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笑嶽皺了皺眉,那中年人討好的一笑,金笑嶽深意一笑:“丁捕頭可要注意身體呀,晚上可別太勞累了。”
來人正是永陽郡的捕頭丁克金。
丁克金尷尬一笑:“金捕頭說笑了,這不著幾年動的少,身體有點虛了。”一想又不合適,又補了一句:“不過請總捕頭放心,這六扇門的事可沒歇著。”
金笑嶽懶得理他,問道:“人呢?”
那丁克金趕緊回道:“人在外面,不過——”
他的臉上露出古怪之色:“我讓人先帶去後院辨一下人。”
金笑嶽眼光一閃,目光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丁克金趕緊站起來:“是這樣的,這永陽郡賣木炭的一共有十六家,我按照您老的指示,讓各縣捕頭按著摸查了一遍,只有城西的羅掌櫃那天當晚賣出過木炭。”
金笑嶽森然道:“那他人呢?”
丁克金臉上露出恐懼之色:“那羅掌櫃說,那天晚上來賣了五斤木炭、十斤乾樹枝的是兩個捕快。”
盧飛直接驚得跳了起來:“什麽意思,兩個捕快?”
金笑嶽緩緩道:“所以你讓羅掌櫃先去後院認一下劉捕頭和王鐵牛?”
丁克金重重點了一下頭。
說話之間,一個面色難看的捕快帶著一個頭髮蒼白的老者走了進來,他老人可能是第一次進著衙門,進來後哆哆嗦嗦,看似受了不少驚嚇。
金笑嶽和和氣氣的上前,攙扶著那老人讓坐到椅子上,那老人卻死活不肯,嘴唇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金笑嶽笑道:“老人家不必緊張,我們只是請您來問幾件事,老人家不要過憂。”
那老人家見金笑嶽倒也平易近人,此刻稍微鎮定了一點,小心翼翼的用一點屁股坐在了椅子最邊上。
金笑嶽和藹問道:“羅掌櫃在這邊做木炭生意多長時間了?”
羅掌櫃戰戰兢兢回道:“小人在這賣木炭以十年有余了。”
金笑嶽“哦”了一:“那生意可好?”
羅掌櫃回道:“托大人的福,勉勉強強可以維持生計。”
金笑嶽一笑:“十天前都有誰前來賣過木炭呀?”
羅掌櫃小聲道:“現在快入冬了,前來賣木炭的人比較的多”
金笑嶽打斷問道:“那十月初三這天,誰來賣過?”
羅掌櫃小聲回道:“那天來賣木炭的人特別多,我一時記不清楚了。”猶豫了一下:“我隻記得那天晚上劉捕頭三人——”
金笑嶽一笑:“那你為何對別的人都記不清楚,而對劉捕頭賣木炭記得如此清楚呢?”
羅掌櫃連忙解釋:“大人,平日裡衙門的人木炭都是由小的們送過來,這麽多年劉捕頭從未來賣過木炭,那天晚上他們三個一同前來小店,所以我記得清楚呀。”
金笑嶽微微一笑:“那你又何以把時間記得如此清晰?”
羅掌櫃連忙回道:“大人,那晚義莊發生了那麽可怕之事,都說鬧鬼了,滿城皆知,所以小的就記住了時間。”
金笑嶽哦了一下,有意無意的瞟了丁克金一眼。
丁克金尷尬至極,隻得繼續掏出手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金笑嶽接道:“那你是怎麽知道那晚賣木炭的就是劉捕頭呢?”
羅掌櫃陪著笑道:“這永陽郡就這麽大,劉副捕頭又有誰不認識呢?”
金笑嶽一笑:“說的也是。”
說完之後,端起茶碗,仔細的喝了一口茶後,突然問道:“你說那晚賣木炭的一共三個人?”
羅掌櫃點頭道:“的確是。”
金笑嶽道:“那除了劉捕頭,余下的兩個人你認識嗎?”
羅掌櫃想了一想:“那個仵作雖然平日裡也見,但確實不相熟,只知道姓張,而那個後生捕快應該是新人,我確沒有見過。”
金笑嶽沒有吭聲,閉起了眼睛,隔了一會問道:“那你那晚看到的劉捕頭和平日裡有什麽不同呢?”
羅掌櫃猶猶豫豫道:“也沒什麽不同,劉捕頭就是劉捕頭,也沒多少不一樣呀。”
金笑嶽微微一笑,用下巴指了指丁克金:“我和你們丁大捕頭不一樣,我只是找了來聊聊天,你可以隨意說,不要拘束。”
那羅掌櫃又畏畏縮縮了半天,最後才試探道:“就是感覺劉捕頭那日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怎麽說呢,眼睛好像在看我,但好像又沒有看一樣,感覺眼神好像不對一樣。”
金笑嶽點了點頭,示意羅掌櫃繼續。
羅掌櫃鼓足勇氣:“我感覺劉捕頭那晚的神情,uukanshu 好像就像老人說的鬼上身了一樣。”
話一說完,丁克金臉色大變:“一派胡言。”
那羅掌櫃嚇得一哆嗦,險些從椅子上跌了下來,金笑嶽收起剛才溫和之色,眼瞼也不抬一下,陰然道:“丁捕頭好大的官威。”
丁克金趕緊站起身:“屬下知罪。”
金笑嶽冷哼了一聲,轉過頭來又對羅掌櫃柔聲道:“老伯勿要害怕,但說無妨。”
那羅掌櫃受此一驚,在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三人有何不妥之處,只是一個勁的說這三人絕對的被鬼上身了。
金笑嶽看問不出別的,只能微微一笑:“那老伯在回憶一下,這三人當時可有不同尋常之舉?”
問完知乎,金笑嶽已都不抱幻想,那料羅掌櫃仔細想了半天后突然眼睛一亮:“對了——”。
金笑嶽一喜:“有什麽不同?”
那羅掌櫃激動得快飛起來一般:“那晚劉捕頭賣完木炭後,給我給錢了。”
此話一說,盧飛噗嗤一笑,接著問道:“那平時買東西不給錢嗎?”
羅掌櫃一拍大腿:“那六扇門買東西,還給什麽錢。”
話一說玩,一看丁克金本來蒼白的眼都快變成豬肝一般,羅掌櫃趕快打住。
盧飛看了一眼丁克金,一副不怕事大的樣子,對著金笑嶽笑嘻嘻道:“金捕頭真是管教有方呀。”
金笑嶽臉色極為難看,他看著一個勁兒擦汗的丁克金,緩緩道:“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把這些年欠上街坊的帳都給我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