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隻這般普通的拖著雷擊木,又怎能知道,這一段看似枯焦的木頭裡,竟然還藏有雷霆和生機之力。
可一旦以法力為引,這段雷擊木立即就會爆發出凌厲的雷霆及和潤的生機。
把箱子蓋蓋上,放在書桌旁邊,下次再打開箱子,就是八天后了。
道家以九為尊。
而他所修的常清靜紫虛經就是道家經文。
裡面記載的百日築基,和其他的築基方式還是有所不同。
百日,乃是指自引入體內第一縷雷霆及生機之力算起,若是不能成功築基,這些生機之力,至多在體內留存百日,便會徹底消散。
前者散去,後者方來,不能循環往複。
但這並不意味著這百日內,每天都要吸納雷霆、生機之力。
別的修行法門如何,蘇安不得而知。
但他所修常清靜紫虛經,合道家以九為尊之意,以九為限。
每九天,吸納一次雷霆、生機之力。
總共九次,第九九八十一天,吸納最後一次雷霆之後,方能徹底鑄就無上根基。
水滿則溢,月滿則虧,因此不取百日築基之滿數,隻暗合道家九九歸一之數。
感受著體內仍舊微弱跳躍的雷霆之力和緊隨其後的生機之力,蘇安無奈苦笑。
在未曾徹底築基完成之前,雷霆和生機之力都會不受他控制的流轉。
這其實也是讓他身體乃至於法力等適應雷霆和生機之力。
等九九歸一之數達成,徹底鑄就根基以後,他才能真正掌控這些力量。
而現在,蘇安面無悲喜的平躺在床上,就連睡著都是難得,就這麽直勾勾的睜眼看著屋頂,熬過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聽著窗外鳥鳴聲嘰嘰喳喳。
蘇安才僵硬的動了下身體,翻身起床。
他隻覺得現在身體狀態差到了極致,除此外,就是餓,前胸貼後背的餓。
打開屋門,喊小廝端水過來,洗了把臉,蘇安才覺得精神好了幾分。
在一旁伺候的小廝很是小心的看著蘇安蒼白的面色,關切的道:“三少爺,您氣色看起來不太好,可是昨夜沒睡好?”
蘇安拿起旁邊的棉布,擦了擦臉,這才點頭:“的確沒睡好。。”
說完這話,示意小廝把水盆端下去,蘇安就晃悠悠的去了前廳。
除了休沐,平日裡蘇文炳早上是不在家中用飯的。
原本,趙燕已經拿足了氣勢,想著等蘇安來吃飯的時候,好好說他幾句,讓他記清嫡庶區別。
可結果,剛聽到丫鬟說三少爺來了,一抬頭,就瞧見了面色蒼白,連路都有些走不穩,仿若醉酒一般,一搖三晃走過來的蘇安。
當下趙燕就急了:“都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扶著三少爺。”
“安兒,你這是怎麽了?”
趙燕起身,急匆匆走到蘇安身前,滿臉焦急,聲音裡也充滿了關切:“昨個不是還好好的麽?”
“怎麽一大早起來,就這幅模樣了?”
蘇秀也是面色關切的開口:“可讓人去請大夫了?”
迎著嫡母和二姐關切的眼神,蘇安心中微暖:“讓母親和二姐擔憂了,孩兒並無大礙。”
“只是昨個夜裡怕是受了風寒,沒睡好,稍許有些不適罷了。”
“等用過飯,孩兒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母親和二姐不用擔心。”
趙燕這才松了口氣,不過旋即又抬手將手背放在蘇安的額頭上,停了片刻,這才松了口氣:“沒得溫病就好。”
說完又衝著丫鬟道:“還不趕緊扶三少爺坐下?”
等坐下用飯的時候,趙燕更是不停讓丫鬟往蘇安跟前的盤子裡夾菜:“你這孩子,病了就好好躺著休息。”
“派人說一聲,讓廚房把飯菜送你那就行了。”
“都這麽大年紀了,一點也不讓我省心。”
“今個晌午就別來前廳了,我讓廚房給你做些你平日喜歡吃的,給你送過去。”
對此,蘇安顧不上搭話,只是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不停往嘴裡塞東西,抽空點了點頭,嘴裡嚼著一塊雞肉,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趙燕有些哭笑不得:“旁人病了,都是食欲下減,你這孩子,到是比平時能吃了。”
“吃慢些,沒人和你搶,別噎著了。”
這頓飯,蘇安吃了往日三倍有余的飯量,才覺得剛剛好。
又關切的叮囑蘇安幾句後,趙燕不放心,非讓丫鬟送他回去, 而且還要在院內伺候著,免得病了口渴時候,也沒個人照應。
要知道,京城的規矩,府中庶子都是不派丫鬟、小廝照顧的,直至成家以後。
等丫鬟送蘇安回院後,蘇秀輕笑了一聲:“娘,您剛不是還說要好好給三弟說下嫡庶之分麽?”
趙燕白了自家閨女一眼:“你個沒良心的,就會挖苦為娘。”
“難不成為娘在你心裡是惡毒嫡母不成?”
“老三都病了,那些重話為娘怎能說出口?”
說罷這話,趙燕又歎了口氣,吩咐身邊的丫鬟去請大夫過府來給蘇安瞧病。
他們蘇家不缺錢財,府中庶子病了,也斷沒有拖著熬著一說。
聽聞是蘇天官府上有人病了,醫館的大夫不敢耽擱,背上藥箱就跟著丫鬟急匆匆出門。
看著給自己搭脈的大夫面色越發陰沉,蘇安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肯定不是好的。
果然,搭脈之後,大夫歎了口氣:“三少爺這身體……。”
“似有虧損,但脈搏變幻不斷,老夫能力有限。”
蘇安點了點頭,這個年邁的大夫到是為人正直:“無妨,我知道自己身體的。”
“休息幾天就好了,只是嫡母過於擔憂,方才派人請了老先生您來。”
大夫見蘇安這般客氣,微微點頭,語氣裡夾雜著無奈:“三少爺這病情,老夫從所未見,怕是無能為力了。”
“只是有一言勸三少爺,病情來時,初則輕,或覺無礙,若不盡早醫治,一旦加重,更難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