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遙猛的一鑽進來,看到洞中多了一個人,也是吃了一驚。
沐遙警覺的看了一眼盧飛,徑自擋在雲宥身前:“你是何人,怎麽跑到這來了?”
盧飛嘻嘻一笑,瞅了瞅沐遙手裡提的飯籃,腳下一晃,人已到了沐遙身前,沐遙以為盧飛意圖不軌,忙著往旁邊一閃,盧飛卻趁機將沐遙手中的籃子搶了過來。
沐遙漲紅了臉:“你快還我。”
便要撲過來搶。
盧飛嘻嘻一笑,跳著躲開,打開籃子一看,一皺眉道:“你就平時吃些這個?”
雲宥笑道:“我們茅山,可不像你們盧家這麽有錢。”
沐遙指著盧飛氣道:“師叔,這個壞人是誰?”
雲宥笑道:“他叫盧飛,可是天底下最最壞的人。”
盧飛歎道:“應該說我可是這天底下最豪氣之人。”
說完之後,將竹籃撇到一旁:“看在當年在陳留郡我沒少吃你的,走,今個我就請你們大喝一頓。”
說完便往外走去。
雲宥搖頭道:“這可不成,我被罰面壁呢,不能出這個華雲洞。”
沐遙見此情形,雖也聽出這盧飛似與雲宥極為熟識,但見著盧飛要帶沐遙出去,卻是不遠,擋在雲宥面前道:“就是就是,我師叔被罰面壁呢,你這個壞人不能帶他出去。”
盧飛眉毛一揚道:“我還被我爹罰著禁足呢,不也是出來亂轉嗎?”
雲宥搖頭道:“這不一樣,我上次本來就被罰面壁,結果就偷偷溜了出去,接連犯錯,更是罪上加罪,更應該好好面壁。”
盧飛歎道:“你這小牛鼻子,裝得倒像——什麽叫罪上加罪,大丈夫做事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別人憑什麽說我那件事對了那件事錯了。”
雲宥搖頭道:“這個你不懂。”
盧飛也搖了搖頭:“這個你也不懂。”
沐遙看他們倆說的雲裡霧裡的,也是睜大眼睛搖起頭來。
盧飛隔了半天,伸伸懶腰,忽然歎道:“看來你們兩個是不打算聽我盧三少爺在永陽郡的破案經歷了。”
一大壺白乾下肚,接著又吃了整整一大盤天王白斬雞,盧飛搖頭晃腦道:“你還真別說,這家店裡還真不錯。”
沐遙咬著嘴唇巴巴道:“你吃完了嗎?還不快把那永陽郡的怪事給我們講講。”
盧飛手一伸,在沐遙頭上拍了一下:“你不是說你師叔面壁不能出來嗎?”
雲宥苦笑一下:“快別再那逗了,趕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麽會事。”
盧飛一笑,這才將永陽郡事件始末給雲宥和沐遙娓娓道來,聽完之後,雲宥心中頓時一塊石頭落地,心安了許多。
沐遙略顯失望道:“我還以為有多精彩呢,原來只是有人會用著大夢功而已。”
盧飛瞪眼道:“你知道什麽,這先是焚天紫陽功,接著又是大夢功,這可都是大事——”
盧飛臉色鄭重起來:“焚天紫陽功一出世後,江湖上可謂是引起軒然大波了,我在路上聽金捕頭說,祆教的人已然入關了。”
“祆教——”雲宥低吟了一下,這個自己最熟悉而又最陌生的名字。
盧飛看了一眼雲宥,接道:“不錯,這白眉不會這焚天紫陽功,雖說當了祆教教主,但西域三十六國均不臣服,一聽焚天紫陽功重現江湖,已然從西北而來。”
見雲宥和沐遙認真聆聽的樣子,盧飛忍不住接道:“我還聽說了,白眉的兒子阿木後,已帶著祆教十徒到了長安,不日便可抵達永陽郡。”
雲宥沒有啃聲,只是低頭沉思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白自樂竟然出現了,還幫自己解決了肖氏父子的後患。
他心裡想的是,這永陽郡幫自己的,到底是白自樂還是白自樂的傳人。
盧飛見雲宥陷入沉思,問道:“你在想什麽呢?”
雲宥慢慢道:“那目前這兩具屍體的身份到底查明了沒?”
盧飛罵道:“查明個狗屁,仵作和查過屍體的捕快都中了大夢功,將屍體當時的情況忘得一乾二淨,就連仵作口供都燒得一乾二淨。”
雲宥心中終於長籲一口氣,看來這件事終於還是就此畫上句號。
盧飛接道:“看過屍體的就剩一個永陽郡的捕頭丁克金了,不過此人說話比我還不靠譜,一會說這兩具屍體是武林高手,一會說此人之死與茅山有莫大關系,盡是扯淡之話。”
雲宥隻覺得心下石頭已然卸下,站起身道:“那最近這江湖可就熱鬧,血手事剛了,什麽焚天紫陽功,什麽白自樂, 什麽祆教的都跑出來了——沐遙,我們收拾回茅山了。”
盧飛跳起來叫道:“幹嘛又要回茅山?”
雲宥淡淡道:“你可別忘了,我現在可還在面壁之中——”
說完後看著盧飛道:“再說了,你酒也喝了,雞也吃了,永陽郡的故事也講完了,幹嘛還不回去?”
盧飛喃喃道:“早知道你這個樣子,我就在壓一會在告訴你們。”
雲宥一個人獨自回到洞中是,天色已晚,沐遙倒是對盧飛甚是親熱,帶著盧飛去茅山各處轉了起來。
雲宥此時心情大好,這些天一直擔心這肖氏父子事情敗露,一直無心練功,此時聽到盧飛消息之後,心下大寬,雖然不知這白自樂到底是敵是友,但從目前情況來看,這白自樂幫自己隱藏行蹤確是真事。
雲宥想到此劫,當下心無旁篤,淨下心來開始修習起焚天紫陽功來,不一會,全身已泛出淡淡的紫光,一層若有若無的紫色火苗已布滿全身,整個人猶如被包在一團紫色的焰火之中。
雲宥心中滿是欣喜之情,頓時進入忘我之境,當不知不覺中已運功一個多時辰,幽暗的華雲洞中,似乎只有一團紫色的火苗沸騰在洞中一般。
雲宥最後慢慢收起焚天紫陽功,隻覺得收功後全身仍然狂躁無比,那焚天紫陽功仍在丹田內寵寵欲出,全身也有一種要將此功淋漓盡致發泄出去之感,雲宥忙運起黃庭真功,饒是如此,也是過了好半天才回復正常。
雲宥剛一心神大定,心中便又有了警兆——這洞中,不知何時卻多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