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師】:“蠢笨如豬!拿你的錢使勁砸他,看他收不收你!”
聽到這話,陳則幡然醒悟,將一個沉甸甸的黑色布袋拍在桌上。
“說了不行,你耳聾是吧?”
路雲毅大喝一聲,聲音冷厲,眼縫裡幾乎要擠出了火來。
“二十兩!”
他緊接著將黑色布袋打開一看,臉色一驚,冷冰冰的語氣瞬間柔和。
拜入武館,只需十兩。
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中年男子,一出手卻是直接拋出兩倍的價格。
“路師兄,我明白自己資質一般,卻有一顆追求武道的赤誠之心,願你成全。”
“即使最後一無所獲,也和武館沒有一絲瓜葛。”
看到對方有幾分意動,陳則連忙恭恭敬敬道。
“好啊!我們武館,就缺你這樣一位心志堅定的弟子。”
聽到這話,路雲毅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鬱。
他並不看好陳則,但誰又會拒絕一頭送上門的肥羊?
開館收徒,自然是為了賺錢。
想通其中的道理,路雲毅目光灼灼地看向陳則,顯得無比熱情。
“師弟,這可是武館中的一門不傳秘法,你可要好好修煉,打熬身體。”
說罷,他便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冊子,遞了過來。
“謝過師兄。”
聽到不傳秘法這四個字,陳則大喜,慌忙抱拳一拜,隨後小心翼翼的接過書冊。
翻開一看,一行粗獷的字跡印入眼簾。
——鷹爪翻子拳!
【拳師】:“這臭小子誑你!欺負你見識短淺,收了二十兩銀子,給你的卻是一門下乘武學。”
聞言,陳則面色微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刀客】:“無妨,你安心修煉,我們這一群人都會指點你。”
“那就好。”
陳則深呼一口氣,心想道:
“有諸位高手的幫助,應該能在短時間內神功大成。”
將書冊收好,他便跟隨路雲毅,往外院之中大步走去。
外院中,一群光膀子的少年頭頂鐵石,彎曲膝蓋,正扎著最基礎的馬步。
他們的體力似乎已經被壓榨到了極限,身體一直在微微顫抖。
胯下已經燃了大半的香令他們強行維持著自己的姿勢。
在他們前面,一個光頭老者坐在一個躺椅上,悠閑地閉目養神。
咳咳。
路雲毅發出一聲輕咳,老者才睜開眼睛看向兩人。
“雲毅,這老小子是要來習武?”
路雲毅點頭:“此人箭法出神入化,年輕時也算是一個好苗子,如今雖然年紀稍大,只要多加培養也不是不能入武道之門。”
老者哪看不出路雲毅心裡的小九九,他再度定睛端詳陳則。
陳則已經學會了應對之策,趕緊閉眼呼吸,沒有被老者散發出的氣息嚇退。
老者摸著自己的胡子,哈哈大笑。
“老小子,沒想到你一點武學底子都沒有,卻能忍受住換血境的氣息壓製。”
【拳師】:“此人修為深不見底,恐怕不止換血一境的實力。”
陳則咽了口口水,說道:“大世亂起,在下隻望在武館習得一兩手自衛功夫,在亂世中護住自己的性命。”
老者搖了搖頭:“你這個年紀,即使能勉強修行入門,也沒法習得一式拳腳,還是請回吧!”
陳則不悅,心道:既然已經交錢進來了,憑什麽不讓我習武!
路雲毅見老者表態,頓時犯了難,正思考著如何開口,老者卻繼續說起話來。
“也罷,你既然習武心切,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老者抬手指著一稚嫩少年,說道:“這是我的孫子,今年十二歲,開始練武不到半年,但深得父輩天賦,如今已經成功練皮。”
“你們赤手空拳戰一場,只要能在他手下走過十招,我不僅讓你留下,更會將我所習的武學傾囊相授。”
陳則著實被氣到了,這老頭不僅對他出言不遜,還拿個十二歲小孩來欺辱他。
明知他一身本領都在背後那精鐵大弓上,卻讓他與人徒手格鬥,簡直不可理喻!
【拳師】:“莫要擔心,有我在。”
聽到【拳師】的話,陳則的心平靜下來,站到練武場上。
稚嫩少年走到陳則面前,他剛剛扎完馬步,此刻滿身大汗,臉上有一絲疲憊感。
不過憑著自己練皮的修為,即使不是萬全之姿,擊敗一個凡俗獵戶也是隨手可為。
陳則拱了拱手,隨後舉起右拳用力打出,直指少年的脖頸。
得到【拳師】魂魄後,他自然而然地會將注意力集中到對方的要害上。
這一拳毫無章法,但只要擊中少年便可一擊製敵。
陳則還是小覷了練皮境的武者。
只見少年微微側身,陳則的拳頭就從他的頸邊擦過。
看上去驚險萬分,可周邊的武者和學徒們都看了出來。
陳則完全被少年給拿捏了。
陳則不信邪,向著少年又是回身一腿。
少年依然雲淡風輕地躲避,同時一記掃堂腿踢向陳則下盤。
陳則此時剛剛出完腿,重心不穩, 根本無法躲避。
轟!
陳則狼狽地摔倒在地,練皮境的武者對他來說是絕對的實力壓製,但陳則臉色卻異常平靜。
路雲毅喊道:“此戰要不就算是結束了吧,陳師弟,你也不用太灰心,雖然吳師傅不讓你在武館內練武,但該教的功法我還是會給你的!”
他看出陳則此戰必敗無疑,此番話也是看在那二十兩銀子以及陳則那股驚人的求道心份上說出的。
陳則卻搖了搖頭,謝絕了路雲毅的好意。
他此刻內心充滿了戰役,同時感覺到招魂鈴內【拳師】的魂魄在顫動。
【拳師】:“小子,讓我上!”
陳則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意識注入到腦海裡,那種感覺就如吸收【拳師】魂魄時一樣。
不,比那時還要強大數倍。
此刻他眼裡的少年速度被放慢了無數倍。
仿佛有無數虛影顯示著少年進攻的方向。
在虛影中,一道白光照射出來。
陳則不由自主地對著少年出拳。
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令眾人以為他要放棄了。
少年也決定再出一拳,將陳則製服。
可是他突然發覺一絲不對勁。
陳則的拳頭如鬼魅一般靠近自己的頭顱。
隨後宛如一個重錘,暴擊在他的鼻梁上。
即使是練皮境武者,面門也不會比旁人脆弱太多。
轟的一聲,少年被擊暈在地,鮮血從他的鼻孔中流出。
陳則隻覺頭痛欲裂,也是癱坐在地。
練武場忽地靜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