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師出招,腥風血雨,引動血池之中的血水。
魔焰的血色更濃厚了一些,多團魔焰浮空,一口氣被打了出去。
狹窄的空間,令人不好伸展出拳腳,祁東不幸也吃了一記魔焰,魔焰如附骨之蛆不斷蠶食著祁東的法力。
魔功歹毒,果然不虛。
吳言收了小刀,取出背上燃木劍,這把劍是由白楊木樹枝製成,有著近一米長,形似一種巨大的鋸齒。
它表面還沾染著斑斑血跡,仿佛曾憑借著這把劍屠戮過無數敵人。劍柄簡約而富有質感,層疊堆疊,讓人不由想起一個極其沉重的詞:“厚重”。
這把燃木劍不同於平常人們對於劍的想象。
它的劍刃由一層層燃燒的白楊樹枝纏成,可以向外噴出藤蔓般的火焰,能夠燒盡敵人的裝備。
其燃燒時間非常短暫,持續的只有幾秒鍾,但是它的攻擊威力卻非常可觀。
燃木劍飛馳而出,所到之處溫度徒升,仿佛要將天地萬物都燃燒殆盡。
草師的魔焰與吳言的燃木劍對峙著,一時誰也不能打破僵局。
祁東依舊想要使用月淚騷擾,但不知何時草師的身前也升起護罩,屏蔽了祁東的騷擾。
修真世界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前有王經成的奇怪破傘吸收月淚的白光,後有張與的添加分光石的刀劈開月淚的白光,現在還有草師的奇怪護罩屏蔽月淚的白光。
這讓人找誰說理去啊?
但祁東並不氣餒,悄悄放出鐵罐之中的肉肉與逗逗到血池之中。
草師與吳言交戰僵持住了,又沒有其他人,不如乘此機會打撈好處。
兩隻血絕蟲也很是興奮,一接觸到血池裡的血水就如鷹入長空,魚潛大海,歡快的不得了。
數息之間肉肉與逗逗就不見蹤影,仿佛化作血水融入其中了一般。
當然作為隊友也不能明著演是吧,雖然不扣信譽積分,但是影響聲譽。
以後若是傳出去誰還敢和你一起組隊結伴探索秘境先人洞府?
幾個符籙丟過去沒起什麽效果,祁東悄咪咪來到血池中心。
祁東近身才細細地觀察到這口古棺的不凡之處。
這是一口用上等木材打造的棺材,棺蓋上刻有一副細膩精致的古典圖案。
棺是一把無心棺。無心棺的柄部繞著無數精致的形形單純的木結,整個棺材在光線的照耀下閃爍著深沉的光芒。
無心棺的木材質地極為堅硬,無心棺的材質設計造就了它的設計的安全性,可靠性,現在放在外面也是有許多老壽星搶著要的。
但顯然這不是一口普通的棺材,草師為了它屠了多少人,吸了多少血,這滿地窟的血水都是見證者。
祁東掀開棺材板,露出一具腐朽的屍體。
她的屍體已經腐朽不堪,皮膚松弛,如同枯萎的樹葉。她的手指參差不齊,指甲像枯木一般脆弱。她的頭髮已經乾枯,像枯草一樣亂蓬蓬的。她的身體周圍彌漫著一股臭味,令人難以忍受。
惡臭味鋪面而來,在揭開古棺的那麽一瞬間。
棺材掀開的巨大聲響也引起了激戰中的草師的注意,祁東的無理行為讓他怒意滔天。
這是他最心愛的妻子,他相儒以沫相互扶持,一起經歷過那麽多風風雨雨的妻子,這是他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挽救因為自己的一次錯誤而離開他的妻子。
曾經他作為道宮弟子,一次求助事件讓他遇到了她,從次他便陷入沉淪,不可自拔。
“喝……”
草師逼退吳言,踏空來到打開的古棺面前,看著沒有如他設想的一般的那個完美的身體,他將怒氣撒在了祁東身上。
魔焰滔天,甚至將整個血池都要蒸發了,草師本就垂垂老矣的身體也以更加肉眼可見速度衰老。
祁東的極品巨盾保住了他的小命,在遭受多次魔焰侵蝕之後。
狂化了的草師氣勢更是暴漲,頗有一種破籠而出的洪荒巨獸的感覺,咆哮著。
吳言以驚人的速度踩著燃木劍,從草師的密集攻擊之中救下了祁東,接著又返回戰場阻止失控的草師。
燃木劍的火勢更為凶猛了,劍火與魔焰再次交鋒。
地窟搖搖欲墜,碎石從上面墜落,不斷地砸向地面,碎石填充著血池,僅有的一點點血水水平線甚至緩緩上升。
吳言終究還是不敵同等修為下練了魔功的草師,哪怕將本名寶劍燃木劍燃盡。
裹挾著祁東,吳言再次以飛速逃離這搖搖欲墜的地窟。
“師兄,往左邊!”
祁東想起了地陽火煞,只要將其引動,兩人就還有活命的機會。
吳言無言,默默地往左拐,也不問因果。
此時的祁東與吳言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命運與共,只能相信對方。
後方的失控的草師也是如瘋狗一般咬得很緊,一點沒有放過兩人的意思。
轉彎,躲魔焰。
轉彎,躲魔焰。
轉彎,躲魔焰。
吳言按照祁東的指示來到了一片死胡同。
“桀桀桀……”
魔音再起,失控邊緣的草師也知道兩人無路逃脫了,放聲邪笑。
草師身旁再起魔焰,團團鬼火如小鬼惡魔隔著距離吞噬人的靈魂。
“衝過去!”
祁東的傳音在吳言腦海響起。
盡管草師魔焰吞人之意很明顯,祁東還是給吳言傳下了這樣的聲音。
吳言咬咬牙還是決定執行這個不合理的建議,因為他確實已經無路可走的,沒有其他別的選擇了。
一盞盞鬼火魔焰如吃人小鬼從草師手心離去,頂著密集的攻擊之下,祁東與吳言都吃了多個魔焰,傷痕累累。
但衝擊之勢沒有停下,附骨魔焰沾滿了全身,傷勢遍及每一個角落,但兩人眼裡含著光,希望之光。
被吳言裹挾著疾馳的祁東與紅著眼睛仍然在召喚魔焰的草師一個對視,雙方交換陣型。
“轟隆!”
地陽火煞的缺口再次被祁東引爆,引動地底的火煞翻湧而上,火海從一個小小的傾瀉口以吞天之勢衝出。
吳言帶著祁東疾馳沒有停下,草師紅著的眼珠子被火海映得更紅了,最終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