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飛驚得幾乎要跳了起來,結結巴巴道:“您要——和——他——成親?”
蒙盛炎突然羞澀的用雙手捂住雙臉,腰肢不斷扭動起來。
盧飛嘴巴長得老大,宛如剛塞進一個雞蛋一般,轉頭看向旁邊的皮陀,皮陀臉色鐵青,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盧飛跳起來道:“你——你怎麽要和他成親?”
蒙盛炎看向雲宥,眼中盡是化不開的濃情蜜意:“他肯為自己心愛的女子跳下這萬蠱沼,像這麽重情重義的男子,到哪裡去找?天下又有幾個?”
盧飛看向一直不敢說話的皮陀,斯斯艾艾道:“可他是男的呀——”
蒙盛炎看了一眼盧飛,冷笑道:“男男女女,都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之見,只要是真心相愛,又何必在乎這臭皮囊呢?”
說完之後手一揮:“你既然這麽遠跑來救他,想必也是他極好的朋友,今日之事,我看在我家相公的面上,就不和你計較了,你快快離去,不要打擾我們。”
“相公”這兩字一說,盧飛隻覺得天地都旋轉起來,
盧飛隻覺得腦袋發嗡,他想到了一切見到蒙盛炎的可能,卻做夢也沒想到是這麽個結果。
盧飛一臉懵懵的看著皮陀,想從後者身上找出答案,卻見皮陀臉色陰晴不定,卻不斷示意,讓盧飛趕緊離開這邊。
可我們的盧三少爺卻不管這套,直接搖頭道:“蒙前輩,你說要和他成親之類的事這可不行,雲宥是我的朋友,還請蒙前輩放了他。”
皮陀一聽,頓時臉色慘白,蒙盛炎緩緩轉過頭來,盧飛還沒反應過來,蒙盛炎人已到了盧飛跟前,一掌拍向盧飛。
這掌風襲來,看似輕柔,皮陀離得最近,此時卻是臉色大變,已經遠遠的閃到一邊。
盧飛身體一側,閃過之後,人已到了蒙盛炎身旁,當胸一拳已到了蒙盛炎身前。
蒙盛炎一拳迎了上去,兩人均是退了一步。
蒙盛炎眼睛望向盧飛,猶如被踩了一腳的貓一般尖叫起來:“你怎麽不懼怕我的蠱毒?”
他的眼神掃過盧飛,不可思議的望向皮陀。
皮陀不敢靠得太近,這盧飛看起來無事,但只有皮陀自己最為清楚,蒙盛炎早已經蠱毒融入內力之中,天下根本沒人敢跟他對抗內力。
——只要被掌風沾上,就是死路一條。
盧飛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他雖知可能當時與夢卓一戰,先是中而來雞冠蛇之毒,接著又被那紅蠍子狠狠刺了一下,當時命在旦夕之間,李宜可靈機一動,用夢卓軟管的黏糊糊之物救了盧飛,後面才知,那便是這萬蠱沼裡的水體。
誰料陰差陽錯,反而讓盧飛因禍得福,全然不懼這南詔之毒。
但盧飛心中卻一直沒有把握,自己雖然能解這萬蠱沼之毒,毒神蒙盛炎之毒,到底能解,卻依然沒有把握,所以,盧飛剛特意和蒙盛炎對了一拳,盧飛此時頓時信心暴增起來。
盧飛見蒙盛炎相問,嘻嘻一笑道:“蒙前輩,不如你猜猜如何。”
蒙盛炎擺了擺手:“人家才不猜呢。”
要是別人做此姿勢也還罷了,但這蒙盛炎卻是一個年逾古稀的男子,這麽老搔首弄姿,盧飛直接覺得瞬間都不忍直視了。
蒙盛炎手裡又豎起蘭花指來,一指盧飛道:“人家等一會把你殺了,然後用小刀切成幾塊,一塊塊扔到萬蠱沼裡,那一定會很好玩。”
盧飛歎道:“我怎麽覺得這一點都不好玩呢。”
說完之後,人已到了蒙盛炎身前,一拳便朝著蒙盛炎而去。
蒙盛炎側身閃過,手一撫,已是一掌拍向盧飛,盧飛側身而過,卻是一腳踢向蒙盛炎。
蒙盛炎一邊悠閑的閃過,一邊淡淡道:“你這拳腳功夫不錯,我怎麽又改變主意了,乾脆不殺你了,把你留下,做成蠱人,那一定更加好玩。”
盧飛一拳快似一拳,嘴裡笑道:“這個更不好玩,我可不像讓蟲子爬到我的腦袋裡。”
兩人雖然嘴上說個不停,手下卻沒閑著。
但盧飛卻是越來越是吃驚,這南詔一脈以毒見長,盧飛和蒙蟲子、皮陀都是交過手的,武功卻是遠遠不如大唐這些世家,盧飛滿以為,自己依然不懼百毒的, 定然可輕松擊敗蒙盛炎,誰料這蒙盛炎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他雖然嘴裡說著不停,但盧飛一連攻出二十多招,這蒙盛炎談笑間便已解開。
蒙盛炎腰肢扭動,宛如小姑娘一般吃吃笑道:“對了,你是我情郎的好兄弟,我如殺了你,他定然心裡不悅,我想,還是把你做成蠱人的好。”
說還之間,回頭看了一眼雲宥,突然“哎吆”一聲:“忙著和你這個臭小子說話,怎麽把我相公一個人冷落了這麽長的時間。”
說完之後,突然雙掌拍出,竟然幻出數十個掌法。
盧飛雙拳舞動,一一將那些掌印擊碎,蒙盛炎卻身子突然慢慢朝後飄去,同時嘴裡發出一陣急促的嗡嗡之聲。
這聲音盧飛已經知道什麽意思了,果然,那些跳進萬蠱沼裡的蠱人,全部從池子下面一躍而起,從幾個方向將盧飛圍到中間。
這些蠱人在池中泡了一會,此刻全身充滿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似乎是腥臭之味,但偏偏又帶點香味,他們從池下突然而出,身上布滿了各種各樣的毒蟲,膽子小一些的人,恐怕看到這個情形,早就嚇暈過去。
皮陀此刻早就躲得遠遠的,他雖然已經服下萬蠱沼的解藥,但看見這個情形,還是第一時間躲到入口之外,離這邊躲得遠遠的。
蒙盛炎慢慢道:“我沒時間陪你了——”
他的眼睛忘向萬蠱沼的方向,定格在雲宥身上,聲音溫柔至極:“人家還要陪我的情郎呢。”
說完之後,手慢慢的捂住嘴唇,發出了一陣猶如的羌笛一般的幽怨之聲。