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張加角等人還是程飛炎,被陳則打得已經死得透透了,卻依然沒有魂魄出現。
剩下還有三人未曾露面,若是猜測正確,他們大概也是沒有魂魄存在。
要麽是化形成人類的妖魔,要麽是與修仙者有聯系。
吸收何青天的魂魄後,陳則試圖從這道魂魄嘴中問出緣由,卻發現他也對此一無所知。
不過倒是得知了他身上所謂仙人庇佑到底為何物。
京城中是有明面上的修仙者存在的,只不過實力強大,地位超然,很少有普通人知道。
何青天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與一個京城修仙者的門徒做了個交易。
最後便換來了仙人庇佑,令他的戰力直線飆升,在巴山這種地方裡建立起一座山寨。
一想到兩座山寨之間密切的關系,陳則忍不住猜想:
難不成巴山九龍寨的幾個首領也和那些京城的修仙者有關?
若是如此,那一切便說得通了。
白翼蛇那邊的戰鬥也已經到了尾聲,只見她雙手帶著靈力拍出,莫應光與莫應強二人手上的大斧都被震落到地上,隨後被靈力的威壓包裹住身軀,最後化作一團肉泥。
還是沒有魂魄出現。
陳則四處觀望,想要看看是不是這裡有什麽法器存在,將這幾人的魂魄吸進去。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回身一看,竟是一個穿著長袖黑袍的男人衝了過來。
他身上纏滿了繃帶,左臂還有一些鮮血滲出,右眼上還戴了個眼罩。
可以看到,黑袍後面畫有一雙羽翼,此人應該就是飛龍黃鄲則
看上去完完全全是一個病殃殃的樣子,臉色發白,甚至能隱約看出一些死人才有的斑。
但卻果斷狠辣地從腰包裡連續拿出好幾張符紙,以極快的速度丟了過來。
其中一張正是朝著陳則的方向扔來,陳則沒有躲避,他感覺到白翼蛇在保護自己。
又是一道劇烈的爆炸聲,那符紙上竟然也有修仙者的奧妙。
若不是白翼蛇在,沒有了她的靈力保護,這一次陳則恐怕不脫層皮都跑不掉。
陳則將精鐵大弓拿於手中,符紙的爆炸他用其他招式無法抵擋,只能盡可能用弓箭將飛出的符紙給射下來。
“好箭術!”
黃鄲則雖然身上一直流血,動作卻沒有一絲停頓。
他一個後空翻跳入一道沒有被摧毀的石牆後面,伸手朝著兩人丟了幾張符紙,又在原地釋放出一片煙霧。
頓時不見了蹤影。
陳則果斷將大弓拉至滿月,手上同時拿出三根羽箭,一舉射出,其中兩根直接在符紙生效前便將其摧毀,還有一張則是將符紙擊飛出去,去到遠處才發生爆炸。
所謂入門的箭術確實很強大,即便面對符紙也能百發百中。
但陳則還是覺得稍微有些不夠用了,一次射出三根箭便已經有些吃力。
好在剩余的符紙被白翼蛇施展靈力抵擋下來。
“那個把我傷到的人就是他!”白翼蛇喊道,靈力在她的周邊晃動,將每一次爆炸釋放出來的能量都抵擋在外,不讓陳則受到絲毫傷害。
隨後,陳則將黑煞妖刀握在手中,慢慢靠近黃鄲則忽然消失的位置。
白翼蛇也開始警覺起來,索性解除化形,變化成一條帶翼的小蛇再度進入陳則的背簍內,只不過這時是將頭顱也探出來。
一股莫名的不安湧上陳則的心底,他驅動招魂鈴,隨時準備使用魂魄附體,以防遇上突然襲擊。
一切都是那麽的寧靜,戰鬥過後的斷壁殘垣,被轟碎的石樓與石桌,還在燃燒的何青天的肉體,以及化作肉泥的莫氏兄弟。
原本規模宏大的一座山寨,由於首領的接連死亡,不少山賊早就往外逃竄了。
這個曾經巴山上數一數二的山寨,如今已人去樓空。
原本熱鬧的山寨與如今荒涼的景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更顯詭異的氣氛。
陳則緩慢踏步前進,敵在明,他在暗,必須要小心謹慎。
一股陰冷潮濕的氣體忽然從腳底傳來,陳則連忙縱身跳開,只見一隻大手從地底下伸了出來。
一個身上沒有皮膚,肌肉直接露出體表的身軀爬了出來。
血液隱隱約約在肌肉下面流動,還有一個血紅色的腦袋在上面,對著陳則做出了一個輕蔑的表情。
陳則心臟一顫,白翼蛇忽然進入極度恐懼的狀態,仿佛眼前這人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那沒有皮膚的怪人手裡拿著一塊斷骨,只見他用斷骨在空氣中畫出一道波紋,那股死亡的冷意頓時傳了過來, 陳則見狀施展飛鷹步,開始不要命地逃竄。
可即便已經讓【黑虎衛】附體了,那股冷意還是越來越近,刹那間接觸到了陳則的後頸。
陳則還想用【幻術師】進行殊死反抗,卻發現自己再也沒有力氣,意識也開始脫離身體。
背簍中的白翼蛇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施展雙翼奮力飛出,她雖然無法匹敵面前這個恐怖的人類,但好在妖獸之軀帶來的肉體天賦能讓她爆發出更快的速度,這才逃過了一劫。
可是她依然沒有脫離險境。
她如今乃是陳則的本命妖獸,若是陳則有個三長兩短,她輕則境界跌落,重則一同赴死。
但她沒有能力把陳則救出來,妖獸要修煉,要麽就是靠時間磨,要麽就是得到天材地寶,還有一種可能是遇到一門適合的人類功法。
這些顯然對在巴山這種小地方來說是無法得到的。
一道巨大的虎影出現在山間,白翼蛇揮動雙翼全力飛去。
既然如此,她決定先捕獵,將體力恢復完全。
再找機會將陳則給救出來。
擊敗莫氏兄弟所需的靈力比想象得要多,而幫陳則抵擋剛才那幾張爆炸符紙更是付出了她剩下那些靈力裡的極大部分。
另一邊,陳則在進入昏迷狀態後,那沒有皮膚的人類並沒有加害於他,而是開始用雙手在地上刨坑。
漸漸,一副漆黑的棺材出現,打開棺材,許久不見天日的死氣終於可以釋放出來。
緊接著,那人一手抓住陳則的後頸,將他扔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