更強大一些嗎?”
虞山華回道:“通常情況下可以這麽理解。據典籍記載,對於帶有明確屬性的元氣、真元,在修煉到極致後,都會演變成某種奧義力量,而這些奧義力量都會以他們的屬性來命名。”
“不過,奧義的力量對我們來說,太過遙遠和虛無縹緲,我曾經也看過一些典籍記載的元嬰期大能的戰鬥資料,但這些資料裡都沒有提到過奧義的力量。所以,在我們整個大陸上,在我們可見的境界范圍內,都還是以元氣、真氣、真元這些力量形式為主,它們的主要區別,就是附帶的屬性千差萬別,這主要由修行環境和特殊的際遇造就而成,就像風靈族人大多修行風屬性元氣,主要就是他們生活的風回群嶺,這裡的特殊環境更適合感應到風元氣。”
虞山華一口氣解釋了這麽多後,終於停了下來。
這時候,王辰也對困意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限,向師兄告罪一聲,開始進入了他那種坐睡狀態。
虞山華到現在也沒弄清楚,王辰這種情況到底是不是神魂受損,不過他這些天來也觀察的仔細,王辰雖然還是會有這種莫名的精神疲困症狀,但與之前那幾天比起來,還是要好了一些的。
本來王辰在飛舟上睡覺,也是會受到“風回囈語”的影響,但經過這次對“風影”圖騰雕刻觀悟,發現這些風聲也是可以變得柔和宜眠的,而不是總會把他引向惡夢。因此他這次一睡,竟然又是到了半夜才醒。
王辰醒來後,看到自己身在飛舟之上,而飛舟落在一片空地上,虞師兄正在不遠處打坐入定中。
周圍的環境除了細微的風聲之外,一切都很寂靜,竟然沒有一絲秋天夜晚裡那種蟲鳴蛩響的跡象,難道這也是某種法術的效果嗎?
他對著星空發呆了一會兒後,心裡開始回憶起白天觀看的“風影”圖騰紋路,按照自己的那種理解去推演,不一會兒就沉浸在其中。
甚至王辰自己都沒發覺,他正在把耳邊不時響起的那種細微的風聲韻律,和那紋路的變幻結合到一起,而這種類似共鳴的狀態,影響著他的呼吸節奏,雖然很微弱,但他身上的氣機確實出現了一些變化。
這一絲細微的變化,其實就是煉氣期最初的第一關,氣感,只有找到氣感以後,才可以引動元氣入體。但王辰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找到氣感了,並且引動了一絲元氣入體,也就是說他進入煉氣期的第一層了。
因為他不是按照功法的指引去找到氣感的,只是在推演風影紋路時自然進入的一種狀態,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正在引風元氣入體,而且他現在這種狀態裡,這種引氣入體的也是斷斷續續的,因為他推演的過程中也會有被卡住的時候。
這種狀態也不知持續了多久,他又感覺有點困了,但對自己推理的結果很滿意,於是退出來那種狀態,看了眼天色,發現距天亮還有段時間,於是讓自己進入休息狀態。
而在天亮之時,他又恢復到了之前幾天那種、隨著第一縷陽光的出現,而自然醒來。
當他和虞山華繼續踏上輕風舟趕路時候,虞山華竟也沒有發現,王辰身上有了煉氣期第一層的修為,也不知道王辰已經在體內種下了風元素的種子。如果之後王辰還繼續留在風回群嶺,並能夠經常進入那種狀態的話,很快就能夠在體內積累到突破第一層的風元氣。
只是他們又飛了兩天后就出了風回群嶺,並且這兩天內他只出現過一次那種玄妙狀態,所以王辰的煉氣第一層也就到此為止了。
出了風回群嶺後,他們轉道向東飛行,進入了丹霞境地界,虞山華依舊是選擇兩域交界處飛行。
丹霞境,這也是一片廣袤的地域,位於畫境仙域西南部, 環境獨特,地貌壯麗。
飛舟上,王辰看著那由無數年的風雨侵蝕,將原本的岩層雕琢成一片片鮮豔的紅色。周圍景色隨著行進變化,當看到那些火紅色岩層變成紅白斑駁的塊狀,猶如被神秘的力量所浸染,夢幻般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想到了地球上的五花肉。
出了風回群嶺後的兩天,他們在路上遇到人跡的情況,似乎變得多了起來,有一些是群山中的村落居民,也有一些修士的遁光遠遠掠過。
王辰他們也見到了一些野獸出沒,不過在感受到輕風舟那遁光聲勢後,雖然飛舟沒有要停下降落的意思,但那些野獸也都選擇了遠遠的避開,生怕被衝撞到一樣。
這些野獸的種類,很多都是他沒見過的,當然,也有一些跟他以前在動物園裡看到過的那些長的很像的,比如,就在剛剛飛過的那片荒林裡,出現的那只花紋團簇的老虎。不過,這只要比他在動物園裡見到的那些要威猛、狂野的多。
就在王辰心中對最近見到的這些野獸進行評論時,飛舟前端的虞師兄說話了:“小師弟,之前的那隻珂鹿獸烤肉吃完了,還有兩天就到鳴遠城了,剩下這兩天我們抓緊趕路吧,餓了的話這裡有辟谷丹。”
王辰一聽,也是點頭回應:“好的,師兄,鳴遠城應該比通谷城大吧?”
“鳴遠城啊,那可是雲溟古域有數的大城之一,不是通谷城能比的。最方便的一點,它是我們飛雲門管轄下的城池。到那以後,就可以不用這麽只靠飛行趕路了。”虞山華對鳴遠城也是有些期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