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古代女子都怕生麽……秦不折沒有正面回答,反而笑眯眯問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白無垢鼓了鼓腮幫:“因為……因為……”
白無垢語塞,她也不知道因為什麽。
“這樣吧,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再考慮是不是把這個至關重要的秘密告訴給你。”秦不折笑容不減。
白無垢眨巴了下眼,直接脫口而出:“我叫白無垢。”
“白無垢?真是個好聽的名字。”秦不折稱讚了一聲,就在白無垢以為他會如實相告的時候,秦不折臉色突然黯淡下來,歎了口氣:“白姑娘,我的嬸嬸和妹妹危在旦夕,實在沒心情討論別的問題,還請姑娘原諒。”
“你!”白無垢皺了皺瓊鼻,她哪能看不出秦不折完全是在裝模作樣,但修煉出靈力的秘密必然事關重大,自己隨便詢問的確太過唐突。
她想了一會,然後在身上一陣摸索,隨後拿出了一枚雪白玉佩:“我用這個和你交換好不好?”
欽天道院研究修仙時代的仙道多年,哪怕能從秦不折身上得知一鱗半爪的經驗或感悟,也會有極大的幫助。
但白無垢不知,秦不折身上的靈力完全是靠作弊得來的,至於經驗感悟……作弊會有這種東西?
秦不折微微愕然,他不過是無聊之時開個玩笑,沒想到這姑娘如此天真,還真的相信會有什麽訣竅。
雖然不懂玉,但白無垢手中的玉佩精致小巧,毫無雜質,應該價值不菲。
“這是我哥哥送給我的玉佩,是修仙時代的靈玉退化而來,佩戴在身上可以避塵去垢,靜心安神,雖然我現在用不到了,但也是一件很好的寶物。”
未完全退化的玉佩?秦不折感興趣的伸手去拿,手指不經意觸碰到白無垢的掌心,玉佩質感溫潤,她的肌膚卻更加嫩滑軟彈,尚且勝玉三分。
“這下你可以告訴我了吧?”白無垢水眸中蕩動著期待的色彩。
秦不折根本沒打算要她的玉佩,不過還是輕咳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
“其實我哪裡有什麽秘訣,如果硬要說的話,就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努力!”
“秦某身上的一切,全都是日夜不輟勤學苦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歷經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姑娘須知‘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莫要一味貪圖捷徑,落了下乘。”
“只要你肯努力,再加上我這樣的天賦,遲早有一日,別說靈力了,就算是仙力……咳咳,也是能修成的。”
說完,秦不折喟然長歎,一副歷經滄桑,感觸良多的樣子。
“你騙我!”白無垢當即怒了,氣惱得雪顏染霞:“還我的玉佩!”
“白姑娘不要生氣,我只是開個玩笑。”秦不折歉然一笑,就要將玉佩交還。
早在秦不折和白無垢說話時,雲長虹眉頭就開始收緊,此刻更是快擠到了一塊,不由分說就將秦不折拉到一邊:“白姑娘稍等,我來替你教訓這小子!”
秦不折被雲長虹的表情嚇了一跳,記憶中二叔很少露出這麽嚴肅的表情,但更加讓他茫然不解:“二叔,怎麽了?”
雲長虹沉聲道:“不折,你可還記得自己身上的婚事?”
婚事?
秦不折嘴巴大張,我身上還有這麽爛俗的橋段!?稍微一想後,立馬明白了所謂的婚事是什麽。
事情非常簡單經典且狗血,雲長虹與他父親義結金蘭後,許諾若都生男孩,則效仿父輩,皆為異姓兄弟,若都生女孩,則結為姐妹。
而若是一男一女,則結為夫妻。
雲長虹膝下無子,育有兩女,大女兒雲聖月與秦不折年紀相仿,於是為踐行當年承諾,便指定兩人長大後結為夫妻。
因為這件事,嬸嬸蘇晚如不知和二叔吵過多少次架,但雲長虹是個極重承諾之人,更不要說秦不折還是已故大哥的唯一血脈,說什麽也不肯松口。
秦不折也因這件事不受嬸嬸待見,但要解除婚約又會承受二叔的怒火,可謂進退兩難。
腦中浮現一道清冷如月的身影,秦不折不懂二叔為何這時突然提起,只能硬著頭皮回答:“當然記得。”
“虧你還記得這件事!”雲長虹冷哼一聲:“你父親生前對你母親恩愛非常,始終如一,我也終生只有你嬸嬸一個妻子,絕不對其她女子有非分之想。”
“你明明有婚約在身,不日即將成親,卻主動和別的女子談笑風生,你可對得起我這個二叔,對得起即將迎娶的聖月麽!”
說到最後,雲長虹聲音陡然加重,顯然動了真怒。
秦不折頭皮一陣發麻,記憶中二叔的確是個傳統到骨子裡的人,但沒想到僅僅和白無垢說幾句話就會讓他這麽生氣。
但再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和雲長虹頂嘴,只能乖乖道歉:“對不起二叔,我錯了。”
雲長虹神色略微松弛,仍苦口婆心道:
“你剛得王大人看重,又立下大功,不免有些志得意滿,而且少年慕艾也是常事,但‘承諾’二字重於天地,你父親當年義薄雲天,一諾千金,身為他的兒子,絕不可做那背信棄義之人。”
“是,是。”秦不折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你今年馬上十七,也是到了成婚的年齡,到時聖月誕下孩子,秦家血脈得以延續,大哥在九泉之下也一定十分欣慰……”
眼見孩子都要生出來了,秦不折嘴角瘋狂抽搐,趕緊打斷雲長虹的話:“二叔,這個不急,日後再說……日後再說……”
“延續香火乃是頭等大事,豈能推遲!”雲長虹神色一肅。
秦不折徹底無語,突然看到白無瑕手中拿著的定音盤,緊忙岔開話題:“白姑娘,這就是那個失靈的法器吧,能不能讓我看看?”
他忽然想起,自己既然能進化退化法器,但如果退化法器發生了損壞,自己的進化能力還有沒有用處,甚至,是否能將其修複呢?
白無垢明顯余怒未消,用同樣的話反擊:“我為什麽要給你看?”
“說不定我能修好呢,反正已經失靈了,不如死馬當活馬醫。”秦不折馬上給出了回答。
秦不折隨便一說,意在轉移雲長虹的話題,沒想到白無垢眼珠滴溜溜一轉,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他的請求:
“那好吧,不過千萬不要弄壞了,不然可要賠償的哦。”
答應得這麽爽快?秦不折大感詫異。
正好嚇唬嚇唬他……白無垢心中暗笑,秦不折剛才戲弄她,她一定要報復回來。
表面不動聲色,白無垢手上悄悄用力,將定音盤以一個刁鑽的角度遠遠扔向秦不折。
堂堂法器自然不會因簡單的碰撞就發生損壞,白無垢要做的,就是以此要挾秦不折,找回場子。
定音盤在空中劃出一個相當怪異的拋物線,秦不折目光一動,瞬間明白了白無垢的想法。
他將靈力聚於腳下,身體猛然變換姿勢,險而又險地接到定音盤。
但由於大力,在觸碰到的瞬間,仍是發出了一聲“嘭”的聲響。
白無垢扁了扁嘴,有些失望,但她另有準備,連忙小跑過去,口中連連驚呼:“哇!你怎麽這麽不小心,不會弄壞了吧!”
“它連一根毫毛都沒有掉。”秦不折撇了撇嘴。
“法器哪來的毫毛!”白無垢裝作非常不安的樣子,同時拚命地向旁觀的雲長虹使眼色:“我試試還能不能正常使用。”
雲長虹自然不是個傻子,知道這姑娘是想捉弄一下自己侄兒,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很是配合。
白無垢偷看了一眼秦不折的表情,小心啟動定音盤,很快,先前讓人厭煩得恨不得捂住耳朵的噪音再次出現。
“呲啦……嗡嗡嗡……呲啦……”
“完蛋了!我師兄視若生命的法器讓你徹底弄壞了!之前明明沒有這麽嚴重的!都怪你硬要看!”
白無垢臉色一下子變得格外蒼白,眸中甚至有水珠凝聚,在秦不折看來,她很有演戲的天賦。
關於吸收能量或者可以進化的提示沒有出現,看來這並不是經歷退化的法器……秦不折剛要揭穿白無垢,忽然耳朵一動。
這聲音……聽著怎麽這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