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我以為會有一場爭執要發生,結果安保人員的態度這麽好,一下給我整不會去了。
我對他們說道:“這棟樓最近不是說鬧鬼嗎?我只是接了委托負責過來調查的,而且我聽傳聞說了,亮著燈反而不會有事,只是想親眼驗證一下……”
還沒等我說完,站在中間的一個中年保安就打斷了我的話:“不用和他解釋這麽多的,這些學生一個個沒啥事的都是吃飽了撐的,我在學校這麽多年了,哪有什麽鬧鬼啊。”
接著他便將頭轉向了我,對我說道:“就是因為這不知道誰開始說的這鬧鬼,搞得我們在這棟樓裡守了好幾個晚上,別說鬼了,就連鬼放的屁都沒見到幾個,我看你們就是玩遊戲玩多了,不好好學習,怕畢不了業,就弄了這麽一出,結果一傳十十傳百,到現在每個學生都這麽說。”
說罷這個中年保安就徑直略過我,直奔四樓,開始將走廊的燈一盞一盞地熄滅。
我心裡反而有一種舒坦的感覺,就是這樣才對味。
見我臉上一臉不悅的樣子,年輕保安示意其他同伴去關燈,他過來再繼續一臉歉意地解釋起來:“之前我們在收到學校的通知後,非常重視,來這裡巡邏了好幾個夜晚,可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們也試過關燈巡視著,照樣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所以我們才篤定這絕對是一個謠言,而那些說親眼看見了鬼的學生其實也就是幾個,我們懷疑他們多半是看錯了。”
他們來搜尋過幾天,甚至還關燈駐守實驗樓過,可是卻一點動靜也沒有看到。
我看著保安的眼睛,無法確定他有沒有說謊。他應該沒有理由騙我,按照他的描述,走廊的燈關燈後每一次都會鬧鬼,而保安們關燈駐守了兩天,一次都沒遇到鬧鬼事件。
這兩份說辭有矛盾,但我感覺雙方的說辭都沒問題,應該是遺漏了什麽細節。
關燈的進度已經到一半了。
我繼續問道:“能把你們關燈那兩天的細節告訴我嗎?或者是遇到了什麽奇怪的是,多小都行。”
“完全沒有,我不知道你說的細節隻多少,反正我的印象裡都是平平無奇的,在這裡守到天亮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年輕的保安回答道。
我繼續問道:“那你把你們如何守夜的細節告訴我,我做一做參考。”
“還有什麽細節?就是因為傳聞裡說的,只有關燈了才鬧鬼,我們就把燈關了,然後駐守在走廊的角落裡。”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實在找不出什麽。我問的細節一點吧,讓我想一想,對了,你們守夜的時候全程開手電筒嗎?”
“又開也有關。”
“開關手電筒的佔比哪個比較重一些?”
“開著吧,因為基本上都是開著的,為了好觀察也為了安全考慮。”
“那你們守夜的人數怎麽安排?像現在這樣5個人守一棟樓?”
“不是,為了安全考慮,肯定是要配備多一些人,每一層樓安排兩處駐守人員,每一處配備三到四個人,防止分心也能相互照應。”
“你們駐守的時候沒有大聲聊天或者抱團打遊戲吧?”
“額——好像沒有,我們都在認真駐守,這是不可能的。”
最後一個問題他回答我時斷斷續續的,想必部分內容應該說謊了。
綜合這位年輕保安的描述,我覺得他們的調查守夜不具備太多參考性。
假設實驗樓裡的鬧鬼事件是因為有人在搞鬼,那麽有光照或者有聲響就會將那位搞鬼的驚動,畢竟它應該也不想讓自己被抓住。
學校給安保人員配備的手電筒無論是照射亮度還是照射距離都是很強的,如果關燈的目的是為了杜絕光源,那麽將手電筒打開就破壞了這個目的,手電筒一開,大半個走廊都能照到。
他們就算用手機手電筒照明都不會這麽明顯,手機手電筒的光照只需要一個拐角就能隱藏了。
而這些巡邏守夜的保安可以說九成九都是不信鬼怪的,大多數保安來源可以說是退伍學長再就業。
一個晚上盯著一個地方,難免會無聊分心,再加上真的沒有見到過什麽異常的情況發生,聊天打諢、開黑打遊戲等摸魚行為絕對發生。那麽多保安來守夜,難免會弄出大量的聲音。
深夜的實驗樓異常寂靜,這個時候的聲音會因為環境因素襯托得異常響亮。
聲音也可能會對那個搞鬼之人造成驚擾,聽見此處有聲音便有可能就放棄了搞鬼的行為。
此時,這群保安們已經將二三四樓走廊的燈關閉至最後一盞。
難道說,我接下來的時間要在這漆黑的走廊裡抹黑探索嗎?
想到這裡,我的後背不禁冒出了冷汗。
我很害怕,我不怕黑不怕鬼,怕的只是未知的威脅。在黑暗中,我的腦海裡總會想象著有一個神經病從黑夜裡跳出來,毫無目地在背後捅我一刀。
“不用和他解釋那麽多了,走了。”之前一臉不耐煩的那個保安說道。
說罷便帶領著眾人離開。
還是那個年輕的保安留在最後,悄悄地對我說道:“你看著這層樓最中間的那盞燈,這盞燈位置好,在外面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看出來,你在外面走之後每間隔久一些再開就行了。開一段時間關一段時間。”
說罷轉身離開追上巡邏隊伍。
我仔細想想,也可以,反正我今天只是實驗一下開燈是否會遇到鬧鬼事件,等我明天到羊羽科技部租一個夜視儀就行了。
也是奇怪,我好奇為什麽那些保安不去申請幾個夜視儀,白白浪費時間與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