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乾不屑一笑。
揮掌就向老者打去。
剛才碰撞那一招,讓鄭乾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清晰的認識,信心暴漲。
說話的老者不敢怠慢,一邊凝功還招,一邊招呼同伴:“老三,一起上!”
兩個須發花白的老者,修煉的都是赤金掌。
夜色之中,四隻發光的手掌,揮舞翻飛,聲勢駭人。
鄭乾亦同樣用赤金掌對敵。
只是,不知怎的,在《大日真解》大成之後,再使用《赤金掌》,竟然沒有了兩個老者那等金光。
但就威力來說,明顯比兩個老者的赤金掌更強。
甚至強出一倍不止。
每次碰撞,兩個老者都被打得後退或倒飛。
四五次之後,兩人已不敢和鄭乾硬碰。只是首尾夾擊,與鄭乾周旋。
鄭乾一時倒也無法擊殺其中任何一人,否則就會被另一人偷襲重傷。
不過,隨著戰鬥,鄭乾的《赤金掌》越用越熟,體內暴漲的內力運用的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十余招後,鄭乾打出的手掌忽然有氣勁外放。
一名老者猝不及防,躲過了鄭乾的手掌,卻沒有躲過氣勁,被打出了兩丈多遠,口噴鮮血。
“罡氣外放?”那老者驚呼出聲。
另一名老者也驚聲問道:“你是罡勁高手?!”
急刹車般收回攻向鄭乾的手掌,退至受傷老者身旁,小心戒備。
“這就到五品罡勁了嗎?”
鄭乾自己也非常意外。
片刻之前,他還只是七品通脈,《大日真解》升級到大成,立即就連破兩關越過六品氣海,達到了五品罡勁。
聽這老者的語氣,兩人雖比趙老太爺要強,卻顯然還不是罡勁武者。
鄭乾微微有些失望。
打死一個六品氣海的趙老太爺,就有3100的武道經驗值掉落。
若能打死兩個五品罡勁,又將爆出多少?
肯定會一夜暴富啊!
誰知……
算了,六品氣海也是BOSS,不嫌棄。
鄭乾也不廢話,無視老者的驚問,揮掌向兩人衝去。
兩個老者同時色變。
人就是這樣,不知底細,還有一戰的勇氣。一旦知道對方比自己強,就會變得畏首畏尾。
兩人對視一眼,扭頭就逃。
其中一人口中還不忘高聲呼喝:“大哥,救命!”
鄭乾眼睛一亮:“還有大BOSS?”
追得愈發用力。
只是。
沒追多久,鄭乾不會輕功的弱點就已經暴露,才追出十多丈遠,就幾乎看不見兩個老者的背影。
鄭乾乾脆停步,等著對方帶著援兵“大哥”,主動來找自己。
夜色之中,整個趙府的火勢已基本受到了控制。
不過,因為家主和老祖的接連身亡,整個趙家變得愈發混亂。
幸存之人,明明看著凶手鄭乾就站在那裡,卻再無一人敢上前報仇。
黑暗之中,還有不少被火勢和戰鬥驚動,前來圍觀的吃瓜群眾或者武者。
鄭乾等了數息,兩個老者及其口中的救兵都沒有出現。
“是隨口編了個‘大哥’唬人?還是那‘大哥’也自知不是敵手,嚇得不敢現身?”
鄭乾腹誹之余,緩步走回趙老太爺的屍體旁邊,準備摸屍。
趙高穿著睡衣,好東西估計沒來得及帶在身上。趙老太爺這自己乾掉的第二個氣海高手,卻不能放過。
“他要幹什麽?”
“啊,怎麽在扒老太爺的衣服……”
“呀,他在拿老太爺身上的東西……”
“哇,好厚的一遝銀票……”
“……”
圍觀眾人,議論由疑惑變成了憤怒,繼而驚羨。
聲音,也由竊竊私語,變成了嘈雜喊叫。
鄭乾視若罔聞。
拍拍塵土,把銀票全都塞進了自己懷裡。
起身,大BOSS仍未出現。
鄭乾已無心再等,準備前往那兩個老者消失之處主動搜尋。
猛然瞥見吃瓜人群中一張熟悉的面孔。
隨手撿起之前扔在地上的鐵弓和一支被趙老太爺打落的鐵箭。
彎弓搭箭。
吃瓜人群還沒反應過來。
鐵箭已劃破黑暗,插入那人咽喉。
【滴——
發現氣血值7,是否拾取?】
“垃圾!”
鄭乾已許久不曾殺過這麽垃圾的小怪了。
看都不看,又隨手扔掉鐵弓,向著兩個老者消失的位置大步尋去。
這鐵弓太過顯眼,一直帶在身邊,不利於偽裝身份。
再者,扔在現場,剛好也可以給那襲殺自己的箭手乃至其背後的勢力潑一身漲水。
要知道,江湖中用弓箭的人並不多。
即便軍中,也少有鐵弓。
能一箭雙雕,順便給暗中的敵人找點兒麻煩,何樂而不為?
“葉公子!”
“不好,葉公子死了!”
“快去稟報縣尉大人……”
身後,驚呼聲再次傳來。
鄭乾腳步不停,頭也未回。
曾經需要忌憚,畏手畏腳的存在,到現在,不過是抬腳就可踩死的螻蟻。
即便其父葉縣尉,也不過是個螞蚱。
夜色之中,鄭乾一邊搜尋兩個老者的蹤跡,一邊隨手脫掉用於偽裝的衣衫。連臉上塗抹的草汁藥液,也用衣衫擦了個乾淨。最後,又用竹簪將頭髮一綰,整個人就立即變了模樣。
沒多久,鄭乾就在一處假山旁邊發現了異樣。
準確的說,是聞到了血腥味。
鄭乾循著血腥尋找,很快就在花叢中找到了一具尚帶著余溫的屍體。
赫然正是剛才被鄭乾用外放的罡氣打傷的那名老者。
老者脖頸處有一道細小的傷口,竟是被人一劍封喉。
鄭乾心下凜然。
即便偷襲,此時的鄭乾也沒把握將這老者一招斃命。
鄭乾小心翼翼的又在周邊尋找一陣,沒見到另一位老者的屍體或其它痕跡,倒是從假山側面找到了一個機關。
鄭乾扭動機關,一扇四尺多寬的石門緩緩洞開。
鄭乾抓住老者的屍體,抬手扔進門中。
門內寂寂無聲,並沒有觸動暗器機關或引出埋伏。
鄭乾拿布巾遮住口鼻,方才舉步踏入。
石門後,竟是一條丈許寬的通道。通體由石條堆砌,入口處長了不少青苔, 顯然已有不少年頭。
通道緩緩向下,越走越寬。
每隔一段,牆壁上還掛著燃燒的油燈。說明不僅通風,還有人經常替換燈油。
鄭乾暗暗稱奇。
看這工程量,已不是普通的密室,難怪先前那老者會質問什麽“秘庫”。
聽其話語,似乎前些時日還有人闖入過這裡。
左拐右拐,行了約四五十丈,遠處終於傳來了動靜。
鄭乾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
入目的是一個類似大廳的空曠空間。
空間中擺著不少石桌石椅,正背面則是一扇巨大的石門。石門之前,正有人劍拔弩張的對峙。
背靠石門的兩人,均是須發皆白。其中一人,正是先前逃離的老者。
此時,這老者正扶著身旁的同伴。
那同伴身材魁梧,面容頗具威嚴。只是,胸口滲血,明顯剛受了傷。
兩人對面,則是一男一女。
男子約莫四十余歲,一身青色儒衫,倒提一柄長劍,劍尖處隱有血跡,淵渟嶽峙。看起來,倒頗有幾分前世影視劇裡的高人風范。
從劍上血跡來看,那魁梧老者多半就是傷在此人劍下。
男子身邊,則是一名年輕女子。
女子同樣一襲青衣。不過,相比男子儒衫的螺青色,女子的衣衫更偏向於天水碧。給人一種澄澈清冷的感覺。
女子臉上戴著一張銀色無臉面具,看不到面容。
不過,從其綽約風姿、纖手玉手,以及第一眼看見時就帶給人的那種朦朧感覺,已可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