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與吳言再次在這個小型飛舟相見,上一次還是吳言在三清福地將祁東接回來的。
許久未見,吳言絲毫沒有變,還是和以前一樣無言,高冷的像天山無瑕不可褻瀆的神明。
吳言是新一代元央宮練氣弟子首席,正是為了此次大比,他一直壓製著修為沒有晉升築基。
祁東也不是之前什麽都不知道的青澀蛋子,吳言的信息也是他這些日子收集到的。
清安縣告急了。
連發多條求助信至元央宮。
據說是有人練魔功走火入魔而失控了,禍及大半縣域。
祁東作為最近執行了清安縣宗門任務的元央弟子,被派遣協助吳言前往撥亂反正,肅清風氣。
“把你知道的都給我講講吧!”
在控制飛舟的吳言對身後閉目養神的祁東說。
“我上次接取任務要從清安縣有妖,晝伏夜出,嗜血,死者皆成乾屍,有鼠類撕咬痕跡說起……”
“最後結束的也很奇怪,只是說捉到鼠妖了,讓我回去。”
祁東說完,也不見吳言作聲。
……
飛舟降落在林都府。
元央宮道宮。
王芸親自出門迎接。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們給盼過來了!”
沒有多禮,王芸直接介紹起來了事情的現狀。
事情還要從上一次宗門任務說起,王芸看了看祁東。
“祁道友失蹤的那段時間,我在清安縣駐守,那次好巧不巧,鼠妖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妖。”
“我一路追凶,在付出慘痛的代價後拿下了那嗜血鼠妖,並上報了宗門。”
王芸說完繼續看了看祁東:“在草師和希望安定的鄉紳的勸諫下,我就交了任務,讓祁道友回去了。”
“你套取宗門資源的事我回去會上報執法堂的。”
無言的吳言職業病犯了,開口道。
“我只是誇大了一點點,就一點點。”
王芸用大拇指與食指比劃到。
“繼續說下去。”
吳言冷冷地說,沒有管王芸如何爭辯。
“那鼠妖伏誅後,清安縣確實太平下去了,可是好景不長……”
“嗜血事件再次爆發,而且比之前來得更猛烈!”
“每一次至少三人被吸成乾屍!”
“嗜血的魔功有很多種你能詳細地說一說嗎?”
吳言再一次展現他的專業素養。
“這些乾屍傷口不一,但都是出現在臀部部位,吸乾後,皮肉下癟,就像一層膜一樣,而且之後很難壞掉,像下了藥一樣。”
“嗯,你繼續說。”
吳言沒有道破是哪個魔門的魔功,讓王芸繼續介紹情況。
“沒等我上報宗門,我差點自己的小命給丟了。”
“就在道宮,草師襲擊了我,幸虧我命大逃脫了!”
“草師,對!草師練了魔功走火入魔了,見到人就殺!”
王芸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依舊顫顫巍巍。
祁東看著吳言,解釋道:“草師是林都道宮的老人,據王芸介紹她來之前草師就在了。”
祁東又問,“那他孫子呢?”
“他孫子被他練成魔物了,草師把他看得比他生命還重的孫子給練成只知道吸血的魔物了。”
這似乎是魔修的基本操作,可祁東卻不信。
作為草師最後的倔強,活在這個世界的唯一寄托,他會將自己的孫子練成魔物?
“你最後一次見到草師就是在這裡嗎?”
“嗯嗯!”
“之後還有得到與他有關的消息嗎?”
“沒有!”
王芸搖搖頭,上次在道宮遭到突襲之後,她就立刻上報宗門請求支援了,並且再也沒有出過道宮。
“陳家好像有什麽消息要上報。”
王芸又好像想起來什麽,只不過當時她不願意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也就沒有理會。
“陳家是嗎?”
“就是當地最大的家族。”
祁東跟著吳言來到了清安陳家。
陳家是清安望族,第一大姓,據說祖上也闊過,出過許多修仙者,只是現在落敗了,後人只是在人間辛苦耕耘。
陳家宅門高大厚重,用精美的楠木雕刻成精致的花紋,顯現出古老的氣息。大門呈“凸”字形,受到石柱支撐,顯得威嚴肅穆。門邊兩側的石獅子,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造型古樸,神態威武,透露出恢弘莊嚴的氣質。
沒有經過層層通報,吳言直接帶著祁東掠過大門,見到了陳家家主。
陳有德也是驚弓之鳥,馬上就要喊人。
但見到祁東露出的身份令牌,才松了口氣。
陳有德正了正衣襟,做出了諂媚的姿態。
“不知高修前來所謂何事?”
“我問你道宮的人說你有魔修行蹤要通報,可是真的?”
祁東代吳言問道。
“是是是,就是小的,我陳家家傳秘籍被魔修給搶了。”
說到陳家的家傳功法,陳有德就罵罵咧咧的,似乎將他們最後的榮耀給奪走了似的。
“魔修奪走了你的家傳秘籍?”
“千真萬確啊。”
陳有德十分肯定的說道。
魔修不奪人性命反而乾起了劫修的勾當,搶走了陳家的家傳秘籍,簡直是荒誕故事。
陳有德也是知道祁東吳言不信,畢竟他們家祖上也是在修仙界闖蕩過的,基本常識還是懂得一些的。
但陳有德還是信誓旦旦地保證,他說的就是真的,並試圖說服兩人。
“你的家傳功法有拓本嗎?”
吳言開口道,似乎對陳家的家傳秘籍有些興趣。
“沒有,一直是一個玉簡傳承下來的。”
陳有德頓了頓,回憶了一下。
“你這麽讓我們相信你?”
“我陳家祠堂至今封鎖,自魔修搶走我家傳秘籍後。”
陳有德在前面帶路,試圖說服幾人幫他找回家傳秘籍。
陳家的祠堂和宅門一樣高大莊嚴,雕梁畫棟。
朱紅大門上鑲嵌著金箔的獸面,顯得威嚴而神秘。走進祠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排列整齊的神龕。
每座神龕前都放著精美的香爐,煙霧繚繞中散發出淡淡的檀香味。天花板上懸掛著巨幅的畫卷,描繪著戰爭或者山水景色,每一幅都是精工細作,彰顯著家族的顯赫地位。
但莊重之中有幾處凌亂,顯然就是陳有德說的,魔修造訪搶走家傳秘籍的狼藉。
“我陳家的家傳功法原本就供俸於此處。”
陳有德上前,擦拭著一個托盤。
“別動!”
吳言再次出聲,打斷了陳有德的行動。
保護現場,仔細勘察是一名執法堂弟子的職業素養,吳言作為其中佼佼者,也是將其化作本能了。
只見吳言慢慢踱步,從中堂走到偏房,循著魔修的痕跡,他低頭看著地上細密的痕跡,十分謹慎的觀察著。
最後他停下動作,看著手中的發現,仿佛置身於另一個時空,暗淡的光晃晃呼呼。
一盞破舊的燈籠。
燈籠罩的半邊有血跡,很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