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法確實輕盈,腳尖觸地的時間很短,同時身體協調性看起來非常不錯。
看起來這佝僂老人以前年輕的時候是練過一些功夫。
同時,他呈爪狀的雙手右手移動至眼前,左手伸直。
爪功?
那我在二樓發現奇怪的看似手印的東西,在三樓承重柱發現的手指摳出來的痕跡,那這就解釋的通了。
是這佝僂老人在這裡練武所留下了的部分痕跡。
來不及觀察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那佝僂老人在距離我一米左右的位置時,雙手姿態切換到右前左後,以右手順著衝擊過來的力量向我襲來。
大家會不會以為在經過了幾場戰鬥的歷練之後,我已經學會了一些身法了,在佝僂老人重擊出拳後以九十度旋轉側身躲過第一下攻擊,隨即攻擊他的另一側,並架住他右手的二次連擊,接下來用肘擊或者是抬腿將他擊退。
沒錯,在對面這佝僂老人向我出招前我也是這麽想的,我甚至連將他擊退後如何製服我都想好了。
但是,在那一爪即將攻到我身前的那一刻,我完全慫了,是一種來自本能的條件反射,就像是我的身體在告訴我的大腦:你的方案完全不行並且拒絕執行。
我本能地向後仰且後退了一大步,右手將棍子橫在臉前,左手的棍子斜在軀乾前,右腿提膝防禦。
緊接著佝僂老人蓄力的左手向我襲來,第二擊我還是沒有近身格擋,依舊是向後一個小跳步,躲過了第二擊。
第二擊的力量迅猛程度比右手的第一擊強多了,這時我才知道他第一下是虛招,若是原地近身側身閃避,根本來不及躲開他的左手,或是說以我目前還帶有點傷的身體很難防禦。
我慶幸他沒有這兩下沒有打到我,不過接下來,這個老人怕是沒那麽好對付了。
這估計是我開始接觸武功以來,遇到的第一個難啃的骨頭了。
其實這個佝僂老人不好對付的真正原因是——他是個老人,大概看起來七十多歲的樣子。
我了個去,萬一我要是把老人打到趟地,然後他賴上我了,就我父母的這點身家,幾個父母都不夠陪他的。
要不然我直接以身相博,一個飛撲抱住他的軀乾瞬間將他放倒,然後迅速地使出鱷魚翻滾,這上了年紀的老頭了,我就不信他不暈,我就不信他恢復到起來的時間會比我快?
但不打吧,這個練家子老頭又對我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不只是我的,甚至包括晚上來此實驗樓做實驗的學生,對他們的安全造成威脅。
這件事不是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就能乾成的,其實也不一定要靠武力解決,直接找學校反應這件事就完了。
況且我看著這佝僂老人的舉止以及他口中“嗚哇呀呀”的,我懷疑他是不是有精神病,不知道從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見兩下對我攻擊失敗,他便轉身,朝向旁邊退了兩步的學姐過去。
我這才注意到,原來學姐還沒跑呢。
或許我早該注意到的,照明的光線是從我的右前方照射過來的。
“學姐快跑啊!”我大聲喊到。並且身體迅速前傾,雙腿蹬地向學姐身前衝刺。
短短四個跨步的距離,很短,也很漫長。
我移動速度比那佝僂老人快,但是這麽近的距離,已經不是速度能決定的了。
眼看著佝僂老人那乾瘦發手要掐到學姐的脖子上去了,學姐嚇的本能反應將手上的手電直接丟到了老人臉上。
沒有尖叫,不知道是嚇得不知道尖叫了還是怎麽了,此時管不了這麽多。
延緩了零點幾秒的時間,對於極限行為來說,零點幾秒的時間,很長,足夠了。
“趴下!”我幾乎是用出了自己最大的聲音。
同時手電筒落地,閃了兩下,最後便熄滅了。
在最後一道光線中,我看到了學姐迅速下蹲。可能是情急之下,她將趴下改為蹲了。
不過沒事,只要第一擊沒有掐住脖子,那就足夠了。
我將兩根棍子交叉狀,向前用力推著老人,用棍子圓面接觸老人,已經是我在情急之下想到的受傷最小化的方法了。
要不然我直接用棍頭,這麽堅硬的材質指不定著這老人要斷根骨頭呢。
由於突然又回到一片漆黑的環境下,我無法通過視覺看到佝僂老人的動作。
只聽我前面一道堅實的踏地聲,一股強大力量向我反推了過來。
或者換個方式說,我推著這個老人就沒使上多大力。
依據第一次和那佝僂老人相對峙的局面,他的力量要稍微弱於我。
況且我比他年輕的多了,又是經常跑步的,這裡是現實世界,不是那種把內功練成了,體力到老了都不會下降的那種半修仙武俠小說世界,他和我長久對峙是佔不到半點便宜的。
我沒來得及反應,全身的動作被頓住了,當我迅速調整力量的時候,我一個撲空,往前踉蹌了兩步,巨大的慣性使我差點跌地,我能感覺到我腰的彎曲幅度特別大。
我聽到他往我的右邊翻滾的聲音,就算翻滾,他的聲音也比我很輕盈。
我往聲音在的地方跨過去兩步,用腳探索這那片區域,什麽都沒有。
忽然在我的左前方響起了“劈裡啪啦”的聲音,我朝向那,忽然感覺到不對,這好像是石子的聲音。
聲東擊西,趁著我被這“劈裡啪啦”聲音分神之際,佝僂老人邁著他輕盈且迅捷的步伐無聲。
在漆黑無光的夜色當中,佝僂老人不見了蹤影,消失在了我的感知裡。
我不知道他逃走沒有,也許逃了,也許在這段黑暗的走廊裡一動不動。
我不知道佝僂老人對學姐的攻擊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至少剛才跟我對拚力量的時候他還是給我下了一個圈套。
我在原地屏住呼吸約莫三四秒,再耳中怎麽都聽不到腳步聲之後,我調整了呼吸。
我點開手環(在此之前已經設置了觸屏開啟,萬一被敵人誤觸了,也能迅速熄滅)滑動調出手電筒,這是目前我除了充電寶外最後的照明工具了。
“學姐你沒事吧?”我將身體轉了一百八十度,經過剛才的踉蹌,我已經記不清學姐的方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