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山坳時,王辰也準時睜開了雙眼,顯得神采奕奕。而虞師兄也不知何時站了起來,面對著太陽升起的地方,背對著他。
“師兄好!”王辰站起身來,打了聲招呼。
虞山華轉過身來,看了王辰一眼,道:“看來今天休息的不錯,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說著,取出一粒辟谷丹給到王辰。
然後從儲物袋中取出輕風舟,準備繼續趕路。
王辰看著那輕風舟,好像憑空出現,變化到之前飛行時的大小,好奇的問道:“師兄,這‘滑雪板’不用的時候放在哪裡的?”
“滑雪板?”虞山華聽後一愣。
“就是這個輕風舟,怎麽還能變大變小啊?你們是魔術師嗎?”王辰記得,之前聽虞山華說起過這能飛的木板叫做“輕風舟”。
“哦,原來你說的這個,輕風舟是一件上品法器,主要是飛行趕路用的,平時放在儲物袋裡。你說的魔術師是什麽?”虞山華先解答了王辰的疑惑,又問了句,心想,難道魔術師就是天外遊魂那個世界裡的修真者嗎?
“魔術師通常會變很多神奇戲法,比如像這種無中生有一樣的,這個輕風舟突然就憑空出現了,你說的儲物袋又是什麽?”王辰又問道。
王辰的這種解釋讓虞山華更加懷疑,魔術師就是王辰那個世界裡的修真者,認為王辰可能也來自一個修真世界。可惜,這次他卻被誤導了。
他想了想,解釋道:“儲物袋也是一種法器,用來存儲物品的,輕風舟不是憑空出現的,只是從儲物袋的空間裡移到了儲物袋外的空間裡。至於這些法器為何能改變大小,可能也是某種空間原理的使用,以我現在的境界和見識,還解釋不了。”
“說來慚愧,師兄在煉器方面沒什麽天賦!不過,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們的師尊在煉器上的成就很高,回去見到他老人家的時候,你可以向他請教。”
王辰聽到“空間原理”這個詞時想了想,可能這個問題確實比較深奧,基於他原來的認知中,時間和空間相關的知識,都已經觸及到一個世界的本質了。
於是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之前看到師兄有幾次,不用輕風舟也能飛行,那是如何做到的啊?”
虞山華笑了笑,說到:“這個問題,是一些剛入門的弟子裡經常會問到的。我們修真者,通過煉化、汲取天地間的元氣作為能量存儲在體內,通過特定的法術控制這些能量,來完成我們想要做的事情。不用輕風舟時,我是禦使一柄飛劍來飛行的,築基階段修士還只能禦器飛行,無論是飛劍還是輕風舟的飛行,都是需要靠元力來支撐的。”
說到這裡,虞山華看著正在升起的太陽,也不無向往的說道:“有朝一日,若能跨過築基巔峰,突破到金丹期的時候,就可以無需依靠法器、直接禦空而行了。”
王辰本來還想問“隔空取物是什麽原理”的,但聽到虞師兄這番解釋後,已經從這些信息中提取出來一個關鍵詞:禦器,通過元氣、元力這些能量來禦使法器,想來隔空取物也是一樣的道理。
於是王辰換了一個他更關心的問題:“那我也能通過修煉,禦器飛行嗎?”
虞山華這時轉過頭來看向王辰,似乎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結果隻說了倆字:“可以。”
同時在心裡補了句:“你這等天賦資質當然可以修行了,不但可以,而且在煉氣、築基兩個階段進境速度會很快,快的要死的那種。”
雖然不清楚之前的那個小師弟築基的時候出了什麽問題,但多少應該跟這種修煉速度有些關系,想到這裡,虞山華對這種妖孽般的修煉天賦不知道是羨慕還是畏懼。
王辰自然不知道虞山華心裡的想法,只是確定自己以後也可以獲得那種種能力,對自己以後在這個世界的生存預期,更添加了一些信心。
於是順便說了一句:“師兄可以教我修煉嗎?”
這個問題,虞山華之前就想過了,沒什麽疑慮的回道:“你的情況比較特殊,關於修行一事,還是等回到宗門,見到師尊後,讓他老人家安排吧!”
王辰聽了,只是惋惜的說了句:“哦,好吧!”
他們談話這段時間,太陽又升高了不少,初升的太陽總是升的很快。
談話到此,告一段落,兩人都踏上輕風舟站定之後,虞山華祭起飛舟,又開始了這一天的飛馳趕路。
王辰他們昨天的時候,就越過了明月谷西部,進入了蠻荒草原與畫境仙域的交界處,他們現在依舊是沿著蠻荒草原的邊緣向南而行。
這一路上,他們並非完全直線飛行,時而調整方向,曲線前行。
在飛舟上的這兩天,王辰也在觀察這個世界的自然風貌,對於原本喜歡到山與海之間旅行的他來說,也是一種享受。
時而可以在東方看到畫境仙域邊緣那奇特而瑰麗的丹霞地貌;轉身西望,又可以觀賞草原上的蒼茫大地,載沉載浮。
目之所及,荒蕪向綠野的漸變色中,展示出了大自然的神奇畫藝。
一路上風景變換,王辰的心神狀態也在悄然的變化著,從剛出現在望海峽谷時那種對未知的恐懼、對前路的迷茫,到現在,讓他終於感受到了一絲可能存在的確定性,漸漸的,一直繃緊的神經也稍稍放松了下來。
就在王辰又一次被那種莫名的精神疲困襲卷,進入坐睡狀態休息半個多小時後,迷迷糊糊中感覺到飛舟速度在快速削減。
這一變化,讓他迅速驚醒,環視四周,發現沒有到天黑的時間,此時飛舟已經懸停在半空。
飛舟的右手邊方向上,正是如火夕陽照出的一片燦燦晚霞,王辰看到虞山華正面向那片晚霞,他順著那裡看過去,發現前面二三十米外,也有一艘飛舟模樣的法器,上面站著兩人。
其中一人身著某個宗門的弟子長袍,手持一根雕花木棍,他的目光銳利如鷹;另外那人手握一柄大刀,身材魁梧,一臉凶相,正盯獵物一樣的盯著王辰他們。
雙方都沒有說話,王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這氣氛似乎有些壓抑。
“有事?”虞山華向著對面問了一句,聲音平靜。
對面手握大刀那人,似笑非笑的說了句:“也沒啥大事,就是,想借你這飛舟一用。”
王辰這時候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這不就是影視劇裡“打劫”場景嗎?看對方那架勢,哪像是要借東西的樣子,竟然遭遇到了打劫,他趕緊站了起來,看了眼虞師兄。
又掃了眼周圍的環境,飛舟下面是一座光禿禿低矮山包,夕陽的余光照在上面,從飛舟上這個角度斜著看去,坡面上泛起一片火紅之色,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還真是一個適合打劫的好地方!
其實王辰之前就發現了,這位虞師兄也不知出於什麽原因,盡是選一些荒僻無人的路線,這些天,就很少見到有人煙的地方。
只是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在的情況怎麽處理?虞師兄能夠對付的了那兩人嗎?
這時,虞師兄又開口道:“你,是天元宗的吧?”他是對著那個穿著宗門長袍的人說的。
對面那人一聽,語氣淡淡的回道:“既然知道,那就把飛舟送過來吧,這件上品法器我要定了!”說完還舔了舔嘴唇。
“你們打不過的,不想受苦,就乖乖的把飛舟奉上來。”另外那個持刀大漢也附和了一句,看了看虞山華和王辰,又看了看自己這邊兩個人,甚至又向地面的山包上掃了一眼。
他那意思像是在示威,我們這不止兩個人。而王辰他們這,一看就知道只有虞山華是築基修士,另一個是沒修為的凡人。
虞山華沒理會對方的話,半回頭對著王辰輕聲說了句:“小師弟,看來今天遇上好玩的事情了,對面兩個築基初期的,看他們那法器也是一件中品、一件下品,我對付起來不難”。
“只是,對方好像還有三個人守在下面,應該是煉氣初期到中期的,不過撐死了都是煉氣期四層以下的。一會兒打起來,你要想辦法跟他們周旋,拖延時間,我處理完對面這倆,就來幫你。”
說完便開始催動飛舟落向地面,也不等王辰回應能否拖住那三人,就準備按計劃行事了。
王辰聽完一愣,什麽?還有人?我怎麽沒發現?趕緊往下看去,找那三個人在哪兒。
他現在對剛才提到的煉氣期初期、中期也沒什麽概念,聽師兄的語氣,應該不是很厲害。可,就是這樣,自己也沒經歷過這種場面啊!這師兄對我就這麽放心?
輕風舟落到半坡上,虞山華直接收起,丟進儲物袋裡。
王辰一個趔趄,差點摔地上,站穩後,看到在五十米外坡跟低處,正有三人各自拿著刀劍等武器,小心翼翼地向他們走來,但又不敢靠太近。
他們在等待己方的兩個築基修士把虞山華引走。
這時對面飛舟上的兩人也落到地面,收起飛舟,站在那三個煉氣期修士的前面,似乎隨時準備動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