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心想:“這人叫虞山華?怎麽以前沒聽說過?看衣著是飛雲門弟子,飛雲門果然強大啊!”
還有些人開始低聲議論起來:“看來那少年也是大有來頭啊,剛才這位虞師兄說是他的小師弟呢!那他們都是飛雲門弟子了。”
還有一些人說到:“剛才這位虞師兄好強,不行,我也要拜入飛雲門!”
另外一人笑道:“就你?還想拜入飛雲門呢?測試了多少次了,連氣感都找不到。”
人群中說什麽的都有,有崇拜虞山華強大的,有羨慕王辰好運氣攤上這麽一位師兄的,等等!酒樓大廳漸漸的恢復了之前的氣氛!
虞山華看著匡盤離開後,這才回過身來,看向王辰,問道:“小師弟,你沒事吧?”
王辰,這也是第一次見識虞山華正式出手的場面,雖然簡短,但震撼效果十足。上一次在蠻荒草原邊緣,遭遇的那場打劫,虞師兄的戰鬥,他根本就顧不上去看。
只是,他現在還沒有習慣這種打打殺殺的場合,像剛才這種,他們只是從酒樓一樓路過,就發生了一場幾分鍾的戰鬥,而且還死了一個人。
雖然王辰在心裡也覺得這人死有余辜,可終究心理上還是有些不適應。
聽到師兄問話,他回過神來,不再去想為什麽會有這場戰鬥的發生了,而是問道:“師兄,我沒事。剛才那個叫匡盤的人,會不會再回來找我們麻煩?”
虞山華淡淡一笑,問道:“怎麽?你怕了?”
聽到虞師兄這一反問,王辰感覺被噎了一下,說不怕,那肯定太假了,畢竟,這個匡盤可是和虞師兄一樣厲害的高手,伸伸手就能捏死自己。
王辰略微一頓後,說到:“師兄,我只是怕給你惹來麻煩,招惹強敵。”
虞山華呵呵一笑,道:“麻煩?在修真界,最麻煩的是修煉遇到瓶頸。至於這個匡盤,還成不了為兄的麻煩!”
他這句話說的很有自信,說完後,輕輕拍了拍王辰的肩膀,轉過身去,向樓上走去,同時說到:“走吧,我們上去吃飯。”
王辰沒說什麽,只是默默的跟上,他能感受到,虞師兄拍了下自己的肩膀後,之前被那種壓迫後的氣血,順暢了許多。
至於虞師兄剛才對於“麻煩”的評論,他想,或許只有自己開始修煉、並且到了一定境界才能理解吧!
…………
其實,鳴鶴仙樓的一樓大廳內,主要還是以接待一些凡人酒客為主,大多數修行者都會到二樓以上。
不過,總是有些修真者或是因為自己的喜好,或是特殊的目的,喜歡在一樓用餐。
匡盤就是這麽一位喜歡在一樓大廳內喝酒的修士,而且還是修為境界較高的那種。
吉策齡之前每次請匡盤來鳴鶴仙樓喝酒,都想要請他去三樓以上的包間內,可是他一次都沒去過。如果他們沒在一樓,或許就不會遇到王辰他們,這個吉策齡也不會這麽早就死掉吧!
此時,在這一樓大廳中,還有一位築基中期的修士,坐在大廳內的一個僻靜位置,他正是百年前就在雷池島上闖下了赫赫威名的戈裡克。
不過,現在這酒樓內卻沒有人認出他來,戈裡克穿著緊身的黑色長袍,腰間是一條雷紋束帶,只是,他那瘦削的臉龐上,帶有一種歲月滄桑之感。
獨自一人,坐在桌前,安靜的喝著酒,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似乎也是饒有興趣,看著虞山華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一邊喝酒,一邊自言自語道:“飛雲門又出了一位築基期中期的高手麽?這虞山華,嘿嘿,有點意思。不過,他那個小師弟,似乎也不簡單啊!”
如果有人對風雷宗早年的天才弟子熟悉的話,一定聽過戈裡克的名字,而他腰間的那條雷紋束帶,在風雷宗內,也是只有一些做出特殊貢獻的人才能得到的。只不過這近幾十年來很少聽到戈裡克的消息,也不知他在這鳴遠城內多久了,竟匿了修為混在凡人之中。
…………
鳴鶴仙樓的二樓,格局和一樓差不多,只是桌位少了一些,不過現在正是中午吃飯時間,在此喝酒的客人也很多,也是一派熱鬧景象。
剛才樓下發生的事情,這二樓自然也有很多人在關注,因此,當虞山華的身影出現在二樓時,很多人都目光都轉向了這裡,只是,當虞山華看過去的時候,人群的目光又急忙轉開去,不敢與其對視。
虞山華對此,毫不在意,直接走向一桌空位,王辰和他一起,也享受了這種萬眾矚目的待遇。
店裡的夥計看到他們落座,趕緊過來招呼,虞山華讓王辰來點菜。經歷了剛才的事情,王辰現在吃飯的興致大減,看著那些菜名,他也分不出什麽是什麽,隨意的點了幾個菜,又叫了一壺酒。
上午剛剛放松的心情,重回少年時光的陽光活力,也如被一陣帶霜冷風給吹過一樣,蔫兒了不少。
這店裡跑堂的夥計,似對剛才樓下發生的事情,毫無所覺一般,熱情的招呼他們後,去通知廚房備餐。
這時候,王辰才有暇觀察這二樓內的環境,他們的桌位不算太偏,這裡視野開闊,可以看到酒樓的大部分地方。這裡的擺設和桌位,排列的錯落有致,每個桌位都有種獨具一格的感覺。
不多時,菜品一一被端上桌來,這裡的菜式,無論是製作的精致程度,還是色澤香氣,都遠超之前在通谷城時候的谷外客店。看著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王辰的心情略顯放松了些,和虞師兄相互招呼了一聲,開始品嘗起來。
只是王辰始終感覺不自在的樣子,完全沒有了上午逛街時候的那種輕松明朗的樣子。
正當王辰他們品嘗美食,慢飲美酒的時候,一名年過半百的老者走進了二樓用餐區域,只見他的衣著略顯華麗,在其袖間的飛雲門的雲紋標志若隱若現,氣質自帶一絲威嚴,像是一位凡俗間的權勢人物,來人正是鳴遠城城主,詹榮俊。
在他身後,還有一中年人,看起來行事穩重,身著飛雲門外門弟子的淺灰色長袍,正是詹榮俊的弟子,呂呦言。
詹榮俊的目光在餐廳內掃視一番後,最終落在了王辰他們這桌上,然後緩步走到了他們的桌前,目光看向了虞山華。
虞山華也看到了兩人的靠近,只是沒說話,打量著兩人。
王辰誰也不認識,自然也沒開口,只是他看到兩人身上的飛雲門標志後,心下略松,還好,不是那匡盤這麽快就找幫手回來了。
這詹榮俊見二人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於是,臉帶微笑的一拱手,向著虞山華說道:“在下飛雲門弟子,詹榮俊,現今填位鳴遠城城主。虞師兄,在下想來打擾一下,不知可否?”
王辰一聽對方的自我介紹,心想,剛才這事,連城主都驚動了嗎?來的好快啊!
虞山華在看到兩人過來的時候,就猜到了,這城主來此必定與剛才樓下發生的事情有關,聽對方如此一說,也是站起身來:“原來是詹城主,快請入座,虞某怠慢,還請見諒!”這話說的客氣,語氣中卻有一種淡漠之感。
王辰見師兄起身行禮,他也跟著起身,拱手示意了一下。說完以後,三人落座,呂呦言則是安靜的侍立一旁。
落座之後,詹榮俊率先開口:“虞師兄,這城主一職,也就在是對外人的說法,咱們同為飛雲門弟子,還是以師兄弟相稱乎吧!”
虞山華聽了詹榮俊的話也沒什麽表示。
只是王辰在一邊聽著,感覺怪怪的,這詹榮俊看著比虞師兄的年紀大很多的樣子,怎麽一口一句“虞師兄”的。
詹榮俊又繼續說道:“剛才樓下發生之事,我已知曉,幸好是虞師兄出手,護持我飛雲門在鳴遠城的威嚴,詹某作為宗門內在鳴遠城的代表,在此謝過虞師兄!”
虞山華這時候開口了,似笑非笑的說道:“這種事情,在酒樓這樣的地方,不是常有的麽?詹城主何必這麽客氣。”
詹榮俊聽了,笑著回道:“話是這麽說,但、不是誰都有虞師兄這種凌厲手段,讓那些挑釁我們飛雲門規矩的人伏誅受法的。在下聽聞之後,對虞師兄佩服的很呐!”
說完後,略微一頓,又看向王辰,開口詢問道:“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
王辰正在聽著他們的談論,想要猜測這詹榮俊城主來此的目的,這時聽到對方向自己問話,卻沒有即回答,只是看向了虞山華。
虞山華見此情景,開口說道:“這是我的小師弟,王辰。”
詹榮俊聽後,略顯訝異的看了眼王辰,道:“原來是王辰師弟,希望剛才的事件沒有驚擾到師弟!”
然後又語氣微冷的補充了一句:“這吉家,也是越來越放肆了,竟然敢直接找上我們飛雲門弟子了!”
像詹榮俊這等圓滑之人,自然不會在這種場合去評價天元宗的,畢竟,那是與飛雲門同等實力的存在。
說完之後,等氣氛略一緩過,詹榮俊看向虞山華,狀似隨意的問道:“不知虞師兄,拜在門內哪位長老門下?”
虞山華聽到此問,心中了然,原來這詹榮俊是來探自己的底細的,不在意的說道:“家師邱正光。”
這“邱正光”三個字一出,讓詹榮俊心中一驚,原來是那個老怪物,在門內所有長老中,可以說是地位最特殊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