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李廣耀抓的太緊,他們隻好隻好使出了一點蠻力。
為了防止李廣耀攻擊陸無雙,鄭開元更是死死的將他抱住。
李廣耀一邊掙扎,一邊怒吼道:“老鄭,你把我拉開做什麽,難不成你想包庇他?”
“石大叔他們之死,非無雙之過,你小子冷靜一點。”鄭開元道。
“即便不是他之過,那他也拋棄了他的隊友獨自苟活。”李廣耀依舊認為陸無雙拋棄隊友。
鄭開元沉聲道:“你未曾親眼所見,怎知他拋棄了他的隊友獨自苟活?憑你的猜測嗎?若是憑猜測,那你也未免太過於自信。”
“若非他拋棄隊友,那為何石大叔他們都死就他還活著?”李廣耀道。
“呼!!”
鄭開元深呼吸一口氣,解釋道:“那是因為石大叔以自己生命為代價將妖魔奎牛重創,再加上無雙強行提升修為,這才讓他將遭受到重創的妖魔奎牛斬殺。”
“還有,在將妖魔奎牛斬殺後,無雙並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拖著受傷的身體去了一趟雲溪村,並以一人之力將入侵雲溪村的五隻妖魔斬殺。”
“若非無雙拖著受傷的身體進入雲溪村,整個雲溪村怕是早已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李廣耀心頭一顫,猛然看向陸無雙。
見懷中人不再掙扎,鄭開元稍稍松了口氣,順便放開了對方。
緩了好一會兒後,李廣耀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本想呼喚李廣耀回來道歉的鄭開元,看到他已經走遠,無奈的搖了搖頭。
轉身面向陸無雙,他面容真誠的開口道:“無雙,我替李廣耀說聲抱歉,也希望你不要將他的無理放在心上。”
“他是由石大叔撿回家養大的!石大叔對他而言,就像是他的另外一個父親。”
陸無雙輕聲說道:“鄭大哥放心,我不會將他剛才的無禮放在心上。”
方才李廣耀的舉動確實讓人不舒服,甚至上有些惱火,但他可不是心胸狹隘之人。
更何況對方的質疑情有可原。
鄭開元稍稍松了口氣。
在靈堂這邊逗留到了中午,陸無雙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準確來講,他根據記憶回到了原身曾經跟石海龍他們一同居住的獨立院子。
如今的第三小隊,整整十一人,就只剩下他一人還活著。不,應該說,整個第三小隊十一人已全軍覆沒。
他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他不是原身,而是來自其他世界的靈魂,佔據了這具身體,使得其重新活了過來。
來到自己住的房間拿了新的衣物,陸無雙就走到了澡堂,沐浴清洗。
在回來之前他雖已動用“真元”蒸乾身上水分,但卻沒有清洗身體,如今既已回來,自當好好洗一洗。
沐浴完畢,他換上了新的衣裳,回到自己房間將那一頭長發梳成高馬尾。
拿起旁邊一長一短的白布系在頭上與腰間,順便再將唐橫刀橫於後腰,陸無雙這才走出房間,去往食堂用餐。
還未進入食堂,陸無雙就已聞到濃鬱的菜香味,自己的味蕾也在這一刻被打開。
見自己對於人族所吃的食物還感興趣,甚至一絲不變,他內心稍稍松了一口氣。
走進食堂,陸無雙看到已有不少“砍柴人”來用餐,每個人的額頭與腰間,都跟自己一樣系有兩條白布,用於悼念死去同伴。
來到餐口前領了餐食,他來走到一張無人的小桌前坐下,並靜靜的用食。
這時,一名身高九尺,虎體狼腰,豹頭猿臂,雙目似銅鈴的威猛中年男子,起身離開餐桌,踏步走到陸無雙旁邊。
伸手拍了拍路上的肩膀,他緩緩說道:“無雙小子,節哀。”
放下手裡筷子,陸無雙重重點頭。
“嗯!”
旁邊威武男子,是第一小隊的隊長,韋鵬飛,煉精巔峰實力。
安慰了陸無雙幾句,韋鵬飛就走回原來的餐桌繼續用餐。
在他前腳剛回餐桌,食堂內的其他“砍柴人”,陸陸續續起身,並來到陸無雙身邊,開口讓他節哀。
來到食堂用餐的於凱,看到陸無雙,於是便拿著餐食來到他旁邊一起吃飯,順便聊聊天……
時間一晃,轉眼來到第二天早上。
洗漱一番的陸無雙,來到靈堂給死去的隊員上了香,隨後就與李廣耀一起帶著石海龍的骨灰盒與靈位離開“黃泉司”,去往他的家裡,並將其骨灰和靈位轉交給他的妻兒。
走在前邊的李廣耀,負責拿靈位,走在後邊的陸無雙,負責拿骨灰盒。
至於其他人的骨灰與靈位,則交由其他“砍柴人”帶去轉交給他們的父母妻兒,或者是他們的兄弟,讓他們落葉歸根。
之所以沒在當天將死去的“砍柴人”歸還給他們家裡人,亦或者是告知他們一聲,很大原因是因為“黃泉司”有一條特殊規定。
離開“黃泉司”,並往縣城城東走了很長一段路,陸無雙與李廣耀就在一個佔地兩百平方的院子門前停下。
李廣耀走上前敲門。
“咚!咚!咚!”
一語未了,只聽院中傳來一婦人聲,說:“來了。 ”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一個身著樸素,年近四十的婦人打開院門。
看到來人是李廣耀,她臉上一陣驚喜,可在看到對方手裡靈位的一瞬間,瞬間僵住笑容,呆呆的看著,像是被定格在原地。
靈位上的那幾個字是那麽的刺眼。
“撲通”一聲,李廣耀雙膝跪在地上,眼眶通紅的說道:“嬸嬸,我們把石大叔的靈位跟骨灰給你帶回來了。”
反應過來的婦人,身軀一軟,跪倒在地,眼中淚水奪眶而出,雙手顫抖著伸向丈夫石海龍靈位。
四方鄰居聽到婦人王亞娟的哭聲,都紛紛出來看看出了什麽事。
在看到兩名身著黑衣,頭和腰間各系有一條白布的“砍柴人”,外加王亞娟手裡拿著一個靈位,所有人臉色都不由一變。
作為“砍柴人”之一的石海龍遇難了!
院中屋內,王亞娟十五歲的大兒子與四五歲龍鳳胎兒女,聽到她的哭泣聲,臉上都洋溢著疑惑。
為搞清楚母親為何哭?他們一同走出屋子,並看到母親跪在門前,懷抱著什麽在哭泣。
帶著弟弟妹妹向母親走去的清秀少年,在看到李廣耀而沒看到父親,瞬間意識到了,臉色隨即不由一變,急促向前移動。
心裡希望事情並非如自己心中所想。
可惜的是,在看到母親手中靈位的一瞬間,他心裡的那絲絲希望當場煙消雲散。
“父親。”石景山哽咽的喊道。
緊隨而至的石景文、石景月,看到母親跟兄長在哭,也隨之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