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找我來買符?
周澤一時表情略感錯愕,甚至內心還有點小失落。
原本想著,還可以過一把失足女修深夜上門求安慰被狠狠拒絕的戲癮呢……
怎麽會是來買符呢?
周澤撓了撓頭,轉身回到屋內。
安神靜心符是一階中品符籙,他這兒沒有。
辟邪符倒是還有幾張,都是以前的周澤留下來的。
“柳道友,我這兒的確有幾張辟邪符。”
周澤將三張靈符遞了過去。
柳紅伸手接過,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詢問道:“多少錢?”
“不用了,權當是在下為道友分憂。”周澤擺擺手。
“啊?這怎麽好意思……”柳紅又驚又喜。
她近期被好幾位客人賴帳,身上一粒碎靈也拿不出來,本想著問清價格拖欠一陣,待日後有了靈石再還回來,不曾想周澤這麽大方。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大家鄰裡鄰居的,誰還沒個難處?以後道友手頭寬裕了,記得多買我幾張靈符便好。”
周澤笑道。
辟邪符只是基礎符籙,賣的話可能也就兩三粒碎靈。
三張辟邪符,總共價值不超過一塊靈石。
不如送給對方做個人情。
“那……那妾身就卻之不恭了,多謝道友……”
柳紅施了一禮,感激地看向周澤。
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對方逐漸遠去的背影,周澤若有所思。
這麽晚購買辟邪符,難不成真被什麽邪魂殘魄給纏上了?
算了……不關我事。
還是繼續研究法器吧!
周澤緊閉房門,剛準備拿出松雪銀針繼續操練一番。
結果,敲門聲又響了。
來人還是柳紅。
她似乎是跑過來的,胸前白膩劇烈起伏。
“道友,有一件事妾身剛才忘記說了,白天時候有個人影在門前鬼鬼祟祟,好像是老葛,他這個人嗜賭成性,為了靈石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道友可得小心些……”
哦?
來得這麽急?
周澤不禁有些驚訝。
昨晚他從情報面板上就看到了葛平峰賊心不死。
不曾想老東西這麽快就采取行動了。
這樣也好,正愁找人測試一下新法器的威力呢!
……
夜半,醜時。
大多數修士都已沉沉入睡。
周澤的木屋前,卻出現了三道人影。
其中一人身形佝僂,正是葛平峰。
此刻,他就像是一頭帶頭引路的鬣狗,指著木屋,對身旁的魁梧修士說道:“虎爺,這兒就是我跟你說的那頭肥羊的住處。
他叫周澤,同我一樣都是靈農。昨天剛剛收割了兩千斤銀葉黃麻,我親眼看到他從沈管事那裡拿到了一袋靈石,沉甸甸的!估摸著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兩千斤銀葉黃麻?”被稱為虎爺的魁梧修士有些吃驚,隨即雙眼微眯,“倒是一個種田的好手,此人實力如何?”
“不高,只有煉氣二層!壓根不用您出手,只需我和六爺過去即可。就是……靈石一旦到手,咱們事先說的那筆舊帳?”葛平峰扭頭,一臉希冀地看向虎爺。
“你的帳是掛在賭坊櫃台上的,豈能說免就免?”虎爺搖了搖頭,繼續道,“不過今夜咱們要是真得了這筆好處,虎爺做主,多分你一些……”
“好,聽虎爺的!”
葛平峰咧開大嘴,露出一口黃牙。
心裡卻是十萬個不樂意,誰知道成事之後他還能分多少。
然而木已成舟,他現在就是想拒絕,也沒有機會了。
“周澤小子,你可別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昨天口風太緊,自己找死!”
葛平峰摸向後腰,抽出一把匕首。
然後左手一抹,鋒銳術釋放成功。
鋒銳術不光可以附著在鐮刀上割靈稻,也能附著在匕首上殺人。
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熟稔得很。
身旁的六爺見此,也抽出了自己的兵器大刀。
哐當!
木門被撬開,兩人飛速進入。
很快,便找到了周澤的臥室。
臥室空間不到十個平方,只有一張木床簡單陳設。
床上疑似有一道人影,蒙頭蓋著被子。
被稱為六爺的那位修士正要舉刀砍下去,卻被葛平峰伸手阻攔。
“六爺,那小子躲起來了……”
六爺眉頭一皺,舉刀挑起被褥,想要探個究竟。
然而——
“嗖!”
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傳來。
“不好,有暗器!”
六爺想要躲閃,卻發現黑暗中那抹銀光來得異常迅猛。
眨眼間就刺進了他的脖頸,貫穿了過去。
直接暴斃。
一旁的葛平峰,瞪大了雙眼。
他第一時間捏爆了身上唯一一張金光符。
金光符乃一階下品防禦符籙。
一經激活,便可以在周身形成一道金色光罩,可抵禦一般的小法術攻擊。
此刻的葛平峰又驚又怒。
他壓根沒有想到,平日裡溫順可欺的周澤,一下子突然變得這麽凶殘且陰險!
“周澤小子,快點滾出來!”
“你若是此刻現身, 把所有的靈石奉上,俺老葛便做主饒你一命!”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斂息符的法力只能維持百息時間。百息時間一過,你又能躲到哪裡去?”
這番話其實是葛平峰的心理戰術。
他就是一邊用言語引誘,一邊用斂息符這個信息來逼迫周澤露出破綻。
果然,下一刻。
葛平峰就在左前方兩丈左右的位置察覺到了法力波動。
當即就忍不住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殘忍的笑。
可是,當他準備上前跨出一步時,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悸。
全身汗毛都在這一刻炸裂起來。
前方危險!
葛平峰心中警鈴大作,身形急速後撤。
然而,黑暗中那抹銀光的速度比他還快!
以法力催發的銀針,不論是速度,還是威力,都比單純的機關觸發要厲害很多倍。
“嘭!”
一聲輕響,籠罩在葛平峰體外的金光防禦罩,猛地崩裂開來。
松雪銀針以無可匹敵之勢,直接射入了他的眉心。
葛平峰身軀僵硬,轟然倒地。
木屋之外。
虎爺感到了一絲不妙。
兩個煉氣三層對付一個煉氣二層,按理來說,早就結束戰鬥了。
可今天這是怎麽回事,兩人進去了這麽久都不見出來?
此刻,虎爺臉色凝重,緩慢向前,不斷朝著周澤所在位置靠近。
為了以防萬一,他取出了一件灰色的手套戴在右手之上。
隱約間,閃爍著法器獨有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