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合,所以兩家分別坐落於南開城的東西兩端,相隔甚遠,平日鮮少往來。
白允只有小時候隨著母親來過一次寧家,祝賀白家老爺子大壽。
時隔許久,白允只能憑借模糊的記憶去尋找回家的路。
白允寫了一封信放在桌上,然後套了一件黑色外套,行走在街上,此時天色微亮,街上還沒有一個行人。
白允運轉起靈氣,凝聚在腳上,頓時感到腳下輕盈,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
他輕輕一躍,便躍出幾丈,他心中一喜,知道這是靈氣運轉帶來的好處,讓人如同脫胎換骨,擁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前行,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
白允在疾行中發現,越靠近西邊,天色便越暗,烏雲密布,仿佛要下雨一般,白允見此隻好加快速度,希望盡早趕到家。
白允與他的母親居住的地方,並不在白家之內,而是離白家稍遠的破敗之地,這裡曾是白家的一處舊宅,但後面白家逐漸強盛起來了,便搬離了舊宅,重新建立起了繁華的宅邸。
白允視野中逐漸出現院中的杏樹,他慢慢地放緩了腳步。
他抬手輕撫著荒草,記憶頻閃。
他每每穿過長長的荒草與頹牆,都能感受到一種歷史的沉重和時光的冷漠。
宅子雖破,卻有一種獨特的安寧,仿佛外界的紛擾都被這堵牆擋在了外面,母子倆的生活雖然窮苦,但在這破敗之地,他們找到了彼此,也找到了內心的寧靜。
可生活依舊不如願,白家之人經常來示威,向兩人尋求樂子。
母親常常為了保護我,受盡了各種欺辱。
看見母親痛苦的樣子,卻還依舊溫柔地安慰我……
白允恨透了當時的自己什麽也不懂,恨透了自己的愚蠢和懦弱!
白允抬腳繼續向屋子走去,身後剛被撫過的荒草頓時腐爛,隨風消散。
白允推開屋門,吱吱呀呀的,房內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床,桌上擺著一盞油燈,微弱的燈光在屋內搖曳,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生氣。
白允不見母親蹤影,心生焦急。
窗外,忽然刮起風,輕輕地吹滅了燈光,落葉沙沙作響。
突然,白允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他猛地回頭,只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白允心跳加速,緊張地握緊拳頭,小心翼翼地盯著那道身影。
白允緩緩靠近那道身影,突然刀光閃現,他一個側身迅速躲過,心中一驚。
白允定睛一看,此人身穿黑衣,緊戴帽子,將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的,難以分辨真實身份。
黑衣人見白允躲過了利刀,很是詫異,緊接著便繼續發起進攻,每一次攻擊都險之又險地擦過白允的身體。
白允剛剛入道,缺乏戰鬥經驗,但他仍冷靜應對,試圖找出對方的破綻。
突然,他眼前一亮,在黑衣人揮下刀的瞬間,翻身踢向他的頭顱,黑衣人的刀被踢落在地,露出了破綻。
白允見有了機會,手中凝聚起靈氣,重重地拍向黑衣,黑衣人猝不及防,被重重地擊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你……你怎麽會有靈氣?”
“你……你居然……啊!”
白允沒等他說完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黑衣人瞬間被嚇住了,連忙跪在地上,扯下帽子,討好道。
“七少爺,七少爺別打了,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
黑衣人連忙磕了幾個響頭,抬起頭後緊張地看著白允。
白允這時才認出他來,為寧正然效力的一位不起眼的家仆,是個普通人,但會一些武功,以前聯合別人一起打罵過他。
因為會些武功還經常在寧正然面前邀過功,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我問你,你為何在這?”
“是……是陸管家,說七少爺肯定會回來,吩咐小的埋伏在此,刺……刺殺七少爺您!”
白允聽後,憤怒地抓起他的衣領,將他扯了起來。
“哈,陸管家指使的,那我母親人呢?”
白允大吼道,嚇得他雙腳打顫,白允將他又重新甩回地上,他連忙爬上前抓住白允的腿。
“小的……小的只看見七夫人被一群身著青衣的人帶走了,但……但是不知去往哪,她……七夫人給您留了一封信。”
家仆顫顫巍巍地拿出信遞給白允,白允接過信後,嫌棄的後退了幾步,他並不想讓肮髒之人碰他。
“你可以滾了。”
話閉,家仆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連連感謝道:“謝謝七少爺不殺之恩,謝謝七少爺……”
白允背了過去,並不想理會他,隻專注於手中的信。
正當他準備拆開信時,那位家仆小心翼翼地拿起刀,猛地刺向白允。
“哈哈哈,去死吧!”
白允眼神一凝,身體瞬間側移,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他反手一抓,將家仆的手腕牢牢握住,同時膝蓋猛地頂向對方的腹部。
家仆慘叫一聲,手中的刀飛了出去,整個人彎成了弓形,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我留你一命,就是這樣知恩圖報嗎?”
白允憤怒地看著他,他本以為作為人會有良知,而且他一介凡人,明知我已入道,卻仍衝上來尋死,白家還真是養了一群好狗呢!
白允掐起他的脖子,手中凝聚起血色靈氣。
家仆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眼中滿是恐懼和後悔,他顫抖著聲音,艱難地開口:“我……我錯了,求您放過我……”
白允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猶豫,血色靈氣漸漸地侵染了他整個身體,突然白允感覺到自身的實力在提升。
這血氣……似乎在抽取他的生命力!
白允心中一驚,他立刻松開手,家仆如釋重負地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白允的眼前一陣眩暈,他意識到這血色的力量並非簡單的靈氣,而是像有著自己的生命意志一般,可以吸食他人的生命力!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體內的翻湧,暗自警惕這股力量。
白允知道,這力量強大而危險,他必須小心控制,他重新看向地上的家仆,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他不能再留下這個隱患,白允重新抬手,將一道血色靈氣纏繞在家仆的身上,他的雙眼瞬間失去了焦距,身體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束縛,任憑他怎麽掙扎都無法動彈。
白允淡淡地看著他,手掌一握,手中的血氣慢慢消散,而家仆僅是發出了最後一聲慘叫,便化作了一團血霧。
白允收回手,眼中冷意未減,白允皺起眉頭,看著地上的血霧,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煩躁,他揮了揮手,將血霧驅散了。
隨著血霧的消散,天空漸漸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點打落在地面上,濺起一串串水花。
白允抬頭望向天空,眼神中透出一絲迷茫。
“母親,現在的我還乖嗎?”
他輕聲自問,仿佛在等待著某個答覆。
雨中的他,身影顯得孤獨而決絕,他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他必須更加堅強,更加果斷,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護自己所珍視的一切,不讓任何人再傷害他們。
他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煩躁壓下,任憑雨滴打落在臉上,最後順著臉頰滑落。
“我這算是正式踏入修仙之道了吧?”
白允看了一眼消散的血霧, 然後走進房間,關上門窗,隔絕外界的喧囂。
他坐在床邊,從懷中掏出那封信,信紙已經被雨水打濕,字跡有些模糊,他輕輕展開信紙,一行行字跡映入眼簾,那是母親的筆跡,熟悉而親切。
信中寫道:“阿允,母親我相安無事,只是重新回到了屬於我的地方,你現在實力尚淺,母親不能帶你一起離去,但母親相信我們會再次相遇的。”
白允心中一陣激動,母親的安全讓他松了一口氣,但又讓他感到不安,他知道母親的離開並非簡單的事情,其中必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和危機。
或許這件事與常夜也有所聯系。
說起常夜,他傳授的功法實在太過詭異,無論如何以後都需少用這恐怖的力量,而且不可輕易暴露在別人面前。
白允仔細回憶了一下,常夜傳授功法時也沒有說它具體的能力,難道是有什麽隱情,還是單純是常夜這個當師父的比較坑呢?
白允搖了搖頭,將這些念頭甩出腦海。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雨勢漸大,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水珠濺在窗戶上,形成一幅模糊的畫面。
白允的目光透過雨幕,望向遠方,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決心,他知道,他必須變得更強,才能揭開這一切的謎團,找到母親的蹤跡。
無論前方有多少困難和挑戰!
不過白允有些煩惱,現如今沒有一本功法可用,當下應該尋找合適的功法修煉才行。
白允突然想起來下合宗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招生,他決定等雨停後去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